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涛一只大手不乐观地在半空中摇晃了两下。“她最近一直逼著我相亲,我都快被她烦死了,可是又找不到推托的藉口。”
若耶觉得自己与展腾的关系已经无望,目前又不想跟任何男人交往,於是主动建议,“你拿我当挡箭牌好了。”
庄涛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若耶点头道,“我也需要你帮我赶『苍蝇』。”
“小姐,你这一石二鸟的主意太棒了。”
斑壮的庄涛抓起若耶,像个小男孩抱泰迪熊般地猛烈摇晃,还凑上一记从未献给女孩子的吻。
“嗯……哼!”
门后传来一阵冷冷的咳嗽声。
庄涛适时地松开若耶,但没完全放开她。
若耶此刻正背对著大门,看不见访客,却能清楚看见庄涛脸上的表情:他由疑惑变成不可置信,然后转为讥嘲与玩世不恭。
庄涛开口跟来客打招呼。“嗨,几百年不见,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撞上你。”
若耶好奇地回身,当她看见屈展腾站在门外,差点没昏死过去。
帅劲逼人的屈展腾斜倚著门,悠闲的态度与充满阳刚的站姿让若耶心悸不已,让她差点失态地钻出庄涛的臂弯往他的怀抱里冲;但他没有摆出张臂的动作,扫到她身上的眼光也淡漠得让她燃烧剧烈的心渐渐转凉。
“门没关紧,我直接进来了。”
若耶如梦乍醒,唇瓣苍白,突然失去应对能力。
庄涛抬起一眉,询问屈展腾,“你来多久了?”
“不很久,”屈展腾抬手看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吧!若是打扰到你们的好事,我很抱歉,不过,我的确先敲过门了。”
事实上,屈展腾在半掩的门缝间看见庄涛抱著若耶卿卿我我后,火气一冒,简直是一刻不等地进门打断他们。
十秒而已……若耶与庄涛互换一个眼神,知道庄涛的秘密没泄底,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这样的默契看在屈展腾眼里却有著另一层面的解释,他冷冷地问若耶,“你要不要我下去兜个三十分钟再上来?若不够的话,一个小时也是可以的。”
“你为什么……”若耶正奇怪他为什么提出这样的建议,等了解他含沙射影的话后,她整张脸涨成绯红,真是又气又羞。
倒是庄涛的情绪一点都不受影响,搞懂妒火中烧的屈展腾正在大发醋劲,他没有急著解释他和若耶之间的清白关系,反要让屈展腾更加不好受。“我跟若耶常常腻在一起,三十分钟不够我们谈情说爱用,一个小时也只不过进展到调情的阶段而已,所以要你再多等上两个钟头,我们也会难为情的。”
屈展腾听了,目光凶狠地瞪了庄涛一眼,不客气地说:“那你不介意现在就滚蛋吧?”
“我正有此意。”庄涛抓起自己的西装外套,佯装甜蜜地在若耶的颊上落下一吻,还叮咛她道:“公主别怕,如果有人突然变成狼人的话,打我手机,白马王子会马上现身拯救你的。”
若耶瞪著明知故犯的庄涛,气他的恶作剧,因为庄涛愈是得意,屈展腾的脸色就愈不好看,而屈展腾的一举一动绝对会影响她的心情。
她几乎是咬牙地赶庄涛走。“你尽避放心走,我不会有事的。”
庄涛单手一挥,经过屈展腾时,挑衅地往他肩上拍,撂下一句,“对淑女要有礼貌,别净是想做坏事啊!”
屈展腾只回敬他一句话,“五十步请别笑百步,道德经你自己省著用,我不缺。”
庄涛自讨没趣,仍记得保持良好风度。“那后会有期了!”
屈展腾没理他,依然斜倚门框而立,直到身后的门被庄涛关上后,他才走上前,苦笑地对坐在沙发上的若耶道:“所以你真的投入他的怀抱了?”
若耶没应声,只希望他能放过这个没意义的话题。
他没逼她,蹲子轻抬她的下巴,将她来回审视一番,他伸指勾住环在她颈部的翡翠项链,沉思一秒后才冷声问她:“这是我妈的项链,你打哪里弄来的?”
“董事长要庄涛送来的。如果你认为我没资格戴的话,你尽避拿回去吧!”
屈展腾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也让他的眼神变得冷酷,“我要这东西干什么?你戴总比我戴好看。”
若耶无话可说了。
他揪起她的一撮发丝,一边玩弄,一边将紧抿的薄唇凑近她,延著她的颈项绕到她的耳际,轻声跟她说了一句。“我想你,夜夜孤枕难眠,你呢?”
听见他诱人的嗓音,若耶无言地闭上眼睛,叮咛自己不能再傻傻地对他投怀送抱,免得事后又被他奚落。
他长指滑进她的长发,将她的头靠向自己,攫住她的唇便热烈拥吻她的眉眼,见她反应被动,他不气馁地微施压力,将她往沙发上推,轻解她的衣衫以便抚触她发烫的肌肤,不料她仍是无动於衷。
他停手问道:“难道你不要我碰你吗?”
她要的,但是她不能承认。她只能说:“我不想再被你奚落。”
他的唇上泛著讽刺的笑,“是这样吗?”
若耶虽然气他看轻她,却也体会出他曾受尽她怀疑的委屈,她缓声要求他,“求你可不可以别再提这一件事?”
“不可以!”屈展腾像个被抢走糖果的小男孩般,气急败坏地追问:“我想知道你究竟给庄涛多少曾属於我的东西?”
若耶两手按在太阳穴上,疲惫地否认,“我不是东西,跟庄涛之间更无瓜葛。”
“若耶,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你说实话不算冒犯到我。”
若耶吞下伤心泪水,仰头回顶他一句,“既然如此,你连问都不该问。”
他像被她掴了一记耳光,惊愕之余,久久无法回复过来,过了半晌,他才平静地说:“我差点忘记自己已经没有权利过问这样的事了。”
他将她扶正,以十指替她梳理凌乱的头发,扣上她的衣服,再将她的裙子拉整齐,最后感慨地牵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喃喃道歉著。
若耶好怕被他的温柔给软化,於是抽出手退开身子与他保持距离。“你找我有重要的事吗?”
屈展腾茫然若失地望著空掉的掌心,落寞地说:“我本来以为很重要,看情况应该不算了。”
“什么事?”若耶心下仍藏著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他是为了挽回他俩的婚姻而来的。
“我欠你一个解释。”
若耶疑惑地看著他,“有关什么呢?”
“我和纤纤之间的事。”
“哦!”只要一听他提及这个女人,若耶就会变得毫无招架之力。
这次,她郑重的警告自己,不能再轻易被自己的弱点击垮,她佯装热衷地问:“你是亲自来送喜帖的是吗?”
屈展腾没应声,倒是静静地观察她几秒,见她摆出开心过头的模样后,他才摇头说:“跟喜帖无关。”
若耶紧揪的心随之一松,然后违心地说:“那真可惜!除了送喜帖给我以外,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值得你跑这一趟。”
“三个月前你来找我时,我有事没对你说清楚。”
见他的面容慎重严肃,若耶暗自问自己,还有什么会比他投入另一个女人怀抱的事更糟呢?莫非凌纤纤有了?
如果他说凌纤纤怀了他的孩子的话,怎么办?
她该哭著恭喜他做人成功,还是苦笑凌纤纤的身材即将变得臃肿?他平时不是很小心的吗?怎么这一回竟然出纰漏!
她曾热切地想为他生孩子,但他不成全她,却让凌纤纤那个女人捷足先登!现在,就算她想装大肚子强留他,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