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一下子噤若寒蝉,原本吱喳的说话声瞬间变成冰冷死寂。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魏楚烈抓著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拉了拉韩月莲的衣袖,魏若亭不安的问:“妈咪,哥是不是把头给撞坏了?”
“不要胡说八道,不可能!”韩月莲拚了命的摇著头,好像这样子就可以除去大夥儿心里的恐惧。
“可是……”
韩月莲突然街上前抓住魏楚烈,“火,我是你妈,你记得对下对?”
“我妈?”很努力的看著韩月莲,可是看著看著,魏楚烈的眉头却愈皱愈高。
“对,我是你妈!”韩月莲强调的指著自己,接著她慌忙的转向魏浩南,“这是你爸爸……还有这是你妹妹,你妹婿……再来这个是阿宾,他是你的保镳,可是你们感情很好,像亲兄弟一样。”
顺著韩月莲的介绍,魏楚烈很用心的一个看过一看,可是,他却痛苦的捶著自己的头,“你们到底是谁?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哥,你别吓我们,你再想想看,”魏若亭焦急的冲过去抓住他,“我是你妹妹,你最疼我了,还有,三个月前我才生了一个儿子,他的名字还是你取的,你记不记得?”
“我……我下知道!”甩开她的手,魏楚烈用力的摇著头,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睁大眼睛,慌张的寻找,“净纱呢?净纱在哪里?”
“净纱是谁?”魏若亭一脸的疑惑望向韩月莲。
韩月莲不敢置信的瞪著魏楚烈,他不记得自己最亲的家人,却记得那个害他变成这副样子的罪魁祸首,一个不知羞耻的狐狸精!
脑海闪过一道身影,魏若亭惊叫道:“难道是外面那个……”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巴就被她丈夫江承泽的手给捣住。
“嘘!”看了韩月莲一眼,江承泽用眼神暗示他老婆下要乱说话。
“你们知道净纱在哪里是不是?”眼睛登时一亮,魏楚烈充满期待的看著魏若亭和江承泽。
“火,我们不认识净纱,你从来没跟我们提过她。”想到苦守在外头的那个女人,江承泽实在很不忍心,可是岳母大人下了一道命令,谁都不准放她进来,他们也莫可奈何。
眼神黯了下来,魏楚烈无肋的抱著头,“净纱,你在哪里?你怎么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这里有好多我不认识的人,你赶快来!”
看到他那么痛苦,魏若亭心如刀割,她哀求的转向韩月莲,“妈咪!”
心灰意冷的撇开头,韩月莲摆明不肯让步,她绝不容许那个狐狸精再来迷惑她儿子。
“妈咪!”魏若亭不死心的又喊了一次。虽然妈咪老是气哥哥放浪形骸,把魏家的面子都丢光了,不过再怎么生气,总是她最宝贝的儿子,哥哥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她难道不心疼?
搂著妻子,江承泽摇了摇头,他这个岳母大人的脾气可是出名的拗,一旦决定的事,谁也争不过她,瞧,连他岳父都不敢干涉。
这时,魏浩南终於从儿子失忆的震惊中完全的冷静下来,他出声喊道:“阿宾,你赶快去把医生请来,让他帮少爷检查看看。”
“是,老爷。”
不过,在还没得到医生的证实之前,大夥儿心里却也认清了一件事,魏楚烈丧失大部份的记忆,现在除了守在外面的贝净纱,大家对他来说都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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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病房外,贝净纱无助的环抱著自己,除了确定魏楚烈已经平安月兑险,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三天来,她只要下了班就过来这里守在病房外,希望魏夫人可怜她,让她进病房,可是,每一个从病房里走出来的人仿佛都当她是会吃人的妖怪一样,一看到她就匆匆忙忙的闪人,她现在连烈的情况如何都问不到,怎么进得了病房?
这时,魏若亭鬼鬼祟祟的朝贝净纱靠了过来,“贝小姐!”
“你是……”
“我叫魏若亭,魏楚烈是我哥哥。”
终於有机会探知魏楚烈的消息,贝净纱劈哩咱啦的就是一大串问题,“他现在怎么样了?他知不知道我在这里等著见他?他有没有说他想见我?”
鼻头一酸,魏若亭难过的叹了声气,里头的人心心念念想见外头的人,外头的人也焦虑担忧的想见里头的人,这两个人教人看了都心疼,妈咪怎么还狠得下心来不当一回事?
“你怎么下说话?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其实我哥身上的伤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比较麻烦的是,他的脑部受到撞击,他现在谁也下认得……”
“你说什么?谁也不认得?”贝净纱傻了,他把她忘了吗?
“你别急,也下是这么说,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有……”这事可以说吗?万一让妈咪知道她告诉贝净纱,她准会被剥了一层皮。
“还有什么?”
犹豫再犹豫,魏若亭终究熬不过良心的谴责,豁了出去,“他现在只记得你,一直吵著要见你。”
闻言,贝净纱急躁的往病房冲去,“我要去见他……”
跋紧把她拉了回来,魏若亭心急如焚的道:“你想害我是不是?如果让我妈咪知道我跑来跟你通风报信,我就惨了!”
贝净纱冷静了下来,歉然的看著她,“对不起!”
“算了,我知道你急著想见到我哥哥,可是,我妈咪不点头,不管你等多久都没有用的,我妈咪派了两名保镳守在房内,你就算开得了门,也进不去。”
“魏小姐,我求求你帮帮我,想办法让我见你哥一面好不好?”
魏若亭摇了摇头,“我很想帮你,可是我不能,我背著我妈咪跑来找你,已经很愧对我妈咪了。”
“对不起,我下应该麻烦你。”
“你别这么说,帮不上你的忙,我心里也很难过,只是母命难违,贝小姐,你还是回去,明天也别来了。”
“不,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你这又是何苦?我妈咪那个人很拗,你要她让步,很难!”
“魏小姐,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没亲眼看到烈安然无恙,我不安心。”
“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没办法,对不起,我得进去了。”
贝净纱明白的点了点头,“谢谢你。”
回以一笑,魏若串动作迅速的走向病房,却看到邵阎远远的走了过来。
“雷哥哥,你怎么知道来这里?”为了把这件事压下来,他们根本不敢让外面的人知道她哥哥出了车祸。公司里,他们也对所有的主管和员工谎称哥哥出差。
“你还好意思问我?发生这么大的事,到今天阿宾才通知我!”
“我……你说,是阿宾叫你来的?”
“应该说,是你妈让阿宾请我来的,一接到消息,我还没打电话告诉风他们,就赶过来了。”
“我妈咪找你来干么?”
邵阎皱了皱眉头,“你这是什么鬼话?我跟你哥可是十几年的好兄弟,我们的兄弟之情难道会输给你们兄妹之情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奇怪,我妈咪干么特地让阿宾把你请来?”
“这个……进去再说吧!”
“邵总经理!”贝净纱这时冲了过来,咚一声,她跪在他的跟前,“我听人家说你是个好人,我拜托你,你帮我求求魏夫人,让我见烈一面好下好?”
“你……你赶快起来,这样子很难看!”邵阎别扭的低著头。天啊!一个女人向他下跪,让人看了还以为他欺负她。
见状,魏若亭不由得一阵心酸,她连忙趋前把贝净纱扶起来,“你干么这么委屈自己?我说过了,没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