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然,两人进屋后,官闵东的司机,也是他的贴身保镖──罗森正守在玄关等候他们,因为官闵东要见他们。
"爷爷,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步进书房里,官矞浩先开口打了招呼,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即使面对凶神恶煞,他也可以吊儿郎当。
"你也知道现在很晚了是吗?"官闵东刻意瞄了瞄腕表。
"我一向很有时间观念。"
"你如果有时间观念,就不会拖到现在才回来。"
"爷爷,我们已经从高雄一路飙回来了,你都不知道高速公路塞得有多严重,害我开车开到快睡着。"官矞浩说得好无力。
"你不出门不就没事了吗?"官闵东老实不客气的泼他冷水。
一叹,他觉得自己好像在跟三岁小孩说话,"爷爷,我不出门,怎么熟悉环境呢?"
"你待的是台北的总公司,有必要到高雄熟悉环境吗?就算将来必须到高雄出差,部门主管也会有人跟你一起下南部,你担心什么?"
嘿!辟矞浩装傻的一笑,"我没有爷爷思考得这么周密,不过现在我知道了,从明天开始,我不去高雄了。"
"再一个多礼拜你就要到公司报到了,是不是应该收收心了?"
正了正自己,官矞浩好恭敬的说:"是,我会开始慢慢调整自己的心情,保证上班第一天就进入状况,请爷爷放心。"
"时间已经近在眼前了,你还要慢慢来?"官闵东气得想口吐白沫。
"上班又不是打仗,没必要弄得紧张兮兮吧?"
"人家结了婚是收心,你却是越来越野,完全不懂得节制,你这个老婆究竟是娶来干什么?"官闵东一脸指责的瞪着一直安静优雅的站在官矞浩身旁的夏云冰。
"爷爷,婚姻又不是牢笼,干么结了婚就要改变原来的自己?还有,我本来就这个样子,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老爸。"
"你不要跟我耍嘴皮子!"
模模鼻子,官矞浩安分的闭嘴,考虑到老人家的心脏,他还是适可而止,不要再施以言语上的刺激。
"从明天开始,你给我乖乖的待在家里收心,不准踏出家门一步。"
瞪大眼睛,他哭笑不得的道:"爷爷,你在开玩笑吧?"
"如果你那么希望我相信你的眼光,你就好好表现给我看!"
老狐狸,竟然拿云冰来压他……算了,为了心爱的女人,他认了!
"爷爷,我会照你的意思去做,我们去休息了,你也早一点休息,晚安!"
待两人一离开,罗森马上端了一杯茶走进书房。
"真是没出息!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得如此窝囊,这怎么掌管官氏集团?"实在是太生气了,官闵东连站都站不住,在落地窗前走来走去。
"老太爷,你别气了,这样只会气坏自己的身子,没有多大的帮助,你先来喝杯茶吧!"罗森不到二十岁就跟着官闵东,至今有二十五年了,两人之间的情谊早已超过主仆而变成父子。
走回椅子坐下,官闵东一脸沉思的喝着茶。
"我觉得老太爷用不着为一个丫头伤脑筋,她成不了什么气候。"
辟闵东不以为然的摇摇头,"不,这丫头不简单,她不但头脑清楚,做事也很有计划,如果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肯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老太爷有什么主意吗?"
"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这……我想最好的方法就是隔开他们,那丫头在台湾不是没有亲人朋友吗?少爷若是没时间陪她,她肯定会受不了。"
辟闵东若有所思的接着他的话。"受不了她就会开始不安分,到时候只要能抓住她的把柄,浩就会认清楚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是吗?"
"没错,不过,她也有可能因为受不了这里的生活,决定回去英国。"
"她如果能够那么识相,我也不想让她难堪。"
"老太爷,少爷就快进公司了,这正是个好机会。"
"你要我再等一个多礼拜?"他实在没什么耐性了,那两个已经无法无天的爬到他的头顶上撒野,他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还会把他放在眼里吗?
罗森劝道:"老太爷一定要沉得住气。"
"他们如果能够安分一点,我也不想浪费精力跟他们斗。"
"少爷现在被老太爷限制出门,在老太爷的监视下,他们还能做什么?"
想了想,官闵东同意的点点头,"这倒是,就算是老虎,一旦被关进笼子里,也是寸步难行,变不出什么花招。"
"不过,就是难为了老太爷,老太爷这几天恐怕不能到公司。"
"现在我已经慢慢退出公司的运作,不去也无所谓,只是成天跟他们两个耗,我这把老骨头还真怕吃不消呢!"
"希望少爷能够明白老太爷的用心良苦。"罗森恭敬的说。
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官闵东站起身走向通往连接卧房的门,"我累了,你也去休息了。"
第五章
坐在落地窗前面,官矞浩和夏云冰背靠着背,无聊的看着撒满一地的阳光。
"快三十岁的人还被禁足,是不是很可笑?"
"我没意见。"她耸耸肩。
"因为那个可笑的人不是你啊!"
"这倒是事实。"
"你就不能安慰我吗?"他说得可怜兮兮。
"过去那两个多礼拜,我们没有一天休息,每天从早忙到晚,体力都透支了,趁着这个机会喘口气也不错啊!"这算是安慰了吧!
叹了一口气,官矞浩语重心长的道:"心灵的安慰果然一点效益也没有。"
"因为你一直觉得不甘心,当然没有效益。"
"我就不相信你觉得甘心。"他可是很清楚她的"底细",她体内跳动的是一颗不驯的心,爷爷的管教只会激起她的斗志。
"就是不甘心,那又如何?"
"你一定有什么好主意。"
"你自己难道没有主意吗?"
"我现在是没有。"
顿了顿,夏云冰语带迟疑的道:"我怎么有一种感觉,你好像正在设陷阱叫我往里头跳?"
"我有这么坏吗?"
"很难说,我到现在还没模清楚你的脑袋里究竟有多少个弯?"他看起来很简单,热情奔放、专制霸气,可是却有办法把她诱进他的"牢笼",就凭这一点,她是绝不会再认为他很简单,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太笨蛋,随随便便就被他困住了!
"你竟然到现在还没模透我!"官矞浩的声音显得闷闷不乐。
"你从来没告诉我心里在想什么。"不是抱怨,而是陈述事实o
"你也不曾告诉过我啊!"
"我装模作样的本事可没有你高竿。"
"你这是在污蔑我。"
没有辩解,夏云冰悠闲的闭上眼睛,感受阳台外吹来的风儿。
"干么不说话?"
"我等着看你露出真面目啊!"她不相信他可以忍受这种绑手绑脚的日子,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多礼拜。而她可就不同,这是拜他之赐,当初在英国他对她采取的可是紧迫盯人的攻势。
虽然夏云冰背对着他,官矞浩还是举起双手表示投降,"好好好,我的确很会装疯卖傻,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你有什么好主意?"
"我承认是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