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如果妳需要先洗个香喷喷的澡也没关系,我在这里等妳。”章君赫的心情变得还真快,他已经笑得阖不拢嘴了。
“谢谢你的好意,我十五分钟就好了。”这个男人真的很搞笑,不过,她现在一点笑的心情也没有,她已经开始紧张了,章君曜看到她会有什么反应?
坐在Pub,章君曜却感觉不到周遭热闹的声音,他依然孤孤单单留在一个人的世界,原本,他是想藉酒精阻止脑子继续作乱,可是,酒精反而让意识更清醒,他被自己最不愿意碰触的爱情俘虏了。
当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才深刻的体会有她相伴是多么幸福,这是他第一次渴望对一个人说:“我需要妳。”
他不能没有她,他已经迷恋上她带来的温暖,没听见她悦耳动人的声音,他的心就会有一种空洞的感觉,晚上在她优雅迷人的茉莉花香当中入眠,他的身心都得到真正的放松……没有了她,他不单单只是感到孤独,还有无法圆满的失落。
可是,他该如何找回她?她为他付出那么多,他却不断的想尽办法把她挡在心门外,他真的很可恶!
“再来一杯马丁尼。”把手中的空酒杯推给酒保,他凝重的神情跟酒吧的气氛实在是格格不入。
“学长,我第一次看到你喝这么多酒。”蓝毅文其实是想阻止他继续喝下去,不过说出口的话却是一点吓阻的作用也没有。
“偶尔醉一次无妨。”因为母亲的关系,他讨厌把自己弄得醉醺醺,平常除了睡前一杯助眠的红酒,他很少沾酒。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可是我想劝学长一句话,有时候别想太多了,尤其是爱情,爱情应该属于感性而非理性,过于理性会扼杀爱情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变成爱情专家?”
“我在爱情方面可是缴了不少学费。”他的恋爱史比他这个人还要精彩。
“你不要老是缴学费,也该找个女人定下来了。”
张着嘴半晌,蓝毅文很挫败的说:“我当然很想定下来,可是上帝为我创造的另一半就是没出现嘛!”
“我看,你的爱情是感性过了头。”章君曜嘲弄的眉一挑。
嘿嘿嘿……蓝毅文无辜的傻笑。
“这几天你是不是觉得过得很痛苦?”自己老是板着脸面对大家,他们自然找他最亲近的助理打听消息,他肯定耳根子不得清静。
想了想,蓝毅文谨慎的措词,“学长,你是一个自我要求很高的人,周遭的人想跟上你的脚步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不过,因为你总是很压抑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下面的人从你那里承受的压力并不是很强烈,可是这几天你比较不会约束自己,老实说,这并不是坏事,只是大家一时之间很难适应,尤其是刚刚调到你手下的章君赫,他那个人一向很松散。”
“总裁就是看不惯他的松散。”他并不想当那个家伙的指导教授,可是他又不希望章家的人认为他自私吝啬……很可笑是吗?他不把他们当成家人,却又很在意他们的想法,也许人就是这么矛盾,想敞开心房去爱,却又害怕受到伤害。
“我看,这根本是三夫人的意思,她希望儿子从你身上挖到一些东西。”
不予置评的一笑,章君曜话题一转,“毅文,谢谢你陪我出来喝酒。”
“你赶快恢复正常就好了。”
“我会调整自己。”
咦?蓝毅文两眼陡然一亮,“学长决定向她求和吗?”
“求和?”他一脸的困惑。
“你不是跟姚骆馨吵架吗?”
“我们没有吵架。”他们的情况不算吵架,更不是求和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蓝毅文的脸好像抽筋似的,一时无法恢复正常,他告诉章君赫他们吵得不可开交,这是不是有造假的嫌疑?
“好了,你用不着太替我们操心,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回去,他要好好想想如何打破他和她之间的僵局。
离开Pub回到住处,从大厦警卫口中得知他有客人来访,章君曜直觉想到他母亲,不过,警卫应该不会称呼他母亲客人,而且他不在家,她恐怕也没有这么多闲工夫待在这里等他回来,那会是谁?
不管是谁,他今天可没有精神款待客人,可是,当他看到背贴在墙壁站在门边的姚骆馨,他全身像是被注入一股力量,倦意一扫而空。望着她,他好像傻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罢刚才决定放弃等待返回饭店,他却出现了,姚骆馨顿时慌了手脚,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我……章君赫自告奋勇送我来这里,他说……你这几天工作压力很大。”
这是他第一次很高兴有章君赫这个弟弟,无论他的用意是否出于私心。
“我需要妳。”此时此刻,他唯一想得到的就是这句话。
脑子完全无法思考的呈现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落入他的怀里,更不清楚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进入屋内。
接着,两个人就自然而然的缠在一起,唇舌相亲,气息交融,没有经过深思熟虑,他们只是单纯的想感觉对方真真实实的存在,原来,他们早就成为对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成了主宰他们身心灵魂的主人,在彼此渴慕的探索下,他们跨越最后一道防线结为一体……
当气息渐渐平静,章君曜搂着她半坐半躺地窝在床上,抚着她颊边汗湿的发丝,他略带不安的问:“妳会后悔吗?”
“不会。”她的手指轻轻滑过他胸前的疤痕,虽然历史很久了,但是看得出来当时伤得深到见骨,“这是什么?”
略微一思,他不再犹豫的对她打开心房,“这是我母亲教训我的时候不小心留下来的纪念品。”
摀住嘴巴,姚骆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事,他母亲打他?
“每次受了气,她就会跑去喝酒,然后把自己搞得醉醺醺。回来的时候,如果脑子还很清楚,她就会把我从床上挖起来打一顿,通常,她都是用棍子打我,可是那天她太生气了,因为女乃女乃发现她对我使用暴力,女乃女乃把她叫去痛骂了一顿,她以为是我跑去告状,她就用新买的马鞭抽打我,她不准女乃妈送我去医院,这道疤痕才会留下来。”他说得很平淡,可是眼睛已泄漏了他的悲伤。
如果不是紧咬着下唇,姚骆馨一定会失声叫出来,她觉得心痛如刀割,他究竟受过什么样的折磨?眼中泛着泪光,她颤抖的问:“很痛吗?”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的痛不算什么,可怕的是留在心上的痛,那是永远无法抹灭的记忆,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他对母亲就不再心存幻想。
温柔的双手坚定的圈住他的腰,她轻轻的吻着疤痕,“每个人的一生中难免会留下很多伤痕,有形的、无形的,或大或小,它们很可能一辈子跟着我们,但是它们也将化成我们成长的力量,你说是不是?”
抬起她的下巴,他爱怜的抚着她的脸,“难怪女乃女乃会喜欢妳,当女乃女乃发现母亲发泄怒气的方法是对我施加暴力,为了抚平我内心的创伤,她也是这么鼓励我。”
“女乃女乃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
“我上小三那一年,至于她是如何发现,我也不太清楚,我怀疑是女乃妈偷偷告状,可是我一直不敢求证,因为知道真相后,我可能会对女乃妈很好,我母亲会嫉妒她,反倒害她失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