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就在沉默当中向前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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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夜空虽然美得灿烂,可是蝶依却一点欣赏的心情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亲人竟是个丧尽天良的恶徒,贩卖毒品残害别人的生命,心情真是无比的沉重。
“你就不能好好地照顾自己吗?”雷昊无声无息地走到蝶依的身旁,将手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外头的风这么大,也不知道穿件外套,这样子是很容易着凉的。”
迅速回过身,蝶依惊讶地看着雷昊,“你不是说要好几天才会回来吗?”
“不放心你,就回来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虽然话这么说,但是对他关心的举动,蝶依心里还是感动万千,说他这个人粗鲁野蛮,可是对她的关爱却又异常的体贴细腻。
“每次我一不在你身边,你总会出事,你教我怎么放心得下?”雷昊像是在指责,却又万分心疼。
投入雷昊的怀里,蝶依轻声道:“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我要你好好地照顾自己,不要让我为你提心吊胆。”
“我会的,为了你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
沉静了半晌,雷昊解释道:“汪怡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她充其量只是过去的伴。我知道你一定不喜欢我这么说,可是事实如此,男人可以为性而性,跟一个女人上床,不一定要有感情。”
蝶依静静地,一句话也没说。
“不高兴?”雷昊担心地看着她,他从来不觉得男欢女爱有什么不对,可是这刻面对蝶依,他竟然希望自己过去没有那么随便的男女关系。
好一会儿,蝶依才缓缓地道:“你们男人最没原则了!”虽然她不喜欢他这种对的态度,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话让她心里的不舒坦一扫而空。
对蝶依的批评,雷昊只是默然地接受,紧接着又道:“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问我,不要搁在心里,像这次,如果你一开始就问我,你今天就不会跑去见一个早被我忘了一干二净的女人,还差一点赔上了命。”
“人家已经答应杏儿不说了嘛!”她无辜地为自己辩道。
“杏儿的话,你少听一点,那丫头贼头贼脑,就喜欢用旁门左道的方式打探人家的隐私,她的话可信度不到一半。”
“她没那么糟糕啦!”
“已经够多人在袒护她了,你不要跟着插上一脚,你要在乎的人是我,不是那个丫头!”
对雷昊做了个鬼脸,蝶依抗议地撇了撇嘴,也不再多说什么。
无奈地摇了摇头,雷昊转而问道:“你早知道想杀你的人是方纪峰和方劲,为什么不告诉我?”听到杏儿跟他描述今天下午的情况,他就想到,其实当初蝶依会漏夜逃到台北,就是因为听到了什么,知道要杀她的人是方纪峰和方劲,所以才不得不离家北上。
“我……我怕你会为了我对他们不利。”
“他们都想杀你,你还袒护他们?”雷昊真的不知道自己该骂她愚蠢,还是该夸她心地太好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总是我最亲的亲人,而且那天晚上,如果不是蓉听到叔叔和堂哥的对话,赶忙给我通风报信,教我连夜逃到台北,我也许在隔天前往扫墓的路上就被杀了,今天也就不会站在这里,所以,我把这件事放在心底。”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的,这么说起来,他还真的应该感谢方蓉。
“好吧!就算你曾经有袒护的理由,可是现在呢?”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不过,我一定要把毒品的事告诉蓉,让她通知叔叔,千万不要让‘方企业’沦为犯罪的工具,‘方氏企业’是我爸爸一手创立的心血,不是走私毒品的管道。”
“我同意你打电话通知方蓉有关毒品的事,至于方纪峰和方劲,就交给我。”
“不,你不要管这件事。”
“怎么,你到现在还想袒护他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想找个更好的解决方式。”挑了挑眉,雷昊质问道:“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有什么更好的方式?”
“这……”抿着双唇,蝶依陷入沉思。
看到她苦思的模样,雷昊真是不舍,如果他明白地告诉蝶依,即使他不动方劲,刘元山也不会放过方劲,蝶依一定又会难过。
“有了,”蝶依精神抖擞了起来,“我可以立遗嘱,言明如果我发生意外,全部的财产全部损给慈善机关,劲哥就没有理由杀我了。”
雷昊同意地点了点头,“这倒是一个自保的好方法,不过,你就这么放过方纪峰和方劲了吗?”
“我相信叔叔只是一时糊涂,他现在一定很后悔,至于劲哥,我也只能期望他会改过自新。”
“蝶依,如果方劲有一点点的悔意,今天他就不会对你开枪。”
“可是我能怎么办?去报警说劲哥想杀我,还是说他走私毒品?”摇了摇头,蝶依有些无力感地表示道:“如果我报警说劲哥想杀我,叔叔也月兑不了关系;如果我报警说劲哥走私毒品,整个‘方氏企业’可能被牵连进去,这原本是劲哥一个人的错,却让‘方氏企业’蒙上污点,这个代价太大了。”
心疼地揉了揉蝶依的头,雷昊不忍心她再继续折磨自己,“好啦!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很晚了,该进去休息了。”他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么?”
“伺候你上床睡觉啊!”
“不用了,我……”算了!今天也累了,她何必为了这么一点小事争论不休。轻叹了口气,蝶依伸手圈住雷昊的脖子,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
卸下夜风,雷昊抱着蝶依走进温暖的卧房,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
拿走披在蝶依身上的西装外套,雷昊让她躺平,并帮她盖上被子,“现在什么都不准想,乖乖地闭上眼睛睡觉。”“嗯,晚安。”轻轻地闭上眼睛,蝶依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沉入梦乡。
将房内的灯光换上床头小灯,雷昊轻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起身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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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一根烟,雷昊吞云吐雾地问道:“任翔,汪怡的事你处理的怎么样?”
“昊哥,我已经照你的吩咐遣散汪怡,以后她不会再踏上台北一步。”想到昨晚去找汪怡的时候,她那副愁云惨雾的神情,傅任翔除了骂她愚蠢,也只能说她太自不量力了,就算她可以如愿地弄走方蝶依,以昊哥的作风,他对方蝶依的爱恋,他不可能不闻不问,他一定会揪出是谁搞的鬼。
“云琛,方劲现在怎么样了?”
“他现在急着出国,我想,他原本是打算杀了方小姐,再用方家的财产去跟刘元山谈合作计划,来个东山再起,没想到人没杀成,所有的事情都曝光了,所以想到国外避一下风头。”
对这样的结果,雷昊并不满意,不过,蝶依心里或许会比较安慰一点。
“昊哥,要不要阻止方劲出国?”云琛接着问道。
熄掉手上的烟,雷昊摇头道:“如果他有本事出得了国,就让他出去。”
“对了,昊哥,辛哥来过电话,请你抽个时间带方小姐去他那里,他要着手设计方小姐的结婚礼服。”
“我知道了。”
眨了眨眼睛,傅任翔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昊哥,你真的要结婚?”
“你有意见吗?”挑着眉,雷昊反问道。
“我不敢,只是……有点不习惯。”
“又不是你要结婚,你跟人家不习惯什么?”云琛好笑地说道。
“说得也对,又不是我要结婚。”模了模头发,傅任翔自己也觉得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