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还有什么问题?”
“我想没必要这么麻烦。”
回过头,他一脸嘲弄的问:“你是怕麻烦,还是怕跟我单独相处?”
“我只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值得大肆庆祝的事。”
“这倒是,你又不是没结过婚,不过于情于理,我不送送我的前妻,会不会太说不过去?我啊,不想落个没度量的罪名。”
“如果你坚持,我会准时赴约。”她从来不知道他是那么别扭的人。
“我们七点用餐,记得不要临阵月兑逃。”这一次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她的视线。
轻蹙眉头,斐郡瑷幽幽的喃喃自语,“他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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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郡瑷并不想刻意装扮自己,可是她却不由自主的穿上一袭白色荷叶袖连身洋装,白色正好衬托她的气质,然而在飘逸之余却又不失性感,若隐若现的曲线引人无限遐想。
不敢稍有延迟,她准时七点来到后庭院,“上官翼”已经等候许久,餐桌上也摆上第一道餐点,餐桌边有一部两层餐车,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餐点,每一道都用精致的银制盖子掩上。
“请坐。”泷泽翼绅士的走到对面帮她拉开椅子。
“谢谢。”战战兢兢的坐下来,她可以强烈的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分分秒秒紧紧锁住她,仿佛要将她烧为灰烬。
“你就快摆月兑我了,心情如何?”
咬着下唇,她一脸哀求的看着他,“我们今晚不能放轻松一点吗?”
“这样的夜晚的确不适合谈那些伤感情的事,来,我敬你一杯,算是给你赔不是。”举起酒杯,他一口见底。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你希望我们再见面吗?”
“我……”支吾了半晌,斐郡瑷还是选择沉默,她能说什么?她根本没有资格。
“不管你是怎么想,当你决定嫁进泷泽家,我们就注定不能当陌生人,泷泽集团可舍不得放我走。”
她真笨,他们当然会再见面,把他逼进泷泽集团的罪魁祸首不就是她吗?
“说不定,以后你还会希望天天看到我。”他状似说笑话的道。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当然,世事往往出乎意料之外,癞虾蟆变成王子,乌鸦当上风凰,这不完全是天方夜谭,你说是吗?”
心知他话中有话,可是她懒得去猜想,她希望与他好好共享今天的晚餐。
“不说这些,今天的晚餐很丰盛,冷了可不好吃,我们开动吧?”泷泽翼率先掀开餐盖,享用第一道开胃菜。
晚餐的气氛很融洽,他们聊明天即将前往的京都,婚礼此刻离他们好远好远,时间就在他们饱餐一顿当中悄悄流逝。
结束晚餐之后来杯热咖啡,香醇的味道让人忘了世上的一切,可是泷泽翼却挑在这个时候破坏气氛,“你的家人已经出发前来日本,明天你就可以在京都的泷泽皇家酒店见到他们,不过,我想先提醒你,最好别跟他们说太多,你应该不会希望他们为你操心是不是?”
“我能说什么?”不能改变的事,说了又有何意义?
“我是担心你一时想不开,决定当个落跑新娘。”
这话令人鼻头一酸,斐郡瑷苦涩的笑了笑,他还是希望她嫁进泷泽家。
“你放心,你不是说我胆子小吗?我就是有胆子落跑,他们也会阻止我。”
“我差一点忘了他们向来把金钱摆在第一位。”
虽然这是事实,可是话出自他的口,难免令人吃不消。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自卖的拍了拍脑袋瓜,“对不起,说好今天晚上放轻松一点,结果我又坏了气氛。”
“不怪你。”他们给他的伤害太深了。
“不行不行,你要罚我。”
“罚你?”
“罚我喝三杯酒,你觉得怎么样?”没等她答复,泷泽翼就自动自发的倒酒灌酒。
“算了算了,你别喝得这么急。”
“这样不是很好吗?你不觉得今晚我很适合大醉一场?”他郁闷的一笑,继续为自己倒酒干杯。
一下子担心她反悔不嫁,一下子对她的再嫁依依不舍,他究竟在想什么?他难道看不出来,他越闷闷不乐,她就越割舍不下,还是说,他是存心折磨她?
“你要不要来一杯?”他一脸醉态的对着她傻笑。
“你别喝了。”
“要喝,一定要喝!”又是一杯下肚,他似茫然又似认真的看着斐郡瑷,“过了今天晚上,我就再也不是你所认识的上官翼。”
为何这么说?斐郡瑗疑惑的皱起眉头。
“来,你也喝,我帮你倒酒……奇怪,怎么老是没倒到?”泷泽翼握着酒瓶的手一直抖个不停,怎么也对不准杯子。
看不下去了,斐郡瑷走过去拉起他,“你醉了,还是早点上床睡觉。”
“我哪有醉……”打了一个酒嗝,泷泽翼像个吵着要糖吃的小孩,“不要不要,我还要喝。”
“你看你,走路都摇摇晃晃了,还说没醉。”
“我真的没醉……哎呀!你不要晃来晃去,我的头好晕哦!”
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好声好气的说:“睡一觉起来你的头就不会晕了。”
“睡一觉……不要,我不要睡觉,我要喝酒!”
“酒没有长脚,不会趁你睡觉的时候偷跑,你睡醒了再喝。”
“对对对,酒没有长脚。”
折腾了好一会儿,斐郡瑷终于把泷泽翼送上床。
“我真的对不起你。”模着他的脸,她自责的呢喃。
他突然伸手抓住她,梦呓般的低语,“我恨你……残忍的女人……”
瑟缩的抽回手,她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原来他恨她……
“我不会原谅你……不会……”好似积怨太深,他断断续续的借着梦话发泄出来。
不晓得自己坐了多久,她又是怎么离开他的房间,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死了。
当她像个幽魂飘然离去时,泷泽翼睁开眼睛坐起身,他没有喝醉,他一直很清醒,可是他却一直不懂自己在于什么?
折磨她,致使她陷入“情义”与“道德”左右为难的挣扎中?还是为了告诉自己——他恨她比爱她还多一点?或者,他是想给她一次机会证明——她并非无心……不管他到底存了什么居心,她真正面对他的时候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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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抵达京都,斐郡瑷立刻被送到泷泽皇家酒店与亲人相聚。
“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泷泽家的人对你好不好!”一看到斐郡瑷,舒云马上叽哩呱啦的抓着她问。
“妈咪,你没看到她瘦了一大圈,脸色还那么难看,她在这里过得怎么样,还用得着问吗?”斐心雅懊恼的白了舒云一眼,这个妈咪有时候真令人生气,一点也不体贴。
“我……我也是关心嘛!”
“刚到了新环境,难免会水土不服,等再过几个月,她就会适应了。”斐心怡首先为母亲声援。
斐心梦优雅的点头附和,“泷泽家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没办法改变一个人对新环境的适应力,郡瑷会瘦是人之常情,同样的道理,瘦了那么多脸色还能多好看吗?”
不理会那几个“粗枝大叶”的女人,斐心雅将斐郡瑷拉了过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二姐,泷泽家的人对我很好,还请了一个懂中文的佣人照顾我,不过一向忙惯的人突然无所事事,吃不下睡不好,难免会坏下来。”斐郡瑗努力挤出笑容。
“听见了吧!”斐心怡得意的朝斐心雅挑了挑眉。
“现在我们都可以放心了。”舒云很高兴的做出结论。
“我不是小孩子,你们用不着为我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