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住了,小桃儿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反过来问她。
“我记得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是韦丝丝,怎么会变成君翡翠呢?难道我真的把脑子撞坏了吗?”韦丝丝看起来真的很苦恼。
“呃……”这教她如何回答呢?
用力拍打着脑袋瓜,韦丝丝想得头疼得快要爆炸开来,“我怎么会对君翡翠一点记忆也没有?我真的把脑子撞坏了吗?”
吓坏了的小桃儿慌张的道:“少夫人别急,妳再慢慢的想一想,也许很快妳就会想起来了。”
“我想了,睁着眼睛的时候想,闭上眼睛的时候也想,无时无刻不在想,可是我知道韦丝丝从小到大的每一件事,就是不知道君翡翠的事,这是怎么回事?”她长长的叹了声气。
“这……”小桃儿听得头昏脑胀,真的不知道如何替她解答。
“我一定是把脑子撞坏了,否则我怎么老想别人的事,就是想不起来自个儿的事?”韦丝丝突然又发疯似的用拳头打着脑袋瓜,“我的脑子究竟是哪儿出了差错?”
“少夫人,妳冷静点!”小桃儿胆战心惊的扑过去抓住她的手。
“小桃儿,我是不是疯了?”她茫然无助的模样教人看了心生怜惜。
“少夫人别瞎说,少夫人不会有事,少庄主会为少夫人请最好的大夫。”
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推开小桃儿,她害怕的摇着头,“我不要,我的脑子没有撞坏了,我不要看大夫。”
“好好好,不看大夫。”
缓缓平静下来,可是没一会儿工夫,她又慌张的抓着小桃儿,“不行不行,我要看大夫,万一我的脑子真的撞坏了怎么办?”
“好好好,看大夫。”小桃儿觉得自己更需要大夫,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蓦地,双肩垂了下来,韦丝丝一脸深思的模样,眉头都打结了,“可是,我怎么会是君翡翠呢?”
一颗颗的冷汗布满额头,小桃儿不能不怀疑眼前这语无伦次的少夫人发疯了,“少夫人,妳别再想了,我看妳好像累了,妳要不要先躺下来歇会儿?”
“我看起来像累了吗?”
“是啊!”
“……我是很累很累了。”她像缕游魂似的从炕上飘了下来。
小心翼翼伺候韦丝丝躺上床,小桃儿这才松了一口气的“逃”了出去。
房门一掩上,韦丝丝便笑咯咯的坐起身子,“可怜的小桃儿,她真的被我吓坏了。”
这样对小桃儿好像有点过意不去,虽然小桃儿一直当她脑子不正常,可是伺候她的时候却不存一丝丝轻蔑……
“哎呀!这也不能怪我,这都是云褚昊的错,谁教他说本姑娘让云门山庄的人饱受惊吓,我当然要好好表现一下,否则岂不是教他失望呢?”
做了一个鬼脸,她眼珠子贼溜溜的一转,“云褚昊,你等着瞧,这只是开始,接下来我会让更多人尝尝这种滋味,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妥协!”
不到一天的光景,韦丝丝的语无伦次已经在下人之间掀起一场骚动,少夫人是不是疯了?小桃儿一直琢磨着是否要将此事禀报少庄主,少夫人的举止在她看来,恐怕病得很严重了,可是对少庄主来说,她可能太大惊小敝了,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小桃儿还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云褚昊已经听到了纷纷扰扰的议论,他立刻传唤小桃儿问清楚状况。
他很确定这是她在装疯卖傻,可是完全置之不理,又如何终止庄里沸沸扬扬的耳语?不得已,他还是亲自前来瞧瞧,终于明白大伙儿为何如此慌张,任谁看了眼前这种画面都会觉得她脑子乱了,不过,他打心底不相信她。
韦丝丝双手支着下巴,很严肃的对着笼子里面的小鸟说话,“我问你话,你怎么都不回答我呢?他们是不是都在骗我?撞坏脑子的是他们,不是我对不对?”
退下所有的下人,云褚昊立刻换上冷漠的面孔,“装疯卖傻不嫌累吗?”
彷佛没听见似的,她继续对着鸟儿喃喃自语,“我真的撞坏脑子吗?我真的是君翡翠吗?”
“妳非要搞得大伙儿不得安宁吗?”
她还是不理他,谁教他口气这么令人讨厌。
“妳再继续跟我装聋作哑,我就把妳关在这儿三天不准吃饭。”
终于抬起眼眸注视他,她皮笑肉不笑的道:“少庄主,小女子无知,实在想不明白,我若不是撞坏脑子,又怎么会从韦丝丝变成君翡翠?”
左眉峰轻轻往上一挑,他语带挑衅的反问:“我也想不明白,妳为何不干脆承认自个儿是君翡翠?”
“我说你是当今的皇上,你愿意承认吗?”
怔了一下,他唇角微微上扬,她的反应倒是挺机灵的嘛!
白眼一翻,她老气横秋的道:“你又不是三岁小娃儿,难道还要我来教你吗?我们做人要公道一点,你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当今的皇上,本姑娘当然也可以不承认自己是君翡翠啊!”
“妳别以为耍耍嘴皮子就可以否认自己的身份。”
“我是在跟你讲道理。”
“我没听见道理,倒是听见了歪理。”
这个家伙真的很令人生气!“我爹告诉过我一个故事,秦帝国二世的时候有个叫赵高的丞相,这家伙指鹿为马,本来我怎么也不相信世上有这么专擅的人,可是见到你之后,我终于相信了。”
“我就是专擅,妳若能认清楚状况,安份守己过日子,这是再好不过。”
“我很想安份守己过日子,可是你不让我回家,我怎么安份守己呢?”
“妳非要逼我把妳当成疯子关起来吗?”
“你就是把我关起来,我也不会收敛自己的行为,而且你欺负一个弱女子,这对于你的名声也不好,不如,我们来打个商量,谁也别为难谁,你立刻派人找出君翡翠的下落,我就还给你们安静的日子,怎么样?”
“原来妳想跟我谈判。”这是云褚昊第一次认真打量她,她远远超出他的记忆,那年他八岁,他随着娘回南京省亲,因此认识了君家两位千金,亲事是如何定下来的,他已经模糊不清了,脑海唯一留有的印象是,这对姊妹一碰面就吵嘴斗气,想想两个小女娃彼此叫嚣的场面,真是教人瞠目结舌。
“我宁可说这是一笔买卖,我们互蒙其利,谁也不吃亏,如何?”韦丝丝讨好的对他咧嘴笑。
“买卖也好,谈判也行,不过很可惜,我不跟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谈生意,等妳成了亲,生了娃儿当了娘,我再考虑看看。”
愤怒之火烧红了双颊,她受不了的咬牙切齿道:“云褚昊,你别太欺负人了!”
他很优雅的对着她咧嘴一笑,慢条斯理的说:“我就是欺负人,妳又能如何?”
“你……我能如何,你看着呗!”
“妳又想玩什么把戏了?”
“你又没把我放在眼里,何必担心我玩什么把戏?”
“我是想劝妳别白费工夫。”
“白费工夫又如何?反正日子太无聊了,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当是替自个儿找乐趣嘛!”嘻!她寻衅似的对他咧嘴一笑,她这个人本来很识相,见风转舵是她最擅长的本领,可是这一回她决定反了,要跟这个家伙耗上!
“我拭目以待,不过,若是教我逮到理由把妳关起来,妳可别怪我哦!”
必起来就不可以作乱吗?他也未免太小看她了,她这颗脑袋瓜最多的就是馊主意,她若不闹得他弃甲投降,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