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收过宫泽家的信物。”
眉峰一挑,韩拓人目光带着嘲弄的落在她左手腕上,“妳手上的玉镯子就是宫泽家送给媳妇的信物。”
玉镯子……瞪着当初老妈费尽千辛万苦帮她套进手腕的玉镯子,梁浣浣这下子真的傻眼了,这竟然是信物?早知道,发现老妈珠宝盒里面有这个玩意儿的时候,而且听到拥有者是她的时候,就别急着戴上,这等于是“自投罗网”嘛!
“妳还有疑问吗?”
恨恨的咬着牙,她没好气的问:“奇怪,你干么不赶快滚回日本?你不是有工作、有责任吗?”
“我是来台湾参加医学讲座。”
顿了一下,随即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怅然爬上心头,她在期望什么?他留在这里全是为了她吗?
“回日本的时候,我会带妳一起离开。”
那一剎那,她的心情有如快熄灭的烛火接收到氧气,灿烂的光明重新大放,不过下一刻,她又清醒过来的甩甩头,她在想什么?怎么可以因为他无意拋下她一个人返回日本,就如此开心?
“笑死人了,我为什么要跟你回日本?”
“我认为妳应该先熟悉一下以后的生活环境。”
“本小姐的适应力很好,用不着先熟悉环境。”
“妳会说日文吗?”
梁浣浣微微一怔,他干么然转移话题?“不会。”
“妳到了日本以后,我会请老师专门教妳日文。”
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呢?他根本是一个唯我独尊的日本大沙猪!“我还没有答应跟你回日本。”
“我知道妳年纪还小,可是妳快结婚了,最好学会修正自己的态度,当个负责任的大人,好好认清楚现实。”说完,韩拓人拿起资料起身走了出去。
忍不住像个小孩子在他背后做个鬼脸,梁浣浣懒洋洋的往床上一瘫,虽然很生气他欺骗她,却没办法憎恨他,她是不是很笨?不过,这就是女人,一旦付出真心,就再也收不回来,多么希望他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真心……
第六章
当对方有吓死人不偿命的黑道背景,而她又拿了人家的信物,这门婚事她是在劫难逃了,不过,她总可以想办法拖延,况且她真的很想读书,她可不想当个靠男人的女人,充实知识是自立自强的基础。
所以首先她必须说动父母,接着由他们向日本宫泽家的老爷爷提出请求,如果老爷爷非要在死之前确定她的名分,她可以答应先订婚。
依照她的想法,这件事绝对没有问题,父母一定很赞成她想完成学业的理念,然而事实与理想总是有点出入。
“我们也觉得妳应该先完成大学学业,可是老爷子认为学历不重要,嫁了人之后,妳的责任就是在家相夫教子,妳就别再想这些事,专心准备结婚的事。”梁父职显然不想讨论这件事。
“老爸,你再找老爷爷商量看看,我不是不嫁,只是慢个几年再嫁。”梁浣浣尽可能好声好气的解释自己的立场。
“老爷子就是快不行了,才希望妳赶快嫁过去啊!”
“依我看,这根本是个借口,其实他是担心我和韩拓人将来不愿意履行婚约,则果我们两个先订婚,他就会安心了。”老人家最喜欢拿自己的健康诱拐晚辈。
“没有用,订婚的事我早就建议过了,可是老爷子坚持己见。”
这下子梁浣浣火大了,为什么她已经迁就对方了还是不行呢?“我不管,我一定要完成学业。”
“妳以为老爸什么事都没有跟老爷子争取饼吗?妳想得到的,老爸都说过了,可是老爷子似乎认为女孩子读太多书不是一件好事。”
沉思了半晌,梁浣浣一副慷慨就义的道:“电话号码给我,我自己找他沟通。”
“妳别乱来!”这丫头忘了老爷子是什么身分吗?每次他眼老爷子讲电话都是战战兢兢、两脚发软,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你们不敢出面,我自己说不行吗?”
“妳干么舍近求远?其实,妳要嫁的人是拓人,如果他答应让妳继续读书就找他商量。”
“老爸看得出来他很在乎妳,妳只要摆出低姿态,他一定会让步。”
梁母点头附和,“男人吃软不吃硬,妳对他撒娇,他就会很好说话。”
“不要!”她先摆出低姿态,他岂不是神气得都要翘起来了?
“浣浣,妳这丫头有时候太固执了,这样子很容易吃亏,妳要听妈的话,对男人要多一点女人味。”
“我就是这个样子,他不喜欢的话,那就不要娶我啊!”
“妳不要说这种孩子气的话,日子都挑好了……”梁母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摀住嘴巴,不过这个举动反而更显得她心虚,老公千交代万叮咛,这件事还是等到最后再告诉女儿,否则肯定又会惹出一堆麻烦。
眼睛半瞇,梁浣浣冷冷的问:“什么日子挑好了?”
瞪了多话的老婆一眼,梁父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老爷子希望你们在一个月内结婚,不过,还是得看拓人的安排。”
“一个月?”忍不住尖叫,她只听到前面那句,后面那句根本没进入耳朵。
“这还不是怪妳自己,如果妳不离家出走,他们也不会急着想把妳娶进门。”
“拜托,谁会想嫁给一个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的陌生人?”如果是正常人,谁都会想离家出走来解决问题。
“老爷子可不会想这么多,妳的行为根本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我……”
“浣浣,妳应该觉得自己很幸运,可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嫁给拓人这么出色优秀的丈夫。”梁母决定说句公道话。
她没好气的白眼一翻,“是哦,我还真是走狗屎运!”
“女孩子说话不要这么难听。”梁母伤脑筋的皱着眉。
“我本来就是个直线条的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妳都快嫁人了,性子要改。”
“我--不--要!”她才不要变成一个对男人唯唯诺诺的女人。
“妳这个孩子真的很不懂事!”
撇了撇嘴,梁浣浣恼怒的说:“我不跟你们说了,你们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
“妳想干么?”
笔作神秘的一笑,她当然不会笨得先透露计画,“你们等着瞧吧!”
你看我、我看你,梁家夫妇忧心不已的皱起眉头。这个丫头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把戏,不过,他们还能怎么样?从小就不管她,现在也管不动了,老爷子清楚她年纪还小,对于她的任性一概包容体谅,这会儿他们也只能由她去玩去闹。
没有抗争,就得不到让步,所以她必须采取比较激烈的手段,举个例子来说,像是离家出走,或者绝食,她个人偏爱前面那一种,虽然是老把戏了,但最能够传递她的心声,除非他们接受她的条件,否则她是不会停止制造问题。
今晚,她就简单收拾行李离家出走--这一次当然不是真正离家出走,这是为了逼他们就范的手段,她留了一封信,说清楚她的立场,如果他们愿意妥协,就打手机给她。
她已经有离家出走的经验,她不认为这有多难,直到走出居住的大厦,有人挡住她的去路,她才发现如意算盘不能打得太快,那个狡猾的家伙早就有所防备了。
不过,这种时候她可不想夸奖他的聪明,她比较想质问他的独断独行,所以,她向保镖要了韩拓人的手机号码,直接找他沟通。
“韩拓人!”虽然时间很晚了,梁浣浣可是一点也不考虑自己的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