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会真的要睡这里吧?
云霏心里还在质疑,樊莫已经换了一件睡袍走到床边。“你不是说想睡觉了吗?”
“我……”
“如果你再不睡的话,你就别怪我对你……”一副打算饿狼扑羊的模样,樊莫恐吓道。
才三秒钟的工夫,云霏已经把自己蒙进被窝里。
望著因为云霏而鼓起来的被子,樊莫不觉摇头一笑。如果不是因为这两天他一直无法成眠,心里始终惦记著那天被晨光唤醒,第一眼就看到她所浮起的甜蜜感,他也不会强人所难地把她弄来这里。
必掉电灯,樊莫开启床头小灯,轻柔地滑进被子里,今晚可以一觉到天亮了。
☆☆☆
有如一阵旋风扫进征信社,云霏劈头便道:“什么事那么急?非得让我现在跑一趟不可?”昨晚被樊莫那么一搅和,她一整夜都不敢阖上眼睛,就怕他来个半夜偷袭。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终于回到她家,躺上她最熟悉的床铺,以为这会儿终于可以好好的补眠,结果他们一通急电,害得她只能忍著瞌睡虫,猛打哈欠。
“云霏,对不起啦,我们知道你明天要订婚,今天一定很多事要忙,可是,有人坚持你非到不可。”指著坐在会客厅的一男一女,浣□也很无奈。
云霏这才发现除了征信社的人,此时还有其他的人在场,女的她认识,就是白语寒,至于男的,她就不知道了。拉著浣□,云霏低声道:“不是已经告诉过她,明天晚上风哥会去樊家偷蒸蒸日上指吗?”这个白语寒好像对她特别有意思,不扯上她,就是不肯罢手。
“是啊!不过,她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们。”
云霏很怀疑,有什么事可以比让她睡上一觉来得重要?
“浣□,那个男的是谁?”暗指坐在白语寒身边的男子,云霏好奇地问道。
“白语寒的哥哥,白俊尧。”
“白小姐,云霏来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浣□才说完,昱风也正好开口。
点了点头,白语寒说道:“我跟家母、哥哥商讨了很久,认为有几件事必须向你们坦诚。不过,在说这些事情之前,我想先跟你们说声对不起。”
清楚的知道白语寒这突如其来的道歉,正意谓著她打算解开他们的疑问,大伙儿竖起耳朵,专心等待她接下来要说的事。
“其实,白家和樊家指月复为婚的信物并不是戒指,而是价值好几千万的财产。”
看了大伙儿一眼,白语寒接著才解说道:“我爷爷和樊爷爷为了避免双方在日后悔婚,他们各自拿出一笔财富,里头包括存款、信托基金、黄金、不动产,分别放在各自的保险箱里,交由两人最要好的朋友,也就是律师葛爷爷代为保管,一直到我和樊行结婚,我们就可以各自取回自家的财产。”
“那如果有人悔婚,另一方说法有权利没收财产喽?”虽然不是全盘了解事情原委,但是立瑜已经精明察觉到这事跟金钱有关。
“没错。”顿了一下,白语寒这才又道:“也许是为了牵制、防范彼此,我爷爷和樊爷爷各自为对方的保险箱设定密玛,然后将密码写在只有自己和律师知道的地方。”
“樊家老爷爷藏密码的地方,就是樊行的‘樊氏之戒’。”立瑜了然地指出。
听到立瑜说出“樊氏之戒”这四个字,白语寒显得有些讶异,“你们知道我要的戒指就是樊行的‘樊氏之或’?”
“这事并不难知道。”挥了挥手上的戒指,云霏示意道。
恍然大悟地轻轻一笑,白语寒说道:“我都忘了你是樊莫的未婚妻,你当然知道那个戒指是‘樊氏之戒’。”
耸耸肩,云霏对此事不愿多说什么,进一步地问道:“那你为什么知道樊家老爷爷把密码藏在樊行的‘樊氏之戒’?”
“也许是因为两个老朋友觉得彼此的设防有辱他们的友情,有一次喝醉酒时,我爷爷和樊爷爷互道藏密玛的地方。”
这时候,始终安静无声的白俊尧终于开口打破沉默补充道:“事实上,我爷爷和樊爷爷拿出财产当作信物的事情,除了他们两个当事人,以及保管人葛爷爷,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而我们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我爷爷在一次酒醉后,忍不住月兑口而出。”
“听你这么说,樊家根本对此事一无所知喽!”或许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云霏不自觉地站在樊家的立场,为樊家打抱不平。
坦然的看著云霏,白语寒直问道:慕小姐,我知道你一定认为我是因为想悔婚,而又不想失去那笔财产,所以才不择手段请你们帮我偷戒指,对不对?”其实从第一次看到樊行,她就不后悔爷爷帮她订下的这门亲事,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樊行会是她惟一的选择。
不想明白说出心里的批评,云霏不发一语,不过,已经升格成为母亲,而生性依然冲动的思圻却反讥道:“难道你有更好的理由吗?”
苦苦一笑,白语寒诚恳地道:“我知道,不管我的理由是什么,这么做都是不应该的,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们之间所以现在就急著拿到这笔财产,是想挽救我们白家的危机。其实,我根本没有什么心上人,也不打算悔婚,我只是想先借用我们白家当初拿出来的这笔财产。”
“说起来,这事情都要怪我。”叹了口气,白俊尧从实招来,“父亲生前,我一直都没有好好准备接管他的事业,以至于他的骤逝,让我无法顺利接管公司。公司内部元老对我的反弹,还有我自己亲叔叔想取代我的位置,让我疲于应付他们,而致使公司被有心人士搞鬼,造成我经营不善。为了对公司股东交代,我听了人家心怀不轨的建议,用公司的钱投资买卖股票,希望藉由股票的获利来弥补公司的亏损,没想到,我却在一年内,赔上好几千万。”
“所以,你想到借用当初作为信物的这笔财产,来补足你挪用的公款。”昱风明白地说出此事真正的目的。
“我也曾经想过用其他的方式解决,但是白家本身所剩无几,而且,我必须赶在明年一月的股东大会把这个漏洞填上,我们实在无法可寻,所以也只能动起这笔财产的脑筋。”
“对不起。”白语寒诚心地道,“我们真的不是有心欺骗你们,只是,实在不方便启齿,如果不是因为跟你们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明白你们真的想帮我的忙,知道你们有权利了解事情的真相,否则,我们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告诉你们。”
在场的每个人都很清楚,白语寒说得没错,她是可以不讲,但是,这事毕竟是不道德的。
时间仿佛静止不前,沉思的气息凝结在空气里,没人敢作主决定该怎么做。
饼了好一会儿,大伙儿默契十足的将眼光移向云霏。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云霏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先下手为强的表态道:“你们不要看我,明天晚上负责偷戒指的人可不是我,是风哥,这件事应该由他来决定才对。”
搭著云霏的肩膀,昱风口气极其温和地说道:“云霏,这种事跟谁去偷完全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你是樊莫的妻子,樊家的长媳,站在樊家的立场,你可以决定到底可不可以帮他们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