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若传到秦大人那儿,秦大人不会放过小的。”
媚眼一勾,她转而娇声道:“我看,你是怕我赢走太多银子吧!”
“不是、不是!”忍不住垂涎的咽了口门口水,他心跳得好快,她实在是太美了。
眼睛滴溜溜的转过来又转过去,她的声音越来越嗲,“我瞧你不像个不讲理的人,当然不会只准人家输吧!”
“不会、不会。”他拚命的摇头,说什么也不能在美人儿面前抬不起头。
“我就知道你不是小气的人,”她笑得无比灿烂,因为快达到目的了。
“那是当然。”他不知不觉神气了起来。若能博得佳人芳心,他死也无憾。
“这么说,你不会介意我赌几把吧!”
“秦小姐高兴就好。”
“我押六。”她随即转身兴高采烈的投入赌局。
他还痴痴傻傻的看著她。这样的姑娘若能嫁他为妻,那他每个晚上铁定可以快乐似神仙,幸福得不得了……白日梦还来不及作完,就有人狠狠的把他挤到一旁。
“小姐,你果然在这儿。”小昭形色仓皇的抓住秦舞阳的手。
“我很忙,你别吵。”
“老爷在找小姐。”
顿了一下,秦舞阳还是坚持不肯离开,“你可以慢点儿再来吗?还有,别乱喊,看清楚一点,我是少爷。”
“我骗老爷小姐……少爷上奇珍苑,老爷待会儿一定会派人上那儿找你,你再不赶紧过去,我的谎言就会被拆穿。”
“人家手气正旺。”
“我不管你了,出了事,别怪我以后不帮你掩护。”
噘起樱桃小嘴,秦舞阳懊恼的收手,转移阵地直奔奇珍苑,她不怕爹爹生气责备她,就怕他难过自责,娘亲生下她就死了,爹爹苦心养育她,无非是盼望娘亲能含笑九泉,可是除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外,她还擅赌,虽说是小赌,她还不曾失过分寸,然而对一向洁身自爱的爹爹来说却是奇耻大辱,偏偏他又不忍苛责她,只好怪罪自己教导无方,这反倒令她过意不去。
“小昭,他们怎么还不来?”买好了梳篦,却苦等不到她爹派来的人,秦舞阳不得不怀疑自个儿被骗了。
“我也不知道,说不定老爷突然有要事。”小昭无辜的喊冤。
“是吗?”
“我骗过小姐吗?”今儿个她使计不给小姐赌,可是改明儿呢?骗得了一时,可骗不了一辈子,再说,她也不像小姐精力充沛,没力气为这种事伤脑筋。
“过去没有,不表示现在没有。”
“跟了小姐那么多年,难道小姐还看不出来小昭是多么忠心耿耿吗?”显然生气了,小昭两颊涨得红通通的。
见状,秦舞阳连忙奉上讨好的笑靥,“别生气,我是跟你说著玩。”
无奈的轻声一叹,小昭识趣的就此打住,转而提议,“小姐,我们回去吧!”
“好好好,可是你别再喊我小姐了,教人家听见了不好。”
“是,少爷。”小昭煞有其事的拱手一拜。
满意的点点头,秦舞阳爽快的举步走人,因为走得太急了,刚好跟迎面走进奇珍苑的人撞个正著,所幸对方及时伸手搂住她的腰,否则她肯定跌个四脚朝天。
惊慌之下,秦舞阳不自觉的勾住对方的肩膀。
“你没事吧?”浑厚的嗓音展现出强烈的阳刚味,吸引人一睹他的丰采。
她抬起螓首,视线一触及那两道狂妄放肆的目光,顿觉呼吸一窒,心儿怦怦的狂跳。她不曾见过如此尊贵霸气的男子,看他的相貌身形,不像是南方人。
见对方巴著自己不放,耶律喀不耐的问:“小兄弟有何指教?”
怔怔的回过神,她腼腆的推开他,“对不起,把你吓著了吧!”
“还好,倒是你……”他戏谑的挑了挑眉,对对方流露出来的小女子娇态感到好笑,真像个女娃儿!
“我……我没事,我是第一次看到北方人。”这话说得她好心虚,身处繁华的扬州什么样的人她没见过,她闪神是因为没见过他这种身分尊贵的人,虽然没证实他是何方神圣,可是瞧他的气势就知道不是个泛泛之辈。
“小兄弟好眼力,在下是打北方来这儿寻亲。”
“寻亲?小弟是扬州人,不知兄台是否有用得著小弟的地方?”
“多谢小兄弟的好意,在下自个儿来就行了。”
瞧他的口气--狂妄自大,这家伙肯定常常得罪人,不过,她倒是挺欣赏这样的气魄,男子汉大丈夫当如斯也……等等,她怎么可以对一个陌生男子倾心?
“告辞了。”也不管小昭是否跟上,秦舞阳几乎是逃难的快步离开。
虽然人走了,空气中却还缭绕著一股柔媚的香气,耶律喀情不自禁的吸了口气,心中的疑惑更深了。这世上竟然有比女子还漂亮的男子,甚至还带著迷人的粉味,还有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睛……可惜,他不是个女子……
他在想什么,他可是大辽的小王爷,怎么可以对一个少年鬼迷心窍,虽说此番南下目的是寻亲,却也肩负暗访的责任,此时不宜节外生枝,更何况他也没有那种变态的嗜好,他也许率性,可不至于乱来。
打从睁开眼睛莫名其妙的滚下床,然后是椅子没坐好摔疼了,秦舞阳就一直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坏事要找上她似的,可是一个上午下来,除了快闷疯了,她一切安然无恙,看来是她太大惊小敝了。算了,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在扬州她虽然没有呼风唤雨的本事,倒也没人敢动她一根寒毛,她怕什么?
不行,继续疑神疑鬼的窝在房里,她肯定会生出病来,还是出去街上转转。
“小姐,你要上哪儿?”
怔怔的看了小昭半晌,秦舞阳悄悄的左右瞄上一眼……喝!她这双脚太自动自发了,脑子都还在盘算,人已经越过门槛。
“小姐,老爷交代过你最近不可以出门。”
“为何?”
“老爷帮小姐算了命,小姐近日不宜出门,以免灾祸临身。”
“无稽之谈。”为了约束她的行为,爹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江湖术士的话也可以当真,可笑之至。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姐还是当心一点的好。”
“我只是找恋星问问柳月的消息,又不是出去‘为非作歹’。”说起自个儿在奇珍苑“败家”因而结拜的两位好姊妹,秦舞阳就快乐不起来,君恋星嫁给扬州首富莫邪,寒柳月离家出走下落不明,她突然t觉得自己好孤单,她们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为了捡一只钱袋打得鼻青脸肿,也难以聚在一块取笑彼此有多“拜金”,不过短短几个月,却已物换星移,这不免令人感伤。
“这……”
“我速去速回,绝不会惹麻烦。”有如月兑缰野马,她一转眼就摆月兑掉小昭,冲出府邸。
出了家门她才知道,原来今儿个真的不太安宁,不过,这未免太离谱了,怎么是娇滴滴的姑娘们挡住她的去路,而非粗壮的大汉?
“你们想干什么,抢我的银子吗?这事说起来令人难为情,可是不瞒你们,本姑娘身上连一文铜钱也没有。”秦舞阳不著痕迹的提高警觉。虽然眼前这几位浓妆艳抹的姑娘看起来比较像青楼女子,而不是强盗,不过除了抢,她们还能对她有什么企图?
不发一语,几位姑娘很有默契的跪了下来。
惊吓的往后一跳,秦舞阳慌得手脚不知摆哪儿好,“我又不是公主或郡主,你们别给我下跪,你们有话好好说,就是别跟我扯上银子。”帮助人不是难事,要她拿银子出来那就有得商量,没法子,她靠美色诱赌挣来的银子连自个儿都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