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觉得很心酸,她真的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吗?
虽然很挣扎,她还是努力抑制内心对他的贪念,不过,她很快就知道这种事根本不是她自个儿作得了主,他若执意跟她纠缠不清,她就是躲进被子里装睡,他也会坚持吵醒她,她不能不说,他真的很难缠。
继续下去,她的心一定会更乱,尤其每当他用那种热情如火的眼神直瞅着她,好像她是一道美味的佳肴,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了,她觉得自个儿快化成一摊春泥,这太危险了,她必须阻止他。
“这几天你怎么老是往我这儿跑?”
“难道我不应该多亲近我的未婚妻子吗?”
这种感觉真是讨厌极了!她根本不是他的未婚妻子!“别忘了,你是云门山庄的少庄主,我想应该有很多事情得靠你主持,不是吗?”
“云门山庄每个人各司其职,不是什么事都得仰赖我。”
“可是,你老是往我这儿跑,不怕人家看了笑话你吗?”堂堂云门山庄的少庄主怎么可以如此儿女情长?
“庄里每个人都希望我们能多一些时间培养感情,没有人会笑话我。”
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她好像错估情势哦!好呗,当真如此,那也是大伙儿把她当成了君翡翠,等到真相大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们说不定会骂她不要脸,说她想霸占少夫人的位子,谁也不会记得当初她是多么拚命的想让他们知道真相,甚至还因此被他们冠上“脑子撞坏”的罪名。
偏着头瞅着韦丝丝,他喜欢看她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总是教人目不暇给,有趣极了,“妳在想什么?”
“我不是君翡翠,你不应该浪费心思在我身上。”虽然他不肯相信,她还是要重复事实。
“妳怎么老是记不得?眼下,妳是云门山庄的少夫人。”
“真相总有一天……”
“好了,我不喜欢听妳说这些。”
“不说就不说嘛!”她这个人本来就很识时务,等他派出去的人找到二小姐,事情自然会水落石出。
目光专注的一沉,他的声音轻柔的着她身上的每一寸,“我不管妳脑子在想些什么,妳记着,我很乐意把心思花在妳身上。”
微微一颤,她不自在的咽了口口水,“你高兴就好。”
转眼间,云褚昊又若无其事的轻松了起来,“胆小表,我带妳去一个地方。”
“你别老是叫我胆小表,若是教人听见了会笑我。”她好像没必要如此大惊小敝,这原本就是事实,可是每当他叫她胆小表,她就有一种很亲密的感觉,好像他呼唤的人不是君翡翠,而是她──韦丝丝。
“不必担心,没有人敢笑妳。”
她不以为然的吐了吐舌头,小桃儿每天都在取笑她,虽然是逗她开心,可是她总觉得不自在,她不敢想象真相大白那一天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以为『胆小表』很适合妳,还是,妳认为『君翡翠』比较悦耳?”
这分明跟她过不去,他还会不知道她不想跟“君翡翠”扯上关系吗?“你还是叫我胆小表好了。”不过,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好像不愿意把她当成君翡翠……这是她的错觉对不对?
“我们走。”
“我不去。”她已经吓坏了,他们每一次出去都没有好事。
“真的不去吗?那是个美得像诗像画一样的地方,潺潺淙淙的流水声不绝于耳,烟雾蒸腾缭绕彷佛身处山林高地,每当桃花如雪片般纷飞而落时,那更是美不胜收,而除非得到我的允许,没有人可以踏进那儿一步,那是属于我的世外桃源。”
世外桃源?这还真是教人好奇,可是,两个人待在那么隐密的地方,万一他对她起了色心,她岂不是名节不保了吗?况且……转头看了窗外一眼,蓝天白云已染上一层蒙眬的灰色,过会儿天色就暗了,这又更危险了。
“时候不早了,我哪儿也不想去。”
手一摊,云褚昊无所谓的道:“真是太可惜了,难得我今儿个有这般雅兴。”
想拐她?别开玩笑了,她正想趁这个机会送走他,怎么可能上他的当?“那你自个儿去啊!我肚子好饿,我想用膳了。”
“妳不说,我都没注意到,我肚子也饿了,今晚我就陪妳用膳好了。”
“什么?”他准备继续赖在这儿不走吗?
“我这就让下人把晚膳端过来。”他起身走了出去。
怔了半晌,韦丝丝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她怎么老是认不清楚他有多难缠?他自个儿无意走人,谁也别想送走他!
“你说,云门山庄的君翡翠确实是个冒牌货?”云远山瞪大了双眼,这个消息可真是令人振奋。
“错不了,老二说君家二小姐在南京是个名人,城里几乎每个人都认识她。”石虎说得很轻松,其实,虎山寨的二当家是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查出君翡翠的真面目,为免惊动云门山庄在那儿的镖局,此事不能太过张扬,行事步步为营、小心翼翼,所以才会花了那么久的日子。
“哈!云褚昊若是娶了她,那岂不是成了笑话吗?”
云远山开心得好像干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这教石虎看了一肚子火,这个家伙太没出息了!
“你想这样就算了吗?”
“你又没本事要人家的命,还想怎么样?”有一些人就是认不清楚状况,像他,一向知道自己有多少本事,日子才能过得无忧无虑嘛!
“我可以要君翡翠的命。”
“经过你那么一闹,你这会儿连碰她一根寒毛都没机会。”云远山有那么点幸灾乐祸的泼他冷水,虽然自己没什么出息,可是看到别人无能,还是免不了抱着看笑话的心态。
“我说的是真正的君翡翠,不是云门山庄的冒牌货。”
“她这会儿下落不明,云门山庄的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你又何必非要为难她?”云远山毕竟不是以杀人越货维生的盗贼,当初,石虎不过是想破坏云褚昊的亲事,让云褚昊成为江湖上的笑话,如今却一头栽了进去,没有杀人就是不肯罢休,这可不是他乐意见到的情况,事情闹大了对他非常不利。
“我想为云褚昊准备一份贺礼。”
“什么贺礼?”
“云褚昊成亲的贺礼。”
云远山惊吓的瞪大眼睛,“你想干什么?”
阴险的一笑,石虎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等到成亲那天,才发现自个儿娶错新娘,而真正的新娘已经变成一具尸首,你想云褚昊有何感受?”
闻言胆战心惊,他绝对不可以让他如此乱来,“你这是公然向云褚昊下战帖,他不会对你善罢罢休。”
“他能拿我如何?”石虎当然清楚自个儿不是云褚昊的对手,不过,他以山为家,云褚昊想逮住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他一定会剿了虎山寨!”
“他不敢冒险剿虎山寨,这对他的损失太大了。”
“你不要太小看云褚昊了,他不是不敢冒险,他是在盘算值不值得冒险。”那小子有什么不敢做的事?他只是不做赔本生意。
“我不像你这么没出息,他敢来,老子就跟他拚了!”石虎激动的拿起右手边的刀子,眼中布满了令人惶恐的杀机。
咽了口口水,他转而小心翼翼的说:“你冷静点,这是意气用事,何苦呢?”
恶狠狠的瞪着他,石虎太清楚他在害怕什么,“你担心我把你抖了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