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们还没拜堂成亲,可是从妳离开君府,妳就是云门山庄的人。”
“我又不是……不管,反正我要自己挣钱就是了。”
僵着脸,他实在搞不懂她脑子在想什么,“妳怎么老爱跟我过不去呢?”
“我哪有跟你过不去?我只是不想用云门山庄的银子,这也不成吗?”
“不成,不管妳是否愿意承认,今儿个妳是云门山庄的少夫人,妳就是云门山庄的一份子,妳必须服从这儿的规矩。”
张着嘴半晌,韦丝丝突然想到一件事──她干啥自讨无趣跟个专擅的蛮子争论呢?“随你高兴,记得以后别找本姑娘追讨就行了。”
虽然她妥协了,云褚昊却没有赢得胜利的喜悦之情,不安的种子已经悄悄在他心田播下。
他的心情坏透了!
自从她表示要回家,云褚昊就觉得胸口好像有一块石头压在那儿似的,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念头──他不要她离开他。
这不是很可笑吗?她怎么可以离开他?除非她不是君翡翠……万一,事情真如她所言,她是在因缘巧合之下变成了君翡翠呢?
越想,越是焦躁,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若说,还有一个真正的君翡翠,她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不见?这说不通,他宁可相信这一切都是那个丫头编出来的故事,对她这个骄傲的千金小姐来说,他没有亲迎无疑是个污辱,她当然会存有回敬他的念头。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允许她存有离开的念头,他必须改变她的态度,而最好的法子就是收买她的心,可是,怎么收买呢?
“少庄主是不是有什么心烦的事?”陆风难得看见云褚昊如此沉重的表情。
他从来没有这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叹了口气,他坦承面对自己的束手无策,“你有没有讨好过谁?”
“我没有讨好过谁,不过我想,对一个人好就是投其所好。”
“投其所好?”
“她喜欢什么,少庄主就给她什么。”毫无疑问,陆风相信可以让少庄主如此伤透脑筋的一定是少夫人。
她喜欢什么?沉吟半晌,他想到除了制造麻烦,她好像没有其它的喜好。
“其实,少庄主若能多费些心思陪伴少夫人,了解少夫人的喜好,还怕没法子讨少夫人欢心吗?”糟了!他怎么一不小心就道破少庄主遮遮掩掩的苦恼?
脸色微变,云褚昊别扭的清了清喉咙,嗤之以笑,“我为何要讨那个丫头欢心?”
“呃……少夫人一开心,就不会成天胡思乱想制造麻烦,而少庄主也就不必再为她伤神。”吓死他了,差点儿反应不过来。
“这倒是。”
“最近山贼安份了不少,云门山庄各地的镖局押镖也都很顺利,少庄主可以陪着少夫人四处游玩,少夫人一定有兴趣瞧瞧我们温州的风光。”
“庄里的叛徒还未现身之前,我哪有心思游玩?”
“属下办事不力,虽然发现几个行径比较可疑的人,可是又没有十足的证据可以断言此人的真面目。”
“这也不能怪你们,自从迎亲队伍出了事,庄里上上下下人人变得小心翼翼,敌人又怎么可能不谨言慎行?”
“所以,这个时候少庄主若能轻轻松松的好像回到以往,相信敌人自然会松懈防备浮现出来。”
点了点头,他的看法也是如此,“越是提防,敌人就藏得越隐密,何况敌人还是我们的一份子,他跟我们一样清楚庄里的情形。”
“属下会尽快找出害死那么多弟兄的罪魁祸首。”
略一思忖,他有一个念头,“也许,我们该想个法子逼他暴露身份。”
“我不明白少庄主的意思。”
“我们都很清楚,那些盗贼真正想除之而后快的人是我,若是有机会可以对我下手,敌人是不是也会现身?”
陆风忧虑的皱起眉头,“少庄主想要以身涉险?”
“我不希望老是在猜忌谁是敌人,我想尽快找出真正的犯人。”
“我不赞成少庄主冒险,万一有个差错……”
“这儿城里城外都在我们的掌握当中,你不用担心会出乱子。”
“这……”
“你别想太多了,抛出诱饵,鱼儿也不见得会上勾。”
“我还是觉得不妥。”
“有了周详的计划,就没什么不妥。”
“我想先跟童霄商量一下,说不定童霄那儿已经掌握到证据了。”
“童霄那儿若有证据,他会立刻禀明,我们暂时不管他了,还是先计划如何安排比较不容易引人怀疑……好了,你什么都别说了,我决定了。”
天还没全亮,韦丝丝就在小桃儿半哄半拖之下起了床,漱口、净脸、更衣,她每一件事都是迷迷糊糊之中完成,直到云褚昊出现,强行拉着她往外走,她脑子总算可以运转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打着哈欠,她努力撑着沉重得快要掉下来的眼皮,虽然云褚昊不许她刺绣挣钱,她还是偷偷模模的进行,这几天她总是三更半夜才入睡,这会儿她还没养足精神。
“别急,待会儿妳就知道了。”陆风倒是说对了一件事,他应该多花些心思陪伴她,他想知道她的喜好,他想更接近她的心。
“早知晚知,反正都会知道,这会儿知道不行吗?”瞧他神秘兮兮的,看起来就像在玩什么把戏,她最好小心为妙。
“我想给妳一个惊喜。”
“惊喜?不要,我不喜欢惊喜。”她老实承认,其实她胆小又怕事。
左眉一挑,云褚昊戏谑的笑道:“原来妳是个胆小表啊!”
“这、这跟胆子大小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不喜欢措手不及。”她也希望自个儿可以胆大妄为,好像天塌下来了也不怕,可是她这种穷人家出身的孩子,睁开眼睛唯一的念头就是──今儿可以平平安安的度过,其它的哪敢多想?
“不过,妳却很喜欢让别人措手不及。”他可是深受其害哦!
“我……那是逼不得已,我最不喜欢为难别人了。”更正确的说法是,她绝不会自找麻烦,只有对他例外──根本是她人生中唯一的败笔。
“这么说,我自找麻烦是吗?”
吧笑了几声,韦丝丝吐了一下舌头,“你这么说也无妨。”
“我跟妳就不同了,我最喜欢为难别人。”
赏了他一个白眼,这一点还用得着他说吗?她比他还清楚呢!
“不过,这次妳可以放心,我不会为难妳。”云褚昊说得很坚定,只差没发誓。
可是,她还是半信半疑斜眼瞅着他,“你的话我可以相信吗?”
“妳很快就会知道了。”
什么嘛,绕了一大圈,她还是不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就如同他所言,她没多久就得到答案了。
“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你要我坐在那么高的地方?”一看到高大的马儿,她惊吓的连退了好几步。
“妳不想试试看骑在马背上的滋味吗?”
“我不想,我可不想摔死。”
“这匹马很温驯,而且很有灵性,牠不但不会把妳摔下来,还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妳。”一个跨步,他轻轻一举就将她托上马背。
惊声一叫,她忙不迭的圈住马儿的脖子,“你不是说不会为难我吗?”
瞧她这副样子,他忍不住想逗她,“我又改变主意了,云门山庄每个人都会骑马,妳是未来的当家主母,怎么可以不会骑马?”
“云褚昊,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你小心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