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用那笔钱。”
“为什么?”
“那并不属于我。”
“爸爸既然给了你,就是你的了!”
“如果我老是依赖你爸爸给的钱,那我和我妈妈有什么不一样?”她有母亲一半的血统,她很怕自己变成像母亲一样,只想依赖别人,一点也不想靠自己的双手努力。
“你和你妈当然不一样,你们永远也不会一样!”他认真的强调。
她笑了笑,摇摇头。“我还是宁愿靠自己。”
他挫败地叹息,她的顽固,他总算见识到了。
“怎么会选择室内设计这一行呢?”他转换话题。
“一方面是因为喜欢画图,一方面是我希望为别人打造一个温暖的家。每当手中握着画笔的时候,我就会开始想像,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家庭,有爸爸、有妈妈、还有刚放学回家的小孩,他们坐在餐桌前,享受妈妈精心烹调的晚餐……每次想到这些,我的灵感就会泉涌而出。”她微眯着眼,露出如梦似幻的笑容。
她的话令蒋子谦觉得鼻酸,他知道她其实真正渴望的,是一个能够包容她的温暖家庭……是他一手摧毁她的梦想,将她逼离他的家。
她原本可以享受和他同样优渥的生活,甚至和他一起到英国留学,却因为他的愚蠢,让她失去了一切,连自己的孩子她都无法拥有!
“对不起。”他沉痛地闭上眼,亲吻她的头顶。
“什么?”她疑惑地仰头看他。
他怎么一脸痛苦的样子?
“我很抱歉!”他将唇移到她的脸颊,绵绵密密的轻吻着。
“你到底在说——唔——”她微张的小嘴,倏然被吻住。
他将所有的歉疚与感情,全部投注在这个吻里,无声地交付给她。
她举起手,想推开他,在空中停了片刻,又悄悄放下。
她终究还是无法抗拒他!
她反手抱紧他,热切的回应……
???
桑容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画了几张设计图让蒋子谦挑选,他征询过她的意见之后,选了她最喜欢的一张做为蓝图。
桑容找了自己信赖的包商进行改建的工程,施工期间,桑容每天都到别墅监督,惟恐工人粗心大意,坏了施工品质。
很快的,别墅改建的部分竣工了,接下来只要将短缺的家具补齐,很快就可以居住。
为此,蒋子谦特地请桑容到一间颇富异国情调的义大利餐厅吃饭,庆祝合作成功。
用餐期间,他们聊了许多彼此的事,用餐的气氛十分融洽,两人聊得正开心时,一个扫兴的人突然出现。
“子谦?天哪!真的是你!子谦……”由于最近一直见不到蒋子谦,洪嘉仪的心情非常不好,她的几个狐群狗党便提议上餐厅大吃一顿,以纾解她心头的怨气,没想到竟好运的让她遇上他!
蒋子谦一看到她,立即低声诅咒。
真是倒霉透顶!
“子谦——咦?你和桑容……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她发现蒋子谦身旁的女伴是桑容,眼珠子立即瞪得老大。
蒋子谦双手环胸,冷眼瞅着她,一副懒得解释的样子。
桑容见状,真是尴尬极了,连忙开口为他圆场:“洪小姐,请你不要误会!我和蒋先生刚从他的别墅回来,因为他的别墅快完工了,为了感谢我的协助,他才请我吃饭……”
“喔,原来是这样。”听了她解释,洪嘉仪的脸色才稍微好转。
不料蒋子谦的脸色反而变难看了。“吃饱了吗?我们走!”
他倏然起身,仿佛没看见洪嘉仪似的,连声招呼也没打,径自拉着桑容的手,从她面前走开。
桑容非常不安,一再回头向洪嘉仪致歉,但洪嘉仪还是很生气。
看见眼前这一幕,她再白痴也知道,蒋子谦和桑容之间绝对有不寻常的关系!
她不会就此罢手的!她会好好调查清楚……
???
车里的气氛有些僵滞,蒋子谦和桑容都很沉默,谁也没开口说话。
罢才洪嘉仪的出现,提醒了桑容,他是属于洪嘉仪的。他是她无法摘取的遥远星子,她不该放纵自己沉醉在他的温柔中。
而蒋子谦抿着嘴不说话,则是在生气——他气桑容!
洪嘉仪那女人一出现,桑容立即迫不及待将他往外推,她的心里到底有没有他?这个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到了桑容的住处,她正想向他道别,他已气冲冲地下车,抢过她的钥匙,直接开门进屋去。
进了门,蒋子谦将鞋一月兑,便走向沙发,重重地坐下。
“呃……喝咖啡好吗?”她绞着手站在他身边,不知该怎么应付他的怒气。
她连他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过来!”
“什么?啊——”
蒋子谦突然伸出手,将她扯入怀中。“不许逃开我!听到了没有?你是我的!是我的——”
他的神情狂乱,有力的大掌紧紧的攫住她,炙热的唇,则四处追逐她闪躲的唇。
“不行……我们不行……”她的闪躲愈来愈无力,他顺利寻到她的唇,在一阵足以融化雪人的热吻之后,他开始改变方向,缓缓移向她细女敕的脖子,重重地吮吻,挑动她的感官神经。
“我们真的……不行……嗯……”他的攻势愈强烈,她的反对声浪愈小,蚊蚋般的抗议,根本阻挡不了他的激狂。
他顺势将她压倒在沙发上,火热的大手掀起她的上衣。
“啊……”她的娇喘刺激了他的感官神经。
忽然——
砰!她的手碰到茶几上的杂志,杂志落地时的声响,将她从激情中惊醒。
他低下头,重新寻找她的唇,想再将她带回的殿堂,不过她却坚定的把他推开。
“不行!”
“为什么?”得不到满足的,使他满脸痛苦。
“因为你是属于洪小姐的,请你回去吧!”刚才她的回应已经错了,她不能错得更多!
她飞快跳下沙发,冲进浴室里,扭开水龙头,用冷水拼命泼洒自己烫热的脸庞。
她不能放纵自己沉沦,她不能!
她在浴室里待了十分钟,确定自己能坦然面对他时,才走出浴室。
然而——
他已经走了。
第八章
卓徜风小口啜饮咖啡,一面偷偷打量他的表哥。
他正拧着眉头,专注批阅手中的文件。整间办公室里寂静无声,只听得到他书写时的沙沙声,潜藏的怒气使他下笔极重,力道直透纸背。
那份文件跟他没怨没仇吧?他亲爱的表哥可知道,他快将那张纸写破了?
虽然表哥称不上和善谦恭,但也绝少大发脾气,什么事让他气成这样?
“老哥,什么事让你这么火大?”卓徜风好奇地问。
“你还在这里?”蒋子谦冷冷地抬头扫他一眼。
“我一直在这里好吗?”卓徜风苦笑着放下咖啡,起身走向他。
“告诉我吧!老哥,是谁惹你生气了?”
“还会有谁?不就是桑容那个令人生气的笨丫头!”说到她,蒋子谦险些将手中价值不赀的金笔扭断。“她居然敢在亲热的时候推开我,还说我是属于洪嘉仪那花痴的,真是气死我了!”
卓徜风好笑地挑了挑眉,原来表哥是为了欲求不满而生气。“其实这也不能怪她,谁叫你有不良前科。”
蒋子谦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我已经尽力在弥补了。”
“可是她不知道呀!你一定没告诉过她,你爱她吧?”
“是没有。”可是他不必说,她也应该知道!
“男人是视觉动物,喜欢看漂亮的女人;女人却是听觉动物,喜欢听好听的情话。你为她上刀山、下油锅,有时还比不上一句甜言蜜语来得有效,下回试试,包准管用。”
“真的吗?”他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