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阳怎么了?不会是发生什么意外吧?是不是跌倒了?有没有受伤?”雷斯蔚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康晓东打了个手势,要他稍安勿躁,雷斯蔚只好压抑他的心急如焚,耐心等康晓东把电话讲完。
片刻,康晓东终于挂上电话,神情凝重,“晓阳她……”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晓阳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耐心告罄的他先是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接着大吼,“康晓东,你马上回答我,晓阳现在人到底在哪里?”
“……在、在小日子。”
雷斯蔚一把抓过车钥匙,旋即化作一阵旋风冲出办公室,不忘对后头愣在原处的康晓东又吼--
“还愣着做什么?快点跟上。”
“喔。”康晓东抽起辞职信,赶紧跟上。
康晓阳无精打采的站在柜台前,听着大家热络讨论她的欢送会,看着大家兴高采烈的样子,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大家说她已经不去法国的消息。
她好累,这阵子几乎都没怎么睡,因为眼睛一闭上,就会看见雷斯蔚冷漠的眼神,令她好心痛。她甩甩头,努力甩去心里的沮丧,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继续强颜欢笑……
就在大家讨论得正欢之际,忽地,小日子的门被人一把撞开,她还没回过神,整个人就被温暖的怀抱霸道搂住!
那人有她最熟悉的气味,有她最依恋的温度,还有她喜欢的嗓音……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摔伤哪里了?为什么没有去医院?天啊,妳真的是要把我吓死了,为什么老是不好好走路?”又是看她,又是急着抱她,雷斯蔚不只动作透着对她的担忧,就连嘴巴也跟着语无伦次。
去医院?
“雷斯蔚,我为什么要去医院?”她困惑不解。
“妳不是发生意外跌倒了?”
“我……没有啊!”她一直都站在这里,没有发生意外也没有跌倒,真要说有什么意外发生,就是他的突然出现和拥抱。
雷斯蔚先是愣了一阵,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某人诓了,他眼神森森的回过头看向康晓东--
“干嘛看我?”男人端出无辜状。
“你刚刚不是接到电话?”
“对啊,我忘了缴手机通讯费,电信公司打电话来提醒我。”
“那你为什么一直说晓阳晓阳?”
“从头到尾我只有说‘晓阳她’这三个字,剩下的都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跟我没关系喔。”康晓东一脸温文无辜,当下撇得一干二净。
他被耍了,被康晓东这个心机鬼狠狠耍了!
尾声
雷斯蔚先是闭起眼睛,又睁开眼睛,并在心里念上一百次淡定,才不至于当着大家的面,冲上前去殴打这个可恶的家伙。
“既然你们都来了,我们一起来讨论晓阳丫头的欢送会。”担任发起人的张爷爷开心的说。
康晓阳叹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站出来,“各位,很谢谢大家的一番好意,真的很对不起,我、我……不去法国了。”
“啥,不去法国了?为什么?”
“对啊,为什么不去了?”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她没说话,就是虚弱的笑着。
雷斯蔚皱眉上前,拉过她的手,低声说︰“我们谈谈。”
没等康晓阳说什么,他已经拉着她离开小日子回家去。
因为那是唯一没有闲杂人等的地方,只有她和他。
“妳在搞什么鬼,不是兴高采烈的要去进修吗,为什么突然说不去了?”才进门,雷斯蔚就一脸严肃的瞪着她。
“……我不想跟你分开。”
“到法国学习做甜点不是妳一直以来的梦想吗?原来妳的梦想这么轻易就可以放弃?”
“我--”一时语塞。
“妳以为留在台湾我们就不会分开吗?真要分开,就算每天绑在一起当连体婴,总有一天还是得分开。同样的,真要有心在一起,别说是法国跟台湾,就算是隔着整个银河系,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分开不是因为距离远近,而是因为心不在,妳懂吗?”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你生我的气。”她快哭了。
“你这傻瓜,你放弃自己的梦想,委屈的留在我身边我就不生气吗?”雷斯蔚忍不住敲了她额头,“我不是因为妳要去法国生气,而是因为妳居然一直没有告诉我妳想去法国深造。我是妳的男朋友不是吗?大家都知道的事情,独独我不知道,妳以为我心里会好受吗?”更别说他那天还想跟她求婚,结果计划完全泡汤。
“因为不确定这次可以申请成功,我法文考得不好,之前已经好几次被拒绝入学了,所以我就想说等这次申请成功了再跟你说。”仰头看了他一眼,康晓阳忍不住眼眶又红了。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爱哭的人,可这阵子,她真的掉了好多好多眼泪,像是要把以前没掉完的眼泪一次掉足似的。
男人皱眉,“又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我不是说过,我喜欢妳笑的样子?”姆指粗鲁的抹去她夺眶而出的眼泪。
“雷斯蔚,我很喜欢你,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用浓浓鼻音告白。
“为了让我继续喜欢妳,第一不准哭、第二要上进点,跟我耍什么赖皮不去法国?简直是欠揍。”
“所以,你希望我去法国?”
“要不要去法国应该是妳自己决定,我只希望妳不要忘记自己的梦想,要勇敢的去追逐,想要去法国进修跟喜欢我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样叨念着,她觉得好开心,开心到忍不住要拥抱他。
她鼓起勇气圈着他的腰,“那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我想跟你永远在一起。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很快很快回来。”
“不要。”
“啥……”被拒绝了?!康晓阳瞠目结舌,大受打击。
“又想哪里去了?我说不要,是不要妳很快回来。谁知道妳是不是在法国吃瘪了,就想偷懒逃回台湾?这样我可是不允许的。既然去了,就一定要学好本事再给我跩跩的回来,听到没?”
“嗯。”她用力的点点头。
“早知道小日子要关门大吉,当初我干嘛那么累?结果现在当了什么倒霉的副总裁。”不禁咕哝抱怨。
雷斯蔚敢说,今年年底前,他肯定会比现在还要倒霉上几千几万倍,因为他肯定会遭到老爸陷害,被迫当上集团的新任总裁。
扁是想到那么一大个集团都归他管,雷斯蔚就觉得头痛……
他要自由!他要自由!
“什么关门大吉?呸呸呸!是暂时停业。等我从法国学成归国,小日子就要再一次隆重开幕,懂不懂啊你,傻傻的。”康晓阳不服气的说。
“哎哟,还敢骂我哩,找死啊妳!”他捏她,捏她的脸蛋、捏她的鼻子、捏她的腰部、捏她的下巴--缱绻难舍的吻她。
一吻方休,他眸光温柔,指月复更是温柔的抚模她柔软的唇瓣,“等妳从法国回来,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这是求婚吗?”眨着惊喜的水眸望着他。
“对,求婚,我想跟妳结婚。”他弯起嘴角坦率说。
她含羞的笑了笑,“那怎么没有戒指?”
“有人戴着招摇的钻戒做甜点的吗?也不怕手指头被剁掉。”
“我可以不要戴在手上,用链子串起来当项链戴在身上。”
“休想。老话一句,我不会给妳理由半途而废的,别想遇到挫折就跑回来嫁人,为了给妳一点动力,这枚戒指等妳回来再来跟我领。”他痞痞的说。
“蛤,还要等我回来才能给喔?”康晓阳嘟着嘴,很委屈。
“放心,我会帮妳好好看着戒指,不会让其他女人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