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慈惠育幼院’这五个字进入夏云之的大脑,她仿佛被雷劈中,有股异样的骚动在胸口激荡,这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只是双脚不自觉的往那里前进。
“小姐,你怎么了?”小亮被她吓了一跳,因为小姐从来不会这么粗鲁的把她推到一边,而且小姐看起来很怪,两只眼睛瞪得好大,直勾勾的盯着她刚才看到的那幅涂鸦。难道小姐中邪了吗?
上一次她并没有好好欣赏墙上的作品,也许是不太想走进海晴的世界,可是目光触及的建筑物,好像见过,一次又一次,她低声的念着‘慈惠育幼院’,这种感觉很奇怪,不单单是见过与否的问题,而是有股力量在拉扯她的心,仿佛想要告诉她什么事情。
“小姐,你不要吓我,我的心脏不太好。”她是不是应该打电话通知姑爷回来?小姐看起来不太对劲了。回过神来,她送小亮一个白眼,“你这丫头干么紧张兮兮的,好像天要塌下来了?难道刚刚发生地震吗?”
这是什么情况?小亮想笑却笑不出来,因为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就好比前一刻以为那个人变成植物人,下一刻那个人却出声说,你才是植物人,相信每个人的表情都会跟个白痴一样。
“小亮,刚刚听你说,你是不是知道这家育幼院?”
摇了摇头,小亮表示自己对这家育幼院一点印象也没有,她想自己大概是在某个地方听到人家提过这家育幼院的名字,因此一瞬间会产生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记忆中,她跟这家育幼院绝对没有关联。“小姐有什么事?”
“没事。”夏云之摇头,她没有办法向小亮解释那种奇怪的感觉。这家育幼院让她有种其名的……怎么么形容呢?熟悉吗?当然,画上的建筑物确实有见过的感觉,可是这样的建筑物并不特别,她想这里联想到某一处见过的建筑物,也不奇怪,真正令她迷惑的……有了,亲切感,就是这种感觉!
“小姐,你真的没事吗?”
“你别再偷懒了,像你这个样子,我就是给你三天三夜,你也打扫不完。”这一点小亮非常不服气的辩驳,“这里又没什么看头,墙上那些东西不用一两个小时就看完了,我哪可能在这里待上那么久的时间?”
摇了摇头,夏云之只能送给她这样的评论——没有艺术眼光的家伙!
不管如何,虽然是不到十坪大的空间,她们两个却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打扫干净,没办法,小亮真的很聒噪,墙上的涂鸦和摄影作品看过了,她就开始议论教人模不着头绪的姑爷,为什么把这个地方划为禁区呢?这些东西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干么这么保护?还有,这会儿不锁门了,又为什么不让人家进来?他真的很好笑,其实她也没兴趣往这里跑。
面对小亮那张没完没了的嘴巴,夏云之选择沉默以对,她不方便说什么,所以也只能任由这丫头叽哩呱啦的扯个不停。
人绝对不能做坏事,打扫过后,夏云之利用午觉时间偷偷溜进秘密花园阅读那本日记本,令她惊讶,那不是王海晴的日记本,而是韩焰的。翻看日记,他告诉她的故事更清晰的呈现眼前,她又哭了一遍,不过,这不全是因为他对海晴小姐的爱恋,更重要的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在她胸口翻腾。
日记本上提到,海晴小姐会在生理痛时缩成一团,这种情况她也曾经历过,当初妈咪被她吓得都慌了手脚,为了这个原因,妈咪特别针对这方面进行中药调理她的体质,这种状况后来就不再发生了。
她们两个怎么会这么想像呢?
这件事情之后,她就莫名其妙的天天梦到那幅慈惠育幼院的建筑物,那儿有许许多多牵牛花,有一架白色钢琴,有一面漂亮的彩绘玻璃,有一片可以滚来滚去的绿色草地,有溪流潺潺的歌声,有小孩玩耍的笑声……
这是梦中出现的景物,当她置身其中的时候,她很清楚自己在作梦,可却又那么的真实。半夜惊醒,一股奇妙的激动在胸口沸腾,有个声音在呼唤她,那是什么声音?她不知道,仿佛进入梦游状态,她无意识的下了床,双脚朝着那个对她发出呼唤的地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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靶觉有道人影从前面晃过去,韩焰顿时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第一个直觉是小偷,可是家里有一流的保全设备,而且小鲍主没有吠叫,所以应该不是外人,那就是……转头一看,身边的床位果然空空如也。
他发现这几天云之好像常常起来跑厕所,因此睡前还告别叮咛她不要喝太多水了,这么冷的天气,晚上起床容易着凉,她怎么还是不听话呢?
饼了三分钟,通往浴室的门依然毫无动静,他于是过去睡睡,就怕她不小心在浴室睡着,错把浴白当成床铺,一觉到天亮,不但会腰酸背痛还会感冒。
可是一会儿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搞错了,她不在浴室,那她跑去哪里?难道半夜肚子饿了吗?
从一楼往二楼查探,厨房,影音室,起居室,客户,书房……除了有人使用的房间,他没有一个地方遗漏,但全部扑空,问题又回到原点了,她跑去哪里?这个时候,他想到自己漏了一个地方!阅读室,因为云之不太喜欢待在阅读室,她总觉那是属于他的秘密花园,因此他完全没想到她会去那里。他真的在阅读室找到她,她整个人缩在阅读室唯一的一张沙发椅上,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墙上的一幅涂鸦,那是这阅读室里他最不想面对的一幅涂鸦,不过,更令他惊讶的是她捧在手中的日记本。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了,可是这种感觉还是很奇怪,日记毕竟是很私密的东西。
“云之,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这里干什么?”他在沙发椅前的地毯坐下。
“那间慈惠育幼院是不是海晴小姐成长的育幼院?”
点了点头,他问她有什么事情吗?她说,她梦到那个地方。
“你怎么会梦到那个地方?”他的口气好像在对一个小孩子说话,老实说,他把她此刻的情况归类为梦游,她这副披头散发的样子真的很像半夜起床梦游。
这是她第一次可以大声的骂他笨蛋。如果她知道,她还会坐在这里对着那幅涂鸦发呆吗?梦这种玩意儿真的很复杂,有时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时候是过去残留在心里的阴影,致使日后不经意的就会作这方面的梦;有时候根本是没有任何原因和理由,反正就是梦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她的梦,到底是属于哪一类呢?
她不解的问他,也问自己。
“依我看,你是属于胡思乱想的那种梦。”他显然是在取笑她,因为她的那一大堆分析让他觉得很好笑,她竟然可以把一个梦搞得这么复杂。
“那怎么会是胡思乱想的梦?我不但梦到那里,而且很清楚喔!”
好吧,他问她有多清楚,像涂鸦上那个样子吗?这个问题很明显是在取笑她大惊小敝,看了那幅涂鸦,如果梦到那栋建筑物,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真是太过份了,他以为她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坐在这里吗?
“那里有一架白色钢琴。”
怔住了,没错,那里确实有一架白色钢琴,当初他为了追逐海晴跑到育幼院,他曾请她带他参观,当他看到那架白色钢琴时,他非常惊讶问她,育幼院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钢琴?海晴说是一位教授准备移居海外,因为舍不得随便卖掉,便送给育幼院,育幼院有个老师会弹琴,因此小朋友常常围绕在钢琴旁边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