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出去郊外走一走吗?”
“你不喜欢打保龄球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种好天气很适合去郊外透透气。”
“可是,我比较想活动僵硬的筋骨。”
“好吧,如果你坚持打保龄球,我们就去打保龄球。”
嘿!她奸计得逞的窃窃一笑,这个恶魔一定会后悔他的让步,他会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我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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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保龄球馆的时候,秦诺心的心情比起起床见到向鸣昊的那一刻更恶劣了,她完全错估情势了,原本她是想藉着打保龄球在他面前耍一下威风,趁机把他的气势踩到脚底下,万万没想到她会错看这个家伙,除了有一次因为她被蟑螂惊吓得尖叫一声害他不小心洗沟,他几乎全倒。
“其实,我对保龄球并不擅长。”向鸣昊的口气真的很谦虚。
这句话听起来真是刺耳极了,“如果那次你没有洗沟,你就会赢我。”真呕!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保龄球打得很好,至少到目前为止她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屈指可数。
“今天是我运气好,我很少打保龄球,我真正拿手的是西洋剑。”
对哦,她怎么会忘了大哥提过他是西洋剑高手?由此可知,他的运动细胞应该不至于太糟糕了。
“你学过西洋剑吗?”
“没有。”
“你有没有兴趣试试看?”
“不了,我怕不小心把人杀了。”后面那句她几乎含在嘴里。
“什么?”
一笑,她一副很伤脑筋的样子,“我是说,我这个人不太适合那种贵族式的运动,我可能比较适合爬树、斗蟋蟀、玩泥巴、抓青蛙之类的野蛮运动,我天生就是那种粗鲁的人。”
偏着头,他唇边含笑的瞅着她。
“……你、你看什么?”真是的,她又不是没有被帅哥看过,干么突然心跳得那么快?好吧,她承认他是她见过最帅的男人,套一句好友说的话,这种男人应该只会出现在漫画里面。
“你总是这么坦率吗?”
“这样有什么不对吗?”虽然她也深谙装模作样的艺术,但是她偏爱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这比较符合她粗鲁好动的本性。
“没有,这样很好,坦率表达自己并不容易。”这可是他的真心话。
“如果老是担心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或者心怀不轨、防范别人的隐藏自己,当然没办法坦率的表达自己啊。”
为什么他觉得这个丫头是在讽刺他?没错,因为他在意自己在别人面前的形象,还有他习惯性的隐藏自己,是出于心计,也是出于自我保护……这个丫头看起来像个没长大的小娃儿,可是却把人事物看得很透彻……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真的会臣服在他的脚底下吗?
“你干么不说话?我说错了吗?”
“不是,我只是很惊讶你的想法。”
“因为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不经世事的黄毛丫头吗?”
“……不是,你刚离开学校踏入社会,我以为你的想法会比较天真烂漫。”他差一点反应不过来。
“我从来不知道对人性的观点跟社会经验有密切的关联。”
“进入社会磨练越多年,我们对人性的观点会变得更实际,你不同吗?”
点点头,她算是同意,却也有不同的意见,“不过,有些人天生就有敏锐的观察力,即使不经过社会这个大染缸的磨练也会很实际。”
“也许吧,不过这样的人恐怕少之又少。”
“这倒是。”秦诺心天真无邪的对他咧嘴一笑。
可是,他对她的感觉离天真无邪越来越遥远了,他突然有一个念头闪过脑海,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似乎意识到向鸣昊窥探的目光,她连忙转移视线,漫不经心的说:“真讨厌,天气越来越热了。”
“你已经活动过筋骨了,接下来想做什么?”
“我哪儿也不想去。”人算不如天算,她暂时失去修理他的兴趣了。
“如果你没有想去的地方,那你陪我去八里左岸喝咖啡好吗?”
“巴黎左岸?”怎么去呢?
“对,可以吗?”
点了点头,她很好奇他要如何去巴黎左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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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子来到淡水,沿金色水岸老街步行到渡船头,秦诺心终于搞清楚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八里左岸”而非“巴黎左岸”,这未免差太多了吧。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这里是个舒展身心的好地方,下了渡船,随后他们租了自行车,踩着自行车沿岸欣赏美丽的河海风光,不久之后,他们进了左岸会馆坐在二楼的露天座位享受美食和咖啡。
“我都不知道台北有这种假日休闲的好地方。”秦诺心忍不住伸个懒腰。
“你假日都在干什么?”向鸣昊好奇的问。
“你是说回台湾之后吗?”见他点了点头,她仔细想想回道:“假日我大部份都在当劳工,我爸或是我妈的劳工,他们有什么吩咐,我就得做什么。”
眉一挑,他很惊讶的说:“没想到你这么乖巧听话。”
“错了,我调皮好动,我在我爸妈眼中是令人头疼的女儿,我会乖乖当劳工是因为我需要他们给的零用钱。”她刚刚找到工作,都还没有领到薪水。
“你在说笑吧。”他是被她唱作俱佳的表情给逗笑了。
“这是真的,除了读书之外,在我家其他的费用都要付出相对的劳力换得,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生活费全都是靠自己打工赚取。”
“你在国外能打什么工?”
“我当过临时保母、教导外国小孩子中文、在爸爸好友的餐馆打工,还有帮人家写报告,很多很多,反正哪里有打工的机会就往哪里跑。”
她真的很令人惊讶,越认识她,越觉得她深不可测,看起来明明是那种需要人家照顾的小娃儿,可是她却强悍得连他都自叹不如,他是衔着金汤匙长大,即使留学法国学服装设计的期间,母亲还不放心的派了一个管家跟在身边伺候……看着这样的她,他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天啊,这一定是错觉。
“你说要当叔叔和阿姨的劳工,那你要帮他们做什么?”他赶紧转移注意力。
“我要陪我爸爸去建国花市,陪我妈妈去大卖场,总归一句话,我就是那个跟在后面负责提东西的女佣。”
“那你肯定是最漂亮的女佣。”
顿了一下,秦诺心按捺不住的问:“你从小就很会说甜言蜜语吗?”
“我很会说甜言蜜语吗?”向鸣昊反过来一问。
“驾轻就熟。”
“如果我很会说甜言蜜语,那你应该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啊。”
“你不要以为每个女人都吃这一套,至少我不是。”
“我相信。”
咦?她有没有听错?微蹙着眉打量着他,他真的不太一样AB少了虚伪,多了率真,现在的他像个大男孩……
“你对我有什么问题吗?”
“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会选择跟夏芝阿姨一样的领域,而不是继承向伯伯的事业?”
“因为我妈咪只有我一个儿子可以继承事业啊。”
“向伯伯难道还有其他的儿子吗?”
“我老爸当然只有我一个儿子,可是他有好几个兄弟,我不跳进去凑热闹,向家的人还会热情的跟我说声谢谢。”
为什么她觉得喉咙好像被人家掐住似的?真奇怪,他说得很潇洒,可是她却感觉到隐藏在其中的悲哀,出身豪门的孩子往往更懂得斤斤计较保障自己的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