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什么专长?”
“我很会会爬树。”若不是当着何女乃女乃的面,她一定会跟他比“中指”,提醒他两、三个月前发生的事,贵公子爬不上树没什么稀奇,可笑的是他气急败坏,恨不得找斧头砍榕树的样子。
这个丫头真的有够狠,竟然一脚踩在他的痛处上。“爬树怎么可以称为专长?”
“如果不能称为专长,每个人都应该有爬树的本事,可是少爷好像不会爬树。”
“……我是不屑爬树。”
“有些人真的很悲哀,不会硬说成不屑,这样就比较有面子吗?”
“我说不屑就是不屑。”
“不管是不是不屑,结论都一样是——不会。”
“如果我下定决心,没有什么事做不到!”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看到少爷爬树的英姿?”
“待本少爷找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再让你欣赏我爬树的英姿。”
这位少爷真是太搞笑了,还以为他是要结婚,在挑黄道吉日吗?“选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让我见见少爷爬树的英姿如何?”
“你想趁机转移注意力吗?”他狠狠的往她的额头弹了下,见她吃痛地惊叫了声,不满地瞪他,他不甚在意地将视线转移至她手上握着的绘画本。“连苹果都画不好,还妄想看到本少爷爬树的英姿?”
“……只要给我一个礼拜,我保证可以画出一颗正常的苹果。”
“好啊,只要你画出正常的苹果,我就会让你欣赏我爬树的英姿。”
何女乃女乃终于忍俊不住地笑出声,“我都不知道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感情这么好,一来一往斗得这么开心,我这个老太婆都被你们忘得一干二净了。”
两人这才微窘地闭上嘴巴……
这一次的交锋宣告了他们之间的战争开始,谁也不让谁,两人斗志高昂,搞到全家都知道他们两个“水火不容”。
即使是长大后,她仍以为他们会一直维持这种水火不容的关系,没想到何女乃女乃却病倒了,且要搬到夏威夷,也因此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从此多了“情人”的身分。
她同意充当何尹涛名义上的情人,且约法三章,双方都不可以借机管东管西,限制对方的生活,不过既然是情侣,在人前做个样子,偶尔配合对方的社交生活,这是免不了的事。
两人约法三章,她以为她便有了“保障”,除了些不便,生活还是像往常一样,岂知三个月后,她一从大学毕业,他就“造反”了。
大学毕业后,她就积极的寻找工作,却一直碰壁,过程并不顺利。
她本以为是自己不符合对方公司的要求,因此人家不愿意给她机会,可是某一天,她应征的一家公司的总经理当着她的面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原先的相谈甚欢顿时变为客气有礼,不禁教她起了疑心觉得事有蹊跷,按捺不住,索性豁出去问个明白,原来是何尹涛暗中阻档她的求职路。
当下她气炸了,离开那间公司后,便直接冲到何尹涛的办公室——
“你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显然不在意暗中搞鬼的事被她发现,仍是嘻皮笑脸。“你何必那么辛苦的出去外面找工作?嫁给我就好了啊。”
她两眼惊愕的瞪大。“我又没疯!”
“你这个女人真的很懂得惹我生气。”不过他看起来很开心。
“我有说错吗?如果不是疯了,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你这只大沙猪?”撤开身家背景条件之类现实的层面不谈,单就他这个人来说,有脑子的女人绝对都不会想跟他纠缠一辈子,而她自以为聪明绝顶。
“我是大沙猪,你是大女人,我们不是天造地没的一对吗?”
“谁说大沙猪配上大女人是夭造地没的一对?”
“我们确实是天造地没的一对,这是公认的事。”
“你不是对我有很多不满吗?我们一见面就吵个没完没了,算什么天造地没的一对!”
“如果你不要跟我唱反调,我们就不会吵个没完没了。”
“真是太好笑了……算了,今天懒得跟你争了,总之,别再耍那些见不得人的小把戏,我一定会找到工作。”
没错,她一定会找到工作……不,她必须找到工作,才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可是,有谁可以不卖禾场建没集团少东的面子,给她一份工作呢?
那时她为此伤了好几天脑筋,才想到何尹涛青梅竹马的两位挚友——樊莫臣和严朔。樊莫臣外表看起来就是个公子,总是视她为何尹涛的咐属品;严朔则冷冷淡淡的,是个标准的贵公子,却视她为独立的个体,更待她如朋友。
她于是找上严朔,正好严朔在为了找个适合的秘书苦恼,两个人就在互蒙其利的情况下,成为工作上的搭档。
不难想象此事造成的后果,她和何尹涛更是针锋相对了,可是看在别人眼中,这代表的是感情好,就算她公开实情,说不定人家还会取笑她是在闹别扭……因此虽然知道真相的人不少,他们还是有意无意的将她跟何尹涛视为一对,除了努力帮儿子安排相亲的何夫人。
每逢周五,不管多忙碌,丁雨菲总会准时下班,不过今天才刚收好东西,准备拿皮包走人,何尹涛便无声无息的往她办公桌前面一站。
“一起去喝一杯吧。”
“不要。”她冷冷誉了他一眼,起身走向位于后方的执行长室,向老板道了一声再见,便转身直奔电梯的方向,何尹涛当然不会放她离开,手一伸,她就被他紧紧地扣住,她全身一僵,但没有试图挣扎,因为那只会令他抱得更紧,好证明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就是这么霸道的男人。“这里是公司,你在干么?”
“你这个女人难道不能乖乖配合一次吗?”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你应该知道坏习惯很容易养成。”
“你不是担心养成坏习惯,而是怕我把你吃了吧。”
“笑话,你有本事把我吃了吗?”
挑起眉,他一副“你不要个看我”的样子。“我最喜欢挑战了,小心一点,我随时会找机会把你吃了,不过保证不是今天,你可以放心跟我去喝酒。”
“不要。”
“今天签下一个大案子,很想跟你喝一杯,好好庆祝一下。不是只有我们两个,旁边还会有两盏大电灯泡,我保证不会动你一根寒毛。”他发誓般的举起右手,展现出他最大的诚意。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你就是说破嘴皮子也没有用。”
“你非要惹我生气才甘心吗?!她有时倔得让他想狠狠的咬她一口。
她忍不住赏他一个白眼。“你以为我很闲,老爱惹你生气吗?”
“那你干么不跟我们去喝酒?”
“今天不可以。”她不想跟他喝酒,除了有约,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喝酒回家的路上几乎算是他们独处的时间,除了前座的司机以外,就像他们单独待住一侧密闭空间里面,这令她不自觉的绷紧神经、上紧发条,分分秒秒担心他何时会像饿狼一样扑过来……就算这种事他已经上演了无数遍,可每回发生时她还是惊慌失措得像第一次遇到这种突发状况。
事实上,他也不会真的对她乱来,往往只是故意闹她做做样子,可是,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逼近,她就是没办法平静以对。
“今天你非去不可。”他扣住她腰部的手更紧了。
“好啊,你打电话给尹月姊姊。”
“打电话给我姊姊干么?”
“今天尹月姊姊约我吃饭,如果她同意放人,我可以抽空陪你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