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连嘴巴都大张,袁湘湘气乎乎的指着她,半晌,才把话从牙缝中挤出来,“如果不是只有你才帮得上忙,你以为我喜欢求你吗?”
唷!求人还这种态度?严若沁孩子气的朝她做了一个鬼脸,“我可不稀罕你来求我。”
“你……”咚一声,袁湘湘跪了下来。
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是一怔,严若沁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这个女人太小人了,竟然来这一招哀兵政策。
“我已经走投无路,如今只有你能帮我。”
“你……没有用,我才不跟任何女人共事一夫!”严若沁狠下心来说。
“嗄?”这是怎么回事?
“你乖乖的下嫁扬州去,不要再打我夫君的主意。”
终于爆笑出声,袁湘湘受不了的抱着肚子,整个人笑得东倒西歪。
“你笑什么?”
“我……我……真的太好笑了。”
这个女人把她惹火了,严若沁决定把话挑明,“我可是亲眼瞧见你衣衫不整的从御郎的书斋走出来。”
笑声戛然而止,袁湘湘变得有些不自在,“你……你看错了。”
“你当我老眼昏花吗?”
沉默了半晌,袁湘湘避重就轻的道:“你真的误会了嘛!我对御哥哥可没有任何非分之想,老实告诉你,我一瞧见他那张冷冰冰的脸就受不了,怎么可能喜欢他。”
“他哪有冷冰冰?他温柔体贴,仁慈善良。”严若沁不悦的纠正。
“那是因为你的关系。”
“什么意思?”
“御哥哥只对你温柔,任何人在他眼中都像是路边的石子,一点儿也不重要。”
严若沁疑惑的皱了皱眉头,她说的沈御怎么跟她认识的沈御差那么远?
“以前,我一直认为御哥哥是个没知觉的人,甚至怀疑他永远不明白何谓喜怒哀乐,我这么说,并不表示御哥哥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他只是习惯掩饰自己,直到你嫁进门,他才像变了一个人,尤其一扯上你,他就完全失去控制。
“像那一回,我不过说你是个五八怪,你一点也配不上他,他就狠狠的打了我一巴掌……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被人家打过!”顿了一下,袁湘湘脸上出现难得一见的羞赧,“那一次是我的错,真的很对不起,我是被御哥哥气昏了头,才会出手推你。”
虽然已事过境迁,然而知道当初是怎么一回事,严若沁心头总是踏实多了。
“你这个人真奇怪,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啥骂我丑八怪?”
“我是被御哥哥逼急了,才会口不择言,原本,我是去求他帮助,成全我和远风,他却说远风配不上我,叫我死了心,我真的好生气,不自觉的就拿你当比喻,说你配不上御哥哥,御哥哥还不是娶你为妻。
“御哥哥一听就变了脸,不准我污辱你,我当然很不服气,他可以嫌弃远风,我为什么不能挑剔你?然后,丑八怪这几个字就这么月兑口而出,不过我也不是故意的,洛阳的百姓都这么说啊!”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袁湘湘尴尬的捂住嘴巴。
“洛阳的百姓无知,你也一样无知。”洛阳的百姓现在已经无法伤害到她。
“我……”她无言以辩。
“你口中的远风就是顾总管?”
点了点头,袁湘湘可怜兮兮的说:“我想请你帮我向御哥哥求情,现在只有御哥哥能够阻止我嫁到扬州。”
“亲事都已经订了,怎么阻止?”
“可以毁婚啊!”
“你在开玩笑?”
“那是我未出娘胎就订下来的亲事,又不是我自个儿要的,我为什么不能毁婚?”
“这……”好像有点道理。
“如果你知道我要嫁的是个没出息的败家子,成天不是上妓院买醉,就是上赌坊挥霍,你还会认为我不应该毁婚吗?”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派人调查过了,我爹也知道,可是为了保住袁家在扬州的生意,我爹只好牺牲我的幸福。”
“既然如此,御郎出面又有何意义?”
“若是御哥哥肯动用他在扬州的人脉,我们袁家的生意就不怕受到动摇,可是御哥哥根本不想惹麻烦,他才不在乎我的幸福。”
“你都这么说了,我有什么法子?”
“只要你开口求御哥哥,御哥哥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我哪有这大的本事?”
“御哥哥那么爱你,你求他,他一定会帮我。”
张着嘴,严若沁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御郎爱她……
“求求你嘛!”
咬着下唇,挣扎又挣扎,实在按捺不住心底蠢蠢欲动的渴望,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爱她吗?
“好,我姑且一试,不过,事情能不能成我可没把握哦!”
“这就够了,谢谢你!”
☆☆☆
东模模、西模模,严若沁怎么看都不习惯身上那件薄得会吓死人的衣裳,她以为这件衣裳将永远锁在箱底,不见天日,没想到竟然再度用上了……
“我的娘子在想什么?”沈御悄悄的在她身边坐下。
倏然抬起头,严若沁一脸受惊的瞪着他,“你这人怎么老爱吓人,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他笑着点点她的鼻子。
先是调皮的做了一个鬼脸,接着却撒娇的坐到他的身上,严若沁媚眼一勾,纤纤玉指在他的胸前作乱,“御郎……”
“说吧,”沈御笑着挑了挑眉。
“说什么?”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茫然的眨着眼睛。
“你不是有事想对我说吗?”
“我……你怎么知道?”
“如此‘盛装’,事出有因,不是吗?”
撇撇嘴,严若沁老实招来,“好吧,我的确有事想求你帮忙。”
“这事……想必很重要。”
嘻!她傻乎乎的咧嘴一笑,婉转的道:“对你而言,也许不是很重要,可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我洗耳恭听。”
“是……有关湘湘的亲事,我……”
“你要我阻止这们亲事?”
怯怯的点点头,严若沁小小声的说:“我知道这令你为难,你若不愿意,我不会怪你。”
“如果你这么希望我帮她,我可以阻止这门亲事。”
“你……你说……”她不敢相信的眨着眼睛。
“我不喜欢多管闲事,可是为了你,我可以帮她这一次忙,不过,以后那丫头的事情,不准你再插手,她是个聪明人,自个儿会想法子。”就算他不出面,他敢说那个丫头也会逃婚,可这对她来说是下下之策,因为如此一来,她就没太平日子好过了。
沈御说的活,严若沁一个字也没听进耳中,这会儿她的脑袋瓜只装得进一件事——沈御爱她!
嘴巴不自觉的咧开来,心里的话也不自觉的说出口,不过她却浑然未觉,整个人沉浸在那份狂喜之中。
“沁儿,你可知道,早在我见到你的第一眼,你就偷走我的心?”
怔怔的看着他,严若沁心跳得好快,“你……你说什么?”
“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我爱你!”
张着嘴,她却连气也不敢喘一下,他亲口说了……
伸出手,沈御轻柔的抚模她脸上的胎记,深情的道:“我爱你,爱你的倔强、爱你的骄傲,更爱你的荷花胎记。”
“这……是真的吗?”
他解下系在腰带上的玉佩,“你瞧瞧,你认得这块玉佩吗?”
严若沁惊讶的瞪大眼睛,“这块玉佩怎么跟大哥和小扮哥的一模一样?”
“这是你跟我交换的承诺。”
“你说这块玉佩原来是我的,那我身上的王佩……”
“是我给你的订情之物。”他把当初两人相遇的情形说了一遍。
她懂了,十年前给了他玉佩,也把自个儿的一辈子交给他,因为生了一场大病,她忘了他们相遇的一切,曾经,她还奇怪过她身上的玉佩为何与两位哥哥的不一样,后来她自作聪明的以为男女有别,所以娘给她的玉佩有别于两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