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掉了什么来西?"上颜耀气闷地问着。
"回王上,老奴找不到平日一直戴在手上的一枚银戒指,那是王上送给老奴的,刚刚还拿在手上看着,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呢?"查总管焦急地在地上寻着。
"不要找了,不见了,本王再送你一枚就是了,"上颜耀粗暴地说着。
"是!谢王上!"查总管双手一揖,向王上道谢,不料,失踪的银戒指却从他的衣袖里掉了出来!
"喔,找到了,原来是在衣袖里呀!一定是刚刚拿在手上看的时候,不小心掉落在衣袖里了。"查总管灰白的眉梢挑了下,然后弯去,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银戒指,和缓地说着。
一旁的上颜耀冷凛地瞟了他一眼,阴沉地说道:"这么做,你是想暗示什么?"他当然知道这个该死的奴才在暗示什么,而且他早就相信羽蜜并没有偷东西,只是,他的王威是不容许旁人违逆的!
"回王上,老奴并没有要暗示什么,老奴是真的戒指掉了,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掉进老奴的衣袖里,不过,幸好找到了。"查总管微笑地说着。
"下次再说掉了戒指,本王就处死你!"上颜耀威厉地说着,一双黑眸狠盯着身旁的老总管。
"是,老奴记住了。下次不会在王上心情不好时,再说掉了东西。"查总管恭敬地说着。
"心情不好?本王有说本王的心情不好了吗?"上颜耀不由得火气直线升上,暴戾地说着。
可恶,他就是心情不好,情绪暴躁,那又怎么样?这该死的老奴才,有必要说出来吗?
"别以为你跟在本王身旁多年,本王就不会处死你!""请王上息怒。老奴可能年老看花了,王上并没有心情不好。"查总管和缓地说着。
上颜耀压抑着变得更糟的情绪,体内某处得不到满足的疼痛,让他的怒气更狂烈的翻腾着,他抿紧唇,粗嘎道:"走,到御花园去!"他需要一个地方清静,他需要去透透气,纾解体内的怒气。
"去冷宫?王上,不能去冷宫的!历年来,兀颜国从没有王上到过冷宫的例子,那与礼制不合!"查总管紧张地说着。
"该死!本王有说要去冷宫了吗?本王说要去御花园!"上颜耀真会被眼前这个老奴才给气死,他不由得大声怒吼着。
"王上请息怒。原来是要去御花园呀,老奴听错了,最近,老奴不但眼睛开始有点花了,连听力也退化了。"面对王上的暴怒,查总管仍一副和缓自然的神情。
"该死的奴才,你是不是真的要本王处死你,才会停止你这该死又无聊的举动?"上颜耀怒目瞪视着查总管,早知道这个老奴才的用意,说什么掉了戒指在衣袖,说什么去冷宫,可恶,全提到他最不想听到的事!
"老奴知罪,请王上息怒。"查总管恭敬地说着。
"而且,就算本王真要去冷宫,谁也拦不了,更不用说什么礼制!"上颜耀暴怒地嘶吼着。
上颜耀不满地瞟了他一眼后,紧绷着俊脸迈开大步走出龙豫宫。
原本是想要去御花园的,最后却又按捺不住内心某处的渴望,而不自觉地走到了冷宫。
他矗立在冷宫前方,神色复杂地盯着冷宫前的那道门。
这半个月来,门里的人儿时时刻刻纠缠着他的心,白天想的,是她那甜美娇艳的模样,夜里更是被她那柔软娇小的身子给无情地困扰住,像根刺般的狠刺着他身上的每一处,教他夜夜失眠。
那小东西呢?她知错了吗?她愿意悔改她的任性与骄纵吗?她……是否有想着他呢?
压抑不住内心那股想见到甜美人儿的冲动,他阴沉着脸,冷冷地说道:"你们都在这里等本王!"说完,他便推开了冷宫的门,寻找着他思念多日的可人儿。
他独自走在偌大的院子里,没发现任何人的踪影,这里这么冷清,她过得还习惯吗?她一直是很好动的。
转了个弯,终于听到有人的声音了,而且,那声音像是……笑声?
庞大的身体,忍不住好奇的朝声音来源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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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蜜独自坐在后院的凉亭里。
一颗颗的泪水,无助且伤心地自晶眸夺眶而出,滑落至她那已形消瘦,不再丰腴红润的脸颊。
自从被关进冷宫,这十多天来,虽然她告诉自己,不要哭,也不要再去想王上的事,更不要去回想他们以前有过的美好日子,但是,她就是克制不住内心那股忧愁,常常不争气的低泣着。
她并不后悔自己因为没有道歉而被那蛮横的王上给打入冷宫来,她气的是,为何王上不肯相信她呢?为什么?
他的不信任,带给她莫大的痛苦,因为,她是那么深爱着他!
那么疼爱她的王上,那么温柔待她的王上,夜夜都与她缱绻缠绵的王上,为何会不肯相信她的话,不肯相信她是清白的呢?
虽然夏绿说过,这整件事有可能是兰妃娘娘故意设下的陷附,因为她曾听丁嬷嬷说过,大国的后宫嫔妃众多,争斗是很厉害的,而且手段阴狠,因此丁嬷嬷还特别交代,要她们两人好好的照顾她。
不管是不是兰妃故意要诬陷她,那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王上不相信自己并没有偷东西!如果是母后,她一定会相信她不会偷东西的。此刻她真的很想念母后疼爱她的日子。
羽蜜一想到自己所受到的委屈与苦楚,以及思念母后的心情,内心无法克制地拿起绣帕,掩面又哭了起来。
"公主,别哭了!"春红和夏绿自房间走出来,瞧见公主又在低泣着,两人立刻上前安慰。
"公主,春红对不起您,没能好好保护您,才让您受到不白之冤,而且还被关到这冷宫来,呜……奴婢真是该死!"春红跪在地上,对于没能好好的保护小鲍主,她也跟着难过的哭了起来。
"公主,夏绿也该死,不,更该死!丁嬷嬷早跟我提过,要小心宫中的争斗,都怪夏绿粗心,不知道兰妃娘娘那一宴请,居然是个鸿门宴,呜……夏绿才是该死的人!"夏绿也跪在公主的面前,难过地忏悔着。
"你们……你们都相信我,为何王上他就是不相信我呢?"羽蜜难过地哽咽着。
"王上可能一时无法察觉,奴婢相信,王上只要想通了、了解了,就一定会跟奴婢们一样,相信公主是无辜的。"春红安慰道。
"你们……"看着两名贴身的丫鬟如此安慰着自己,让羽蜜内心升起一股暖意,"对不起,害你们两个也跟我一起被关到冷宫来。""不,公主,我和春红都是自愿的。不管公主去哪里,我们都一定会跟在您的身边。"看到公主受到这么大的委屈,夏绿哭得不能自已。
"夏绿,公主都心情不好了,你还哭得泪水和鼻水都混一起,你是想让公主更难过是不是?"春红吸了吸鼻,轻斥一旁哭得很凶的夏绿。
"我就是没有办法控制嘛!看到公主这么委屈、伤心地哭着,我也很难过嘛!"夏绿几近嚎啕地大哭着。
"你们……真是谢谢你们!"羽蜜感动地说道。
这几天来,她一直为王上的不信任她而生气、哭泣,她几乎忘了,身旁还有这两个从小服侍她的丫鬟,她真不该让她们两个为她担心,相信母后知道了,也不赞同她当个怯懦的公主。
"好了,都不准哭了,我也不哭了,从今天起,不,从现在起,不准任何人再哭,否则就要受罚!"羽蜜用绣帕擦干了泪水,绽放出这十多天以来第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