楔子
华灯初上,热闹的台北街头车水马龙。对“地带”来说,香艳旖旎的一天才正开始。
“地带”是一间台湾知名的高级俱乐部,采会员制度,收费十分昂贵,光是人会费就高得吓人,当然相对他们提供的服务也是一流的!
“地带”顾名思义,就是男人们的快乐天堂,在这里,永远不缺醇酒和美人,再加上豪华舒适的装汉、昂贵精致的餐点,因此吸引许多政商名流前来消费,是有钱人挥霍财富的好地方。
若能拥有俱乐部的金卡,身份地位更不可同日而语,不但可以得到最顶级的享受,更能获得众人无上的欣羡与崇敬。
只可惜,“地带”的金卡若非是有钱有势的大人物,根本没资格拥有,所以截至目前为止,只有四个人拥有金卡。
这四位金卡贵宾恰巧皆为三十岁左右的青年才俊,在各个行业中出类拔萃、独占鳌头。有人狂傲不羁、游戏人间,有人自命不凡、睥睨人间,惟一的共通点是年轻、多金。
这天,正逢俱乐部五周年的庆祝会,“地带”特别对外开放,只要能取得入场证,不论男女、皆可参加。
此外,“地带”还特别邀请这四位金卡贵宾莅临俱乐部,共事这场难得的盛宴。
会中,这四位贵宾可以在晚宴中挑选一名女伴,俱乐部将提供平日不随便对外开放的总统套房,让贵宾们尽兴狂欢。
狂野诱人的夜,即将展开。
第一章
“烦死了,给我滚远一点!”
一位身材高大、满脸不耐的男子步上阶梯,将一路尾随他的女子远远甩在身后。“风飓,不要丢下我……”萧翠婷吃力地蹬着足下的细带高跟鞋,死命追着一双明媚的大眼中,满是委屈的泪水。“哭?你只会哭吗?我还没死,不必急着为我哭丧,不过就算我死了,也轮不到你来哭,因为——你什么也不是!”
她既不是他的亲戚,也不是他的老婆,对他来说,她只是一具有生命、会说话的。
“你怎能这么说?风飓,你难道不明白我的心吗?我爱你呀!”
萧翠婷哭泣时美丽柔弱的模样,连鬼神看了都会动容,惟有铁石心肠的沈风飓不但视若无睹,还反唇相讥:
“你爱我?笑死人了!你是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钱?”
“我当然是爱你的……人!”萧翠婷急忙抢白。
“那好!明天我就把所有的财产全捐出去,看你还跟不跟我?”
“把财产全捐出去?!”
萧翠婷倏然倒抽一口气,因为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别人或许会舍不得身边的钱财,但狂妄火爆的他可不会。
要是真的惹恼了他,说不定他一气之下,当真把所有的财产全捐出去,那她忍气吞声跟在他身边半年多,像条狗似的任他呼来唤去,不就全白费心思了?不行!她千万不能激怒他。
沈风飓看见她惊慌惶恐的表情,随即鄙夷的冷笑。
像她这种虚伪拜金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嘴里口口声声说爱他的人,心里想的却是他的钱,虚伪贪婪、矫揉造作、爱慕虚荣,他打从心底瞧不起她们!
“风飓,你别生气嘛!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先回去,改天再来找你。”
说完,萧翠婷立即拦了一部计程车,上车飞驰而去,惟恐再晚一步,他便真把所有的财产全捐出去,害她一毛也捞不到。
沈风飓连看都懒得看她的背影一眼,只从鼻孔冷哼—声,继续迈开大步,走向“地带”那栋富丽堂皇的宫廷式建筑。
他对萧翠婷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不管她怎么说,他们之间是玩完了!
看采得再寻觅下一个发泄的目标
真是烦死了!他从紧抿的唇瓣间的轻喷声。发出厌烦不耐
男人为什么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如果他能像控制事业一般,轻易控制自己旺盛的精力,就不需要靠这些烦人的女人来纾解他的生理了!
“沈先生。”
走进俱乐部,一位服务生立刻恭敬地上前带往举行周年庆晚会的现场。将他
沈风飓是四位拥有“地带”金卡的会员之一,年仅三十一岁的他是世界航运界的新秀、亚洲航运界的龙头老大。
从小喜爱飞行的他,长大后筹资成立飞扬航运公司,将他翱翔天际的梦想付诸实现。
飞扬航运公司客、货兼营,它拥有世界数一数二的庞大机队,机种新颖、不管驾驶或是服务人员都训练有素,安全、快速、便捷,创下亚洲航空界零失事率的光荣奇迹。
这样的声誉,自然吸引广大的顾客群上门,它的营运业绩,连年夺得亚洲第一,算得上是另一个台湾奇迹。
沈风踊是个十分高大的男人百八十六公分的身高走在人群里似的醒目。身材魁梧结实,一总让他像鹤立鸡群
而他的相貌或许称不上英俊迷人,但绝对性格有型。
两道永远紧拧的粗黑浓眉,将锐利的双眼衬得炯炯有神,过于挺直的鹰勾鼻像他的性格一样,率直而不拐弯抹角,一张宽大的嘴极少开怀大笑,总是嘲讽地斜扭着,他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丝温柔和善的气息。
不但他的外貌令人望而生惧,他的个性更令人退避三舍,脾气火爆不说,还狂妄霸道、目中无人!
他崇尚沙文主义,视女人为无物,认为女人惟一的用途,只有在床上……要不是男人与生俱采的雄性贺尔蒙迫使他必须寻求宜泄,他压根儿不想让女人靠近他三步之内!
他厌恶女人,由衷瞧不起这种只会哭闹的低等生物,他尤其讨厌惟惟诺诺、毫无主见的女性,偏偏围绕在他周遭的,总是这样的女人!也因此年过三十大关,他仍是孤家寡人一个,虽然有美艳的情妇排解寂寞,但心底难免觉得空虚。
他走进人声鼎沸的会场,里头早巳挤满前来参加庆祝会的来宾。
男人们穿着自己最称头的西装,尽情穿梭在酒、色之间,女士们则打扮得花枝招展,像一群待人捕捉的花蝴蝶。
那群花蝴蝶一看见他,立刻摆出最性感诱人的姿态,搔首弄姿、惺惺作态,想引起他的注意。
罢才萧翠婷的出现,已经把沈风飓的好心情全破坏光了,现在他连一点搭理这些饥渴女人的兴致也没有,只想安静地喝杯酒。
他从侍者手中拿了杯威士忌,扫视会场一圈,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默默啜饮杯中的烈酒。
这真是一场无趣的宴会!
任水盈穿着一袭珍珠白的丝质紧身小礼服,搭配白色丝质的手套和小提包,抿着女敕红的小巧樱唇,对每位前来攀谈的男子报以微笑,婉约端庄得宛如大家闺秀。
令人惊讶的是,她是一位幼稚园老师,而不是真正的富家千金。
她的唇角始终挂着甜美的微笑,没人猜得到,她的内心其实充满了厌恶与烦躁。
要不是大哥求她,这种充满酒色财气的无聊宴会,她绝对不会出席!
“水盈,你在生气吗?”
任建湟发现妹妹微蹙起眉头,紧张得手心直冒汗。
水盈是他的么妹,加上他,她一共有六个兄长。
当年任家夫妇一连生了六个.斗于,好不容易才生下她这个宝贝女儿,喜爱疼宠自然不在话下,再加上她长得细致可爱,像尊美丽的搪磁女圭女圭,因此父母和六位兄长莫不把她捧在手掌心里呵护,惟恐她有一点不开心。
“没有的,大哥,只是觉得空气有点闷。”她勾起红菱般的唇瓣,柔柔地朝兄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