捺著性子,立瑜淡然开口:“除了这句话,我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话可以跟你说。”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刻意逃避我。”带著戏谑的口吻,廷扬直率的表示。
顿了一下,立瑜不疾不徐的说:“你想太多了。”
微微一笑,他忽然说:“关在家里这么多天,吃的都是我妈和林妈的营养食品,我想,你一定很怀念西餐厅的美食。”拿起桌上的两杯香槟,廷扬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她,然后撞了一下她的杯子说:“恭喜你身体康复,干杯。”一口饮尽香槟,他将空杯子拿到立瑜的面前晃了晃,表示自己已经干了杯,而她也应该干了杯里的香槟才是。
她真的模不透他,前一刻他还在讲这里,下一刻他已经跳到别的话题。犹豫了一下,立瑜还是顺著他的意思,把香槟给喝掉。
“谢谢你。”她无法否认,因为他,她享受到了从没有过的亲情,待在沈家的这些天,伯父伯母疼她就像自己是他们的女儿一样,也许他们是因为她救了沈廷扬才对她这么好,不过那并不重要,要紧的是,她终于一偿自己对父爱和母爱的渴望。
“谢我什么?”从她的眼中,他隐隐约约可以察觉得出在她心里堆放著许许多多的痛苦,而这些痛苦就是她眼里为何曾出现淡漠与狐独的原因,然而究竟是什么?
“谢谢你们在这段时间给我的照顾。”
瞅著立瑜,廷扬若有所指的说:“你应该知道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想要做的。”
垂下眼睑,立瑜逃避著廷扬的眼光。“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谢谢你。”
沉思的看著立瑜半晌,廷扬转而说道:“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关于那天晚上遭受攻击的事情,我隔天就做了调查……”他缓缓的道出自己的推论和调查经过。
“既然你掌握到对方的容貌,你为何不报警处理?”
“我想,身为沈氏饭店集团的总经理,我必须考虑很多事情,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此事暴露了公司的管理问题,所以我不希望把事情闹大。”
“你也许有立场上的考量,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安全问题?从他持刀的狠劲,他是打算取你的性命,不是吓唬你而已!”卧病在床的这段期间,她脑袋瓜除了想他和左雨娴的事情,根本忘了那天晚上的攻击,而理在想起来,她真的不能不为他担心,他现在等于是随时有生命的危险。
“我知道自己有危险,也很清楚对方可能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才请你帮我一个忙。”
不解的看著他,立瑜问道:“我可以帮你什么忙?”
“我想请你当我的保镖,一直到他再度采取行动,把他当场逮著。”
保镖!这不就表示自己必须跟他形影不离吗?她急急忙忙的想离开沈家,为的就是减少跟他单独相处的时间,减轻自己心里的负担,如果当他的保镖,那这一切的努力不是全白费了。
“你找错对像了,我做不来保镖的工作。”
“不,你做得来,从你那天晚上的反应和身手,你足以胜任保镖的工作。”
淡然一笑,立瑜说:“总经理,你太抬举我了。”
“你很清楚,我不是抬举你,我说的都是实话。”顿了一下,廷扬又说:“还有,私底下不要叫我总经理,叫我廷扬,可以吗?”
“总……”看到廷扬那温柔的请求眼神,立瑜还是说:“廷扬,你还是别外找人当你的保镖会比较适合。”
“不,没人比你更适合!你想想看,今天如果我身边突然多了一个跟前跟后的保镖,大家一定会议论纷纷,猜测我发生什么事情,而这么一来,我不报警的用意岂不是白费。而你是我的秘书,你在我的身边没有人会联想到你是我的保镖,这不仅不会造成困扰,对我反而也是一种安全。”
“这……”没错,他说得很有道理,可是……“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量。”招来Waiter,廷扬把帐单结掉,“走吧!我送你回家。”
点点头,立瑜随著他走出了西餐厅。
“立瑜,你在这里等,我去对面把车子开过来。”
“不用这么麻烦,我跟你一起过去。”
不想在这种小事上争辩什么,廷扬紧紧的拉住她的手,朝著马路对面穿越而过。
然而就在廷扬和立瑜走到剩下十来步的距离,忽然有一辆车子以惊人的速度疯狂的直冲他们而来。
正当车子快要撞上的前一刻,灵敏的警觉性瞬间抓住了立瑜的视线,她毫不迟疑的抱住廷扬,接著和他一起滚落在一旁的车道上,而在一刹那间,惊险的跟急驰中的车子擦身而过。
“立瑜,你还好吗?”也没想到他们两个人正躺在地上,廷扬只急切的抚著立瑜的脸,担心的问道。
挣扎的从他的身上坐了起身来,立瑜忍著伤口带来的疼痛,摇头说:“我没事,我很好。”
扶著她走到旁边的人行道,廷扬忽然紧紧的搂住立瑜,心敢的说道:“我真的好害怕,怕你又出了意外。”如果立瑜再慢一拍,这会儿他们已是车下亡魂了!
这一刻,她没有力气拒绝他的温柔,她只想静静的倾听著他紊乱的心跳声,感受他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天啊!如果自己刚刚没有陪他一起过来,说不定……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立瑜缓缓的从廷扬的怀里退了出来从皮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在纸上写下几个英文字母和数字,然后撕下来递给了廷扬,说道:“这是我刚刚记下的车牌号码,你试试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惊讶的看了立瑜一眼,廷扬若有所思的把它收进口袋里。“走吧!这样一折腾,你也累坏了,我送你回家休息。”
☆☆☆
“立瑜,你总算回来了!”拉著立瑜,浣□紧张的在她身旁打转。“风哥只告诉我们,你为了救沈廷扬受伤,也没说你伤得如何,严不严重?真急死我了!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
“浣□,我很好,你不要担心。”微微一笑,立瑜示意自己真的很好。
听立瑜这么一说,昱风马上得意的说道:“我就说嘛,立瑜一定很好,在沈家有得吃、有得喝,还有人照顾,你还怕她会少一块肉吗?”
瞪了昱风一眼,浣□不高兴的叫道:“我又没跟你说话!”
“我……”他也不过告诉她们,他给立瑜一个提议——最好她能赖在沈家,一直到左雨娴的Case结束,然后她们就开始从早念到晚,骂他死没良心,一点同胞受也没有。拜托!他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做事情本来就应该懂得运用技巧,那才能很快的达到目的啊!
用肩膀撞了一下昱风,云霏幸灾乐祸的说:“你啊,自找罪受!”
“我……”
“你、你什么?你闭上嘴巴啦!”
可怜的风哥,这会儿成了他们征信社的过街老鼠。朝著大伙儿挥挥手,思圻叫道:“好了啦!你们全过来,我把茶泡好了!”
闻言大伙儿走到会客厅的沙发坐了下来。
将倒好的茶递给每个人,思圻说:“立瑜,你的伤都没事了吧?”
“伤口已经愈合了,没什么大碍。”
“立瑜,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思圻接著问。
简略的说明当晚的情形,以及廷扬的调查经过,立瑜最后说道:“沈廷扬请我当他的保镖,直到逮住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