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朱薏歆摇摇头,无奈地说道:“蓝小姐,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不可能爱上凡哥。”蓝小姐是凡哥看上的女人,她实在不希望蓝小姐误认她对凡哥的忠心。
“嘿!口气别说得这么狂,这种事可难说哦!”从秋千上站起来,思圻走到朱薏歆的跟前,带著挑衅眼光,在她身上来来回回地梭巡道:“尤其是,翟禹凡有钱又有势,你怎么可能会不心动?”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因为我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像是要证明自己的真心,朱薏歆急忙地表示道。
“为什么?”挑著眉,思圻咄咄逼人地追问道。
“因为……”突然想到自己说太多了,朱薏歆顿时停了下来。
“因为倪正远,对不对?”直勾勾地盯住朱薏歆,思圻接道。
“你……”睁大眼睛,朱薏歆不敢相信地瞪著思圻。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收起盛气凌人的架式,思圻轻柔地说道:“其实你心里应该很明白,如果不是一个深爱你的男人,谁会这么用心良苦地想跟你见上一面。”
没错!潜意识里她早就明白,只是她不敢想也不能期待,因为,她和正远原是不该有交集的两个人,而那个礼拜的假期,是她偷得的幸福,只存于梦想,不存于现实。
看著朱薏歆那载满哀戚的脸庞,思圻跟著诚恳地说道:“倪大哥真的好想见你,你跟倪大哥见个面,好不好?”
“不!”摇著头,朱薏歆惶恐地呢喃著:“不!我不可以!”见了面,只会让她更割舍不掉他,更渴望一辈子拥有他。不可以,她不可以有这样的念头,他出生书香世家,父母亲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而她,一个十三岁就当太妹的女人,有一个好赌成痴的酒鬼父亲,一个含怨割腕自杀的母亲。他们两个之间的差距,是如此的遥远,她凭什么妄想正远能娶她为妻,守她一生一世呢?
“为什么不行?你明明爱著他不是吗?”
爱又能怎么样?爱就能解决所有现实的距离吗?悲哀地看著思圻,朱薏韵无奈地说道:“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单靠一个‘爱’字,就可以改变的。”
听著朱薏歆沉痛的话语,思圻忽然想起慕云霏说过的话,“你觉得自己配不上倪大哥,所以不肯见他?”
“我……不是!”偏过头,朱薏歆逃难似地躲开思圻那双灵巧、透彻的眸子。
她绝对不可以让蓝思圻知道纠葛在她心里的痛苦和挣扎,否则,传到正远那里,他只会更加伤心,而忘不了她。狠下心来,她转口道:“我已经不爱他了,见了面,也没有任何意义。”
“既然如此,刚刚为什么还大言不惭地告诉我,你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
凌厉的气势再度回到思圻的脸上,她一点也不肯松口。
“我……”慌张失措地看著思圻,朱薏歆狼狈地向后退了几步。
瞅著朱薏歆无助的眼神,思圻久久不发一语,最后重重地叹了口气,状似惋惜而不在意地说道:“算了,就当倪大哥自作多情,白费真心好了。”好话、坏话,她全用上了,至于朱蕙歆这颗顽石愿不愿意想通,那也要看朱薏歆的意思。
除了心痛,朱薏歆什么话也无法表示,沉默地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徘徊在进退两难之间。
第五章
冬天的太阳,暖洋洋地洒在慵懒的骨头上,清凉的和风,掀动著绿草如浪花般飘摇,躺在草皮上,思圻惬意地享受著午后的散漫。虽然是翟禹凡的囚犯,不过,“黑峰别居”的日子倒是挺快活的,天气好的时候,放风筝、游泳、晒太阳、骑单车,天气不好的时候,窝在暖炉前看电视、品尝美酒佳肴,日子舒服地教人连动都懒得动一下,只是,这种生活一过就是十来天,再安逸也会变得枯燥。
仰望著天空的白云,思圻无由来得叹了一口气,妈咪每次都说她出了门就像丢掉似的,从来也不会想家,可是,这会儿她真的好想回家哦!
“叹什么气?”撤退安置在思圻附近的守卫,禹凡轻松地在思圻的身旁坐了下来。
往上瞟了禹凡一眼,思圻有气无力地说道:“总经理都像你这个样子吗?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也不晓得他最近吃错什么药,一天二十四小时,他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会陪著她一起徜徉、逍遥,这跟她刚到“黑峰别居”,他早出晚归,可谓天壤之别。不过,说真格的,其实她很喜欢他的陪伴,虽然他这个人很野蛮、阴险,时时刻刻都在套她的话。
双手分别放置在思圻两旁,禹凡俯下头,地盯著思圻的眼睛,无赖似地说道:“我以为,你希望我二十四小时都陪著你。”
“你……少不要脸了,谁要你这只奸诈、狡猾的狐狸陪我!”羞红著脸,思圻垂下眼帘,心虚地斥道。
挑逗地划著思圻的唇,禹凡狂妄地说道:“难道不是吗?”跟她处得愈久,他就愈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情,为什么对她,自己总是无法自拔地眷恋著,如果她是他的情妇,他会不会很快就厌倦她?
瞪著双眼,思圻又气又羞地推开禹凡的手,钻出他的视线,站起身子反击道:“我看是你自己喜欢黏著我吧!”
“我是喜欢黏著你,不过……”悠悠哉哉地跟著站了起来,禹凡从身后圈住思圻,亲匿地咬著她的耳朵,呢喃道:“我更喜欢你帮我暖床。”
“你……无耻!”用力扳开禹凡的手,思圻气嘟嘟地举步往宅子走去。
抓住思圻,禹凡将她身子一转,握住她的肩膀道:“只要你答应当我的情妇,我就让薏歆跟展昱风见面。”
情……睁大了眼,思圻怒气冲冲地吼道:“你作梦!”
慑人心魂的黑眸灼热地勾住思圻,禹凡轻轻地将食指放在她的唇上,摇著头,柔情似水地纠正道:“思圻,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应该看得很清楚,我只会圆梦,而不会作梦。”
出神地望著禹凡烈火般的眼神,思圻仿佛置身火海里,毫无抵抗能力地燃烧在禹凡撒下的迷阵里。
用食指挑逗似地爱怜著思圻的唇,禹凡诱惑地吹吐著:“思圻,你也想要我,不是吗?”
眨了眨眼睛,思圻头一甩,甩去那充满陷阱的勾引,撇开那忘我的纠葛。将头偏向一旁,思圻一句话也不吭,她可不想承认自己是蓝思圻。
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禹凡转而说道:“你考虑看看,不用急著回答我。”
赏了禹凡一个白眼,思圻没好气地说道:“不必了,我才不会当你的情妇。”
“是吗?”挑著眉,禹凡似笑非笑地说道:“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我干么要跟你打赌?”像他这么阴险而野蛮的人,她若是跟他打赌,她就是个笨蛋!
耸耸肩,禹凡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是可以不用跟我打赌,反正,你不当我的情妇,展昱风永远也见不到薏歆。”
那又如何,反正,想见朱薏韵的人又不是展昱风……哎呀!她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喂!展昱风的事情,你到底查得怎么样?”
从容地笑了笑,禹凡含糊地说道:“快了。”
“多快?”
“再过几天吧!”
不对!凭“翟氏集团”的势力,想查一个展昱风,不应该用上那么久的时间。
眼珠子一转,思圻故作不经意地说道:“我还以为‘翟氏集团’有飞天遁地的本领,结果,一个展昱风就考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