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一叹,林晓蕾再度跟着躺了下来,很自然,目光又一次飘向她的背包。
“听好,不准再翻过来翻过去,否则,我会用绳子把妳绑起来。”丁敏撂下狠话,她可不想明天顶着熊猫眼去上班。
“我知道了。”不能够翻身,她今天晚上怎么可能睡得着呢?以后,她还是聪明一点,不要再出这种自讨苦吃的烂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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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哈欠,林晓蕾无精打采的打开那道镂空的雕花铜门,摇摇晃晃的走在石板小道上,她的眼睛已经快瞇成一条直线了,因为担心丁敏真的把她绑起来,昨天晚上她为了保持同一个姿势根本没办法好好睡觉,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丁敏又急急忙忙的把她扫地出门,昨天晚上简直是一场恶梦。
恍恍惚惚的进了屋子,她甚至连自己是如何换上室内鞋都不清不楚,反正,她只知道往楼上走,现在她不能不庆幸自己有那么多悠闲的时间可以补眠……
“妳回来了。”霍均曜冷冰冰的声音瞬间泼醒了她的瞌睡虫。
全身一僵,她缓缓的转身看他,虽然昨晚等了他一夜的电话,可是她并没有准备好这个时候面对他,“……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我们去书房。”他随即从沙发站起身走向书房。
“你要干么?”她的双脚却很自然的跟着他身后前进。
“妳应该知道。”他当然是为了她一夜未归的事情,如果不是超强的自制力阻止自己的冲动,他昨晚就打电话去接她回来。
“为什么我应该知道?”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心虚。
“无所谓,待会儿就知道了。”他犯不着在这种小事情上面计较。
真是的,她干么这么紧张?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好吧,也许她背后的动机可议,可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用不着觉得自己理亏。
念头一转,林晓蕾不由得挺起胸膛,她要理直气壮,否则她永远别妄想扭转局面。
当书房的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了,两人终于面对面,她刚刚培养的气焰一下全消失不见了,没办法,他那张脸真的很冷酷很刚硬,尤其是现在,他看起来好像要把她冻成冰柱。
“以后,我不希望再有外宿这种事情发生。”虽然霍均曜的口气平淡得像在描述一项生活守则,可是眉宇之间却有一股不容反抗的威严。
顿了一下,她努力提高自己的架式,可不能在一开始就输了,“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偶尔在外头过夜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怎么看妳都像个闹情绪的小孩子。”
“我在闹什么情绪?”
“妳不是很生气我不同意妳养狗吗?”
“……是啊,不过,我才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在外头过夜。”
“那是为什么?”
怔了怔,林晓蕾夸张的干笑了几声,“你的问题未免太好笑了,我就是想窝在朋友那里聊个通宵,这还用得着理由吗?”
“当初妳搬来这里的时候,我说不准超过十点回来,还有,更不可以在外面过夜,妳还记得吗?”
“我……我记得,可是,当时我还是个学生,你说什么,我当然要遵守,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大学毕业了,这种规矩应该不适合我了吧。”
“妳只要住在这个屋檐下,就得遵守我的规矩。”
“你只会要求我,那你自己呢?你哪一天十点之前回来?”她真的很不满,他老是把她当成小孩子来管教,可是他自己就表现很好吗?虽然他是喝醉酒的状态之下才来招惹她,然而不管如何,他们之间会变调也是他起头的啊!
显然没有料到她会反过来攻击他,霍均曜怔了半晌才别扭的吐道:“我有工作。”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有工作,我也可以跟你一样吗?”
“现在说这个太早了。”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快要招架不住的感觉。
“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我们干脆把话说清楚好了。”如果她下定决心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研究所的考试上面,这件事情马上就要面对了。
“时候到了再说。”
“什么叫时候到了再说?”
“我没有时间浪费在一件不重要的事情上面。”
“我知道,我的事情不重要,你的工作比较重要是不是?”她常常在想,她在他心目中到底排在哪个位置?最后吗?
“事有轻重缓急,我现在必须赶去公司开会了。”为了她,他已经破例把开会的时间延后一个小时。
看着他走过她面前,伸手握住门把准备开门离开,林晓蕾突然蹦出话来,“有时候我真的很气你,你知道自己很可恶很残酷吗?”
沉默了片刻,他却说道:“我忘了提醒一件事,妳的小狈还没处理掉。”
“我知道。”她气得咬牙切齿,这个男人根本是没心没肝没肺的臭男人……可是,她为什么那么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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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没睡好,这个时候她应该乖乖的待在家里补眠,可是躺在床上,不管她多么努力,就是没办法入睡,因为一想到那个没心没肝没肺的臭男人,她就觉得很委屈,她为什么对他那么死心塌地?
拿了背包,她离开舒服的被窝出了门,可是这种上班时间,她根本找不到可以聊天解闷的朋友,不知不觉当中,她就走到变身游戏顾问公司。
“不好意思,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跑过来了,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妳们?”林晓蕾难为情的频频对秦雨晨哈腰致歉。
“妳不要这么客气,合约上明文记载,从我们签约那天开始,妳就享有三个月的谘询服务,再说,我们当妳是朋友,妳有什么问题还是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搔了搔头,她腼腆的说:“我没什么问题,只是觉得很烦很烦。”
一笑,秦雨晨轻柔的说:“为了男人,是吗?”
两眼圆瞪,她不可思议的叫嚷,“妳怎么知道?”
“我想除了男人,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事情会让女人烦得想拔头发。”顿了一下,秦雨晨接着道:“其实,男人真的很胆小,他们害怕改变,好像改变是毒蛇猛兽,他们有可能会因此失去自己。”
“妳很了解男人?”
“我认识的男人几乎都是这个样子,我一直认为男人比女人还死脑筋。”
闻言,林晓蕾不由得沮丧的垂下肩膀,“那么,我不是永远无法突破僵局吗?”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虽然男人很死脑筋,可是一旦解除防线,他们就会变得跟绵羊一样柔顺。”
“绵羊?”她实在没办法把霍均曜跟柔顺的绵羊凑在一起。
“妳很难想象对不对?”
苦苦一笑,她很无力的说:“这么好的事情恐怕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打量她一会儿,秦雨晨笑着说:“妳应该是一个很乐观很积极的人。”
“我是很乐观很积极,唯独对他例外。”
“当得失心太重的时候,人往往会失去自己的方向,妳不要想太多了,属于妳的,他是绝对跑不掉。”
可是,她现在的心情越来越沉重,“换言之,如果他不属于我,我就是再怎么费心也是没有意义,是吗?”
“没错,不过,妳的努力一定会有收获。”
她知道晨晨是在安慰她,可是,还是自然而然的月兑口问:“妳怎么知道?”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如果凌菲听见了一定会激烈反驳,她一直坚信秦雨晨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