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书谋,骆妤就被他那股带著忧郁的书卷味给吸引住。他是那么的体贴、温柔,待人总是那么的谦冲有礼,看著他,她的心总会不由自主的被他牵引。
她是多么希望能够跟他一起分享生活的欢乐与哀愁,可是,他总是似有若无地避开她,他的疏离让她感到心酸,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不好。
面对他的态度,骆妤只能告诉自己,他是因为不喜欢她,所以才会在看到她的时候很自然的排斥她,可是,好几次她不经意的发现到他偷看自己的目光,是那么的热切、渴望,她的心又矛盾了起来。她搞不懂他,他对她是有情,还是无情?为什么他可以对每个人如此坦然,对她,却像隔了一道门?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能知道他心里真正的感觉?究竟要盼到何时,她才可以不再只是站在阳台上默默地陪他一起欣赏夜色,而是依偎著他、跟他一起徜徉在月光之下?
靶伤的叹了口气,骆妤抛下室外的凉意,转身退回房里,她知道她今晚又要失眠了。
第四章
在昱风的生命里,女人走了一个又一个,每个都是过客,没有人令他眷恋,也没有人因为他的离去而伤心难过,因为跟他交往过的女人都说他像一缕风,虽然让人感到无比的舒畅,而且喜爱,却也捕捉不著。也许吧,因为他不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对人、对事情,他或许有满腔的热情,却不表示他真正在乎,得与失对他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而这一切,如今因为骆媞,似乎开始走了调。
骆媞给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是特别的人,不过,他从来没想过她会不会成为他的永远,他只是单纯的想跟她在一起,不管多久,那都不重要。可是,从骆媞去垦丁度假,不再随时出现在他的眼前,跟他闲扯,他的生活一下子好像失去了活力,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而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心情。
他不知道他的低潮为何而来。反正这几天,他的情绪闷透了,他想念骆媞,很想念,想到他都快怀疑自己还是不是那个凡事无所谓的展昱风,想到整理客厅的时候竟然打破了一只花瓶,还好那玩意儿只是装饰用,没什么价值可言,否则就算骆天尧笑著对他说没关系,他心里还是会过意不去。虽然没人责备他对工作的心不在焉,但是,松伯还是看不下去,松伯命令他今天放假一天,开骆家的车子四处兜风,把快乐的心情找回来。
以前他很喜欢一个人开著车子四处游山玩水,可是今天,他却一点闲情逸致也没有,所以,在台北市兜了一大圈,最后只能绕到征信社。
“风哥,在骆家当佣人很辛苦吗?”看著昱风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慕云霏稀奇地问道。昱风是那种永远充满朝气的人,想看到他精神不济,还真的不太容易。
“还好啦!”其实当骆家的佣人一点也不辛苦,一天二十四小时,工作的时间还不见得有六分之一,感觉起来,反而比较像是在度假,优哉游哉。
“这就奇怪了,工作又不是多辛苦,脸色为什么搞得这么差?”暧昧地瞅著他,蓝思圻一副“这里头一定大有文章”的样子。
“我……想家啊!”昱风心虚地说道。
噗哧一声,思圻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
瞪著思圻笑得直不起腰的模样,昱风不高兴地叫道:“有这么好笑吗?”
敛住笑声,思圻装模作样地说道:“真不好意思,我没有恶意,只是,我以为你是那种离不开女人的男人,没想到,你其实是那种离不开家的男人。”
“现在知道了吧!”昱风没好气地说。他今天可没力气跟人家斗嘴。
举起手,思圻信誓旦旦地保证,“你放心,我会记住,绝对不会再搞错。”
“风哥,骆天尧的案子进行的怎么样?”立瑜开口问道。
“到目前为止,这件事算是一点进展也没有。”说到这个真正教他伤透脑筋的事情,昱风忍不住轻叹了口气,“据我探来的消息,因为骆天尧的独断,骆家每个人对骆天尧都诸多抱怨。”
轻蹙眉头,立瑜说道:“所以,问题还是回到原点喽?”
点了点头,昱风接著又道:“而且,对方到现在也没有再一次采取行动。”骆天尧特地把他安排在通往阁楼楼梯旁的卧室,就是让他能就近保护“心之永恒”,提防“心之永恒”被盗,不过到目前为止,他都还没发挥任何的作用。
“风哥,有没有可能对方已经对你的出现起疑?”思圻提出她的看法。
“我是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不过,就算对方真的猜到我进骆家的目的,我也不认为他会因此打退堂鼓,反而,他会更快采取行动才对。”
立瑜点头道:“没错,既然这个人的目的是在向骆天尧挑战,就算他猜到风哥是骆天尧请来的帮手,风哥的存在也只是更加强他窃取‘心之永恒’的决心,因为,一旦东西得手,他更可以藉此向骆天尧示威。”
抿了抿嘴,思圻疑惑道:“那么,现在只能等对方采取行动喽?”
一脸的力不从心,昱风说:“是啊,依目前的情况看来,也只能等。”突然他注意到少了一个人,转而问道:“那个孕妇呢?
“哪个孕妇?”一时转不过来,思圻反问。
“当然是浣□,要不然还有谁是孕妇?”昱风没好气地说。真不明白思圻这个小白痴,这还用问吗?”
三个女人心照不宣地互看了一眼,思圻说道:“浣□去工作啊!”再过不久,就有好戏可以瞧了。一旦他把骆家的案子结束掉,发现立瑜和云霏也怀孕了,他一定会疯掉。天啊!想想看五个人的办公室,竟然有三个人怀孕,多壮观啊?睁大眼睛,昱风一副快晕倒的模样说道:“你们竟然让她一个人出任务?”从征信社开业以来,那小妮子几乎没有独立作业过,惟一算得上单独出任务的一次,还是因为遇到她未来的老公唐继崴,透过继崴的暗中帮忙,才顺利把任务完成;现在,她还挺著个大肚子,他实在很怀疑她能做什么事情。
“风哥,她不是一个人出任务,有继崴陪她。”云霏回道。
呼!昱风松了一口气,“不早说,差一点把我吓死了。”这些女人说话就是喜欢丢三落四,存心跟他过不去。“想也知道,我们怎么可能放浣□自己出去,当然是有人陪著她。”朝著他做了鬼脸,思圻一副“是你自己太大惊小敝”的样子。
懒得跟思圻争论,昱风站起身来,“我回去了。立瑜,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征信社就麻烦你多费点心思,有事情再Call我。”她们四个女人当中,他最放心的人是立瑜,因为立瑜最懂事、心思最细腻,所以只要他不在,征信社都由她当家。
“风哥,我知道。”
苞大伙儿道了声再见,昱风转身走出征信社。这么多天没回家,他最好绕回家里坐坐,否则等任务结束后,他妈又要唠叨了。
☆☆☆
拖著疲惫的身子,昱风懒洋洋的走下车子。休了一天假,他的精神不仅没有转好,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空虚寂寞。
做了个深呼吸,踩著沉寂的夜色,昱风朝著宅子慢慢踱去。
才走了几步路,昱风的脚步就被此刻正穿过门廊的骆妤给吸引了下来,这么晚了她要去哪里?顺著骆妤的路线,他这才发现站在拱桥上的书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