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老天爷的意思,祂有意让我当妳这位落难公主的英雄。”
“如果你不愿意帮忙可以离开,用不着在那里说风凉话。”为什么这个男人老爱惹她生气?
“妳就不能放轻松点,不要火药味那么重吗?”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他蹲子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我想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最好去给医生检查一下,再吃个消炎药。来,我抱妳上车。”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来,用不着你抱我。”粗鲁的推开他,她骄傲的想靠自己站起身,可是逞强的结果是一阵惨叫,她又跌回地上。
瞧她那副可怜兮兮的狼狈相,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妳就不能偶尔当个顺从的小女人,不要那么倔强吗?万一伤势加重了怎么办?”
可恶!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变得如此焦躁。咬着下唇,她郁闷的不发一语,为什么她会那么在意他?他一出现,她的情绪就有如月兑缰野马,完全控制不住,她讨厌这种莫名其妙的心浮气躁。
冷静下来,她比三年多前更刚强,他威胁不了她。
抱起她,亚德曼将她安置在驾驶旁的座位,体贴的帮她系上安全带。
“对不起,可以先送我去买鞋子吗?”
车子再度上路,他戏谑的逗弄道:“妳用得上吗?”
“待会儿你不就知道了吗?”
不过,他显然自有主张,他带她来到一家餐厅,“我中午还没吃,妳呢?”
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言沁欢只能傻呼呼的任由他抱进餐厅,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落座,“我不想吃,可以请你先送我到鞋店吗?”
“我很乐意为妳服务,可是没吃东西哪来的力气?妳总要等我填饱肚子吧!”
“你……既然你没空,我另外找人帮忙。”
呵的一声笑了出来,亚德曼饶富兴味的直瞅着她。
“你……笑什么?”她懊恼的皱着眉,因为他的目光而坐立难安。
“妳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像什么样子吗?妳好象急着逃难,我有这么可怕吗?我还以为自己很受欢迎,昨天晚上还有三个女人为了爬上我的床大打出手。”
“我……我只是想早点回去休息。”她早知道他有多受女人欢迎,他用得着向她炫耀吗?
“大白天就躲进旅馆休息,这未免太糟蹋假期了,再说,我们只是吃顿午餐,最多一个小时,我想不差这么一点时间吧!”
哑口无言,这下子她非得陪他共进午餐不可,否则有做贼心虚的嫌疑,不过,就在她好不容易放松心情享用美味的食物之时,他又懒洋洋的蹦出一句——
“如果我真的想抓住妳,妳想逃也逃不掉。”
无来由的,心跳猛然加速,她有一种回到三年半前的感觉,他对她的渴望丝毫不减,而这一次他誓在必得……不!她在想什么?时间不会回头,他们不再是当初的他们,历史当然也不会重演。
“你这是什么意思?”别胡思乱想吓唬自己,她曾经伤了他的心,他又怎么可能回头?
“字面上的意思,不懂吗?那妳慢慢想,我去对街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言沁欢气恼的咬着下唇,这家伙还是那副讨厌的样子,喜欢故弄玄虚吊她胃口。
大约过了十分钟,亚德曼两手空空的回到餐厅。
“你不是去买东西吗?”这个家伙不会是在要她吧!
“我买了,店家会帮我把东西送到对方手上。”
“礼物?”她干么这么好奇,这是他的事他的自由,可是……
“我想,妳应该不会有兴趣吧!”他的口气很冷淡,显然不想讨论此事。
笨蛋!她干么自取其辱?瞪着他半晌,她悻悻然的道:“你吃饱了没?”
“妳也看见了,我比较喜欢慢慢品尝,囫图吞枣只会失去食物的美味。”亚德曼嘲弄的瞥了她的餐盘一眼,连残渣都不剩。
如果不是他跑去买东西,她会有心情把所有的食物吃光光吗?说什么慢慢品尝,他是存心跟她过不去吧!“可以请你快一点吗?”
冷冷的挑起眉,他看她的眼神好象她是一个未开化的蛮子,“妳不觉得自己很残忍吗?”
“我,残忍?”言沁欢一脸迷惑的眨着眼睛,大脑跟不上他的反应。
“人家办不到的事,妳硬是逼着人家去做,这难道不残忍吗?”
“我……我……”支吾了半晌,她还是无话反驳,她确实强人所难。
“妳一直都这么没耐性吗?”
“我……这是因人而异。”
显然心情又好转了,亚德曼扬起灿烂得意的笑容,“原来是因为我的关系,这么说起来还真是我的荣幸。”
“什么意思?”他的愉悦令她忐忑不安。
双手交叉靠在桌沿,他倾身向前,声音变得性感低沉,“这证明一件事,我可以轻易左右妳的情绪,我对妳的影响力竟然如此之大,这真是令人愉快极了。”
娇艳的羞红染上双颊,言沁欢又恼又气又无奈,她完全无法反击。
转眼间,他又变成温文儒雅的绅士,“请问,我可以用餐了吗?”
“请便。”
接下来,他心情特别好,用餐的速度也加快了,十分钟后,他们终于离开餐厅,他没送她去鞋店,而是直接回旅馆。
“我想妳不会穿这种鞋子来度假,妳应该还有其它的鞋子吧?”他不以为然的斜睨了一眼她挂在手上的高跟鞋。
“你真聪明,可是请你告诉我,我怎么走上楼?”
“绅士不会半途丢下淑女不管,我的服务当然是从头到尾。”
“不必了!”她宁愿光着脚丫子一拐一拐的走上楼,也不要他抱她。
手一摊,亚德曼一副懒得再跟她浪费口舌的说:“如果妳非要跟自己过不去,我也没什么话好说,妳自己好好保重。”
这是她要的结果,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竟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以为他不会那么快就放弃,她以为……她在期待什么?他跟三年半前一样吗?原来,没有从过去清醒过来的人是她。
“谢谢,再见。”闷闷不乐的下了车,她一拐一拐的走回客房。
坐在单人沙发座上呆了好久,言沁欢的目光始终离不开茶几上的鞋子,当客房服务人员把礼物交到她手上,她真的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买的礼物竟然是要送给她的。
究竟,他在想什么?她实在想不明白,当她以为他还是跟三年半前一样热情亲切,他会突然变得陌生疏离,当她感觉他对她依然有情,他随即又变得好无情,这一刻他好象关心她,下一刻他却对她冷嘲热讽。
真是的,胡思乱想这些有何意义?现在对她来说,他应该只是个陌生人,她毋需在意他的态度,管他是热情如火,还是冷漠无情,他们两个一点关系也没有。可是,为什么她不能平心静气看待他?她为他焦躁不安、她为他闷闷不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言沁欢……”蓝君纱像一阵狂风似的冲了进来,“妳到底在搞什么鬼?”
“妳回来了。”她心神不宁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我要妳去找传说之泉,妳竟然给我偷跑回来,妳太过分了吧!”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妳就没有其它的话可以说吗?”
“妳要我说什么?妳想得到传说中的爱情,得自己努力去找,为什么把责任推钊我头上?”越说越大声,言沁欢的脾气来得又急又快,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瑟缩了一下,蓝君纱马上从大野狼变成小红帽,无辜的表情生动得让人不能不屈服,“我是怕妳太无聊了,找点事情帮妳打发时间,妳别生那么大的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