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妳不是一直很好奇吗?妳想听吗?”
眨了眨眼睛,她不敢相信的张大嘴巴。
见状,言沁欢好笑的摇摇头,“妳不是说我们是好朋友,当我有需要的时候,我一定会找妳吗?”
“对对对,我们是好朋友。”双手撑着桌面,蓝君纱往前一跳两脚着地,她绕过办公桌拉起她,“我的办公室比较不会有人打扰,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几分钟后,在咖啡香的围绕下,蓝君纱听着言沁欢的故事——最初的相遇,再一次的重逢,执着坚定的追逐……真是太浪漫了!
“不敢相信,这么好康的事情竟然发生在妳身上!”她羡慕得快流口水了。
“我爸恐怕不会这么说。”瞧她那副样子,言沁欢不自觉的笑了,纱纱就是这么直率可爱的人。
“我不懂,妳干么那么紧张言伯,他会反对吗?”
“我爸会让我嫁给外国人吗?”
“这个嘛……言伯就妳这么一个女儿,他舍不得让妳嫁到那么远的地方,这是人之常情,可是为了妳的幸福,他也只能忍痛喽!”
“如果事情如妳所说,那我就没什么好烦恼。”
“哎呀!如果言伯知道那个男人有多爱妳,他一定会答应的。”
“如果相爱就可以在一起,这世界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父亲的想法,又如何向纱纱解释父亲对她的要求?有时候她也会想,捍卫蓝家会比女儿的幸福还重要吗?
“言伯又不是那种不明理的父亲。”言伯只是规矩很多,对他来说,他是生活在别人的屋檐下,当然处处拘谨。
“我爸不是不明理,他只是……算了,也许妳说得对,他终究会答应。”可是任谁都听得出来,她一点也不相信事情会这么顺利。
“如果妳真的那么担心,这样子好了,我来安排时间,妳带他回来给大伙儿认识,如果我妈咪说好,我保证妳爸不会有意见。”
“这倒是个主意。”曾经,她怀疑父亲暗恋着蓝姨,蓝姨只要开口表示意见,他就不会再有意见,他对蓝姨总是特别温柔,可是再观察仔细一点,她又感觉不到一丝丝暧昧之情,倒像是兄长对妹妹的疼惜。
眼珠子一转,蓝君纱建议道:“我看明天好了,速战速决。”
“太快了。”
“拖拖拉拉太痛苦了,还是速战速决干脆。”
是啊,拖延不过是让日子变得难熬,“可是,明天大伙儿都在吗?”
“我妈没问题,言伯也不会有问题,我爸呢……百分之百有交际应酬。”后面这句话,蓝君纱几乎是从牙缝中迸出来。
“妳还是先跟蓝伯伯敲好时间。”
“我看,我们不用考虑他了,他根本不像我们家的一分子。”
“妳怎么可以这么说?”
做了一个鬼脸,蓝君纱没好气的道:“本来就是,他是个不负责任的丈夫,也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我们家有他没他都一样。”
“妳不要这么任性,妳要体谅蓝伯伯的辛苦。”
“他哪里辛苦?交际应酬正合他的意,他每天都乐得很。”
“我已经很烦了,我们别再为这件事情争论不休好吗?”
甩了甩手,蓝君纱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好啦好啦,我再跟他敲时间。”
不过,蓝君纱还来不及采取行动,亚德曼已经直接走进蓝家拜见言管家,而且开门见山就直接道出来意。
“你说什么?”言管家此刻所受到的惊吓只能用四个字形容——青天霹雳,他当然知道女儿总有一天会谈恋爱结婚,但不是这么快,也不应该跟一个外国人。
“我想请伯父把女儿嫁给我。”虽然亚德曼的中文算得上标准,不过听起来还是有点别扭,尤其传进言管家耳中更是不对劲。
摇着头,言管家试着从这当中找出错误的环节,“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我要娶的人是言沁欢,我不可能搞错对象。”
“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我女儿叫言沁欢,你一定搞错对象了。”越说越激动,他的坚信正在动摇中。
“我亲自送她回来过,我很确定她就住在这里。”
再也无法狡辩了,这可不得了,言管家哪顾得了什么礼教,怒吼的嗓门惊天动地的大开,“你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把女儿嫁给你?”
完全不受影响,亚德曼慢条斯理的应道:“我刚刚已经向伯父介绍过了,我叫亚德曼·费蒙里欧,来自法国,我爱你的女儿。”
“你爱我的女儿那是你的事,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基本上,这是跟伯父无关,可是礼貌上,我应该征求你的同意。”
越听越火,言管家气得一张脸红通通的,“我不答应。”
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答案不在他的预料当中,“伯父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我的女儿就是不嫁给你这个外国人。”
“伯父,你的女儿已经答应要嫁给我这个外国人。”他不是示威,他是要他看清楚真相,这是既定的事实。
“她会听我的话,你这个外国人给我滚回去!”
显然失去耐性了,亚德曼懊恼的道:“伯父,可以请你讲点道理吗?”
“你说我不讲理?”
“如果伯父是个讲道理的人,那就应该知道,这是小欢的终身大事,伯父没有权利帮她决定。”
“那你来问我干什么?”
“这是我对你的尊重。”
“没说一声就跑来这里提亲,你这算什么尊重?”
“因为时间太匆忙,我没有来得及通知伯父,这一点是我的错,伯父见谅。”
“我不会原谅你这个无礼的小子,你给我滚蛋!”
亚德曼忍不住揉着太阳穴,若非他的自制力太好了,他肯定会失口臭骂一顿,这位长辈真的有够“番”,还是直接把话说清楚,“伯父,我已经安排好了,下个礼拜六就带小欢回法国。”
“你要带我女儿回法国?”
“对,我的家人很想看我的新娘,我们一回到法国就着手准备婚礼,日期一旦确定,我会派人过来接伯父和蓝家的人前去参加婚礼。”
“你别妄想,我不会让我的女儿跟你去法国。”
既然怎么样都说不清,亚德曼也摆出强硬的姿态,“我想要把人带走,没有人可以阻止我。”
“你……你这个混小子!”像发疯似的,言管家眺起来冲向外头的贮藏室取来扫把,“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
“伯父,你冷静一点……”
“你给我滚出去,马上给我滚出去!”言管家毫不客气的朝他挥着扫把。
面对言管家无情挥打在他身上的扫把,亚德曼毫不退缩,“我还会再来。”
也许是被他无所畏惧的态度给震住了,言管家的手软了下来,不过嘴巴上还是强硬不妥协,“你敢再来,我就叫警察。”
“伯父,我最后只有一句话——除了我,没有人可以给小欢幸福,再见。”站起身,亚德曼绅士的一鞠躬,优雅从容的转身离去。
“混小子,把你的礼物拿走……”可是任他吼叫,那些碍眼的礼物依然堆放在桌上,这证明刚刚发生的事不是梦。
放下手中的笔,言沁欢焦躁的揉着眼皮,不知道怎么了,今天晚上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这像是一种预兆——恶梦降临了。
其实,这两天她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不过,这也是在所难免,亚德曼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他随时都会让她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