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大爷破费了,请。”她有礼的福了福身。
此时,天外忽然飞来一个蒙面人,迅雷不及掩耳的伸手一勾,带著君恋星飞身而去,大夥儿一时间怔愣了住,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直到--
虎爷大叫一声,吼道:“追!我的钱袋不见了!”
不过,蒙面人的身手实在了得,他们早已错失芳踪,只能气得在原地跺脚。
而这一切全落入正在茶楼上品茗的莫邪眼中,原本他对街上的调戏伎俩视若无睹,直到无意间瞥见了那抹有点熟悉,又近乎陌生的芳影。
平时见著她,他连一眼都懒得施舍给她,可就那匆匆的一瞥,让他意外瞧见了她眼中的狡猾。他随即摇了摇头,认为这纯粹是出於一时的幻觉,然而不到半刻钟,他就发现事情变得更加诡异难解。
这个君恋星真是他眼里那个脑袋空空的花痴吗?或许,她只是一个长得像君恋星的姑娘,毕竟他不曾正眼瞧见君恋星,她生得什么模样,他当然是不清不楚。
“仁武,你认识那位姑娘吗?”莫邪把目光移向坐在对面的贴身侍卫。
“大少爷是说君姑娘吗?”
“你确定她是君家小姐?”他这话问得教人模不著头绪,不过仁武可不敢质疑主子。
“当然,君姑娘可是我们扬州的名人,很少人不认得她的。”
“扬州的名人?”
“君姑娘以『拜金』出了名。”
“拜金?”
“不拜金子,就是爱钱啊!”
“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大少爷对街头巷尾的传言闲话一向没兴趣,小的也没向少爷提起。”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的也不甚清楚君姑娘的为人,只是听人家提起过。”
“那外边的人都是怎么说的?”
“大都是说君姑娘精明难缠,胆识过人。”
经过刚刚一番风波,他不得不承认大夥儿对君恋星的评价有那么点道理,她绝对不是个简简单单的角色。
但,这怎么可能?就他所见著的她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其中必有诡诈!可是话又说回来,除了他,似乎没有人把她当作是没大脑的千金小姐,这一点就令人想不明白,何以在他的面前,她会变一个人似的?难道真如阎凯所言,那是出於姑娘家的爱慕之情吗?
一月兑离险境,蒙面人立刻放开君恋星,扯下脸上的面纱训起话来。
“你不是很聪明吗?你知道刚刚那个人随便一掐,就可以把你捏死,你竟然还敢去招惹他,你是嫌日子过得还不够刺激是吗?如果不是敏儿碰巧遇见我,我看你这会儿准被人家剥了皮,丢进江里喂鱼了!”虽然一双杏眼怒火高涨,却无损於寒柳月那与生俱来的娇弱气质。
“你没听过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取出偷到手的荷包,君恋星嚣张的在好友面前来回晃了一圈。
“好啊,我早该想到了,也只有这玩意儿可以让你不怕死的以身涉险!”抢过她手上的荷包,寒柳月打开来一瞧,“哇!战果丰硕耶!”
“这算什么。”君恋星眉开眼笑的拿回荷包,带了点埋怨的语气,“若不是你,我这会儿还可以吃他一顿呢!”
“你以为自己月兑得了身吗?”
“想月兑身还不容易,上茅房不就行了!”
“看样子你早就算计好了,不只要人家的银子,还要人家上茶馆丢脸,你的心眼也太坏了吧!”
天真无邪的一笑,君恋星义正词严的说:“你自个儿不常说,对付那些专门欺压善良的恶霸绝不能心软,而且下手要重,以后他才不敢胡作非为?我敢说,今儿个若换作是你,一定把他打得当狗爬,说不定还要他学狗叫几声给大夥儿听。”
“我才不会做这种事。”像受了污蠛,寒柳月小可怜样的噘起嘴。
“对呀,除非你蒙著脸,否则你不会干这种事。”毁了专门拿来骗吃骗喝的假相,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我说不过你那张嘴皮子,随便你怎么说。”寒柳月回答得有气无力,一副不想再替自己辩解的柔弱相。
明知道那张脸骗死人不偿命,君恋星还是竖手投降。要不然,待会儿这个小女人绝对有本事让她自责到认为自个儿是凌虐弱小的大坏蛋。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你又温柔又仁慈,连捏死一只蝼蚁都不忍心。”这话说得实在是恶心得令她自己想吐。
“冤情”受到洗刷,寒柳月满意的咧嘴微笑。
“好啦,我先走了,敏儿再见不到我,肯定要急哭了。”
“难得你如此体恤丫头,我送你一程好了。”
“不!不必费心,我自个儿走就行了。”君恋星从来没有落跑得如此迅速,一转眼,就把好姊妹远远的甩在后头。她可不想再被人吊在半空中了。
寒柳月见状,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原来也有她会害怕的事啊!
这算什么辩论赛?竟然要每个人轮流提出一项见解,证明莫邪一点也不值得迷恋,其他人则针对此见解加以反驳……天啊!这比较像没事找事做吧,不过,倒是完全符合她们几个胸无大志的富商千金会干出来的蠢事,但可不包括她在内,她是来这儿当贼的。
今儿个对她来说意义非凡,是她第一次向莫家挑战,其惊险刺激可想而知,虽然她已经彻底熟悉过这儿的一切,任何处境都难不倒她,只除了……
“恋星……恋星……”呼唤声由远而近,慢慢敲进君恋星神游的脑袋瓜里。
“嗄?”眨了眨眼睛,她试著弄清楚眼前的情况演变到哪儿?
“你干么像个傻子一样发愣不说话?难不成哑了吗?”难得有机会嘲笑她,刘妍玉当然不会放过。
“我无话可说,可以吗?”
“你真特别,总是跟大家不一样,难怪宝儿对你偏心。”她越说越酸。
“谢谢,我从来不知道自个儿如此与众不同。”君恋星得意的一笑。
“不过,莫邪是否也这么想,就不得而知了。”他对君恋星视而不见是她最开心的一件事,虽然他对自个儿也差不多。
“多谢你的提醒,我会努力赢得莫邪对我的好感。”
“我看你就别费心了,你那副结结巴巴的蠢相,任谁见了都会倒胃口。”
“妍玉,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赏了刘妍玉一个白眼,莫宝儿关心的转向君恋星,“你是不是有心事?我瞧你心神不宁的,出了什么事吗?”
“我……”欲言又止,她羞答答的扭绞手指。
“你别吞吞吐吐了,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啊!”
深深吸了口气,君恋星一鼓作气的道:“我做了一个香囊想送给莫邪。”
“太好了,你总算拿出胆量采取行动了!”
除了莫宝儿,其他的人都带著指责的目光瞪著她。她怎么可以破坏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把爱慕化为行动?这种偷跑的行径实在太卑鄙无耻了!
完全漠视那些恼怒的眼神,君恋星忧心忡忡的咬著下唇,不安的问:“不过,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这会儿在府里吗?”
“大哥不是在书斋,就是跟我爹在议事堂讨论生意上的事。”
“你们介意我这会儿去找他吗?”为避免引起众怒,她有礼的询问著。
“当然不介意。”身为主人的莫宝儿理直气壮的代大家表示意见,相信也没人敢质疑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