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小题大作,少了躯壳的我根本没办法碰你。”
“可是……我还是感觉得到!”
“那是因为你和我有感应。现在,赶快闭上眼睛,睡觉了。”
“可是……这真是奇怪……”
“嘘!小鲍主,睡了!再不睡就成了老公主了。”
邹妍闻言气得翻过身去,暗暗听着他低缓的说话声音,声音慢慢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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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麦”踏着愤怒的步伐走下铺着厚毬的阶梯来到二楼,打算到行宫南冀找沙乌岱算帐,他疾步走着,冒着怒火的两眼直盯着前方,恨不得立即甩开这副累赘的躯壳,自由无碍地穿梭于空气中。
当他正要拐弯时,迎面撞上一团,思绪恍惚的杰麦赶忙定眼,发现双手拿着一只水瓶的女仆正惊慌失措地盯着他胸前被水泼湿的礼服。
“对不起,阿玛济德殿下,您……您突然出现,所以我没能看到您。啊!殿下,您的衣服都湿了,我……帮您擦干净。”女孩紧张地自口袋中取出一条手绢,要将他湿衣服上的水滴抹干。
杰麦冷漠地注视女孩的一举一动,一抹微笑从他的嘴角蔓延开来。他轻轻握住女孩忙碌的小手后压在左胸膛上,再以大拇指摩挲她温热如丝绸的手掌心,低声问道:“你几岁了?小花儿。”
女孩停止挣扎,羞赧地低下头回答:“十七了。”
“十七!像你这么漂亮的美人儿应该嫁人了吧?”
女孩美目轻抬,大胆地轻瞟英俊迷人的王子一眼,连忙垂目回答:“回殿下的话,朵莉愚钝,到现在还没有人上门提亲。”
杰麦闻言,倏地眉挑唇扬,他饥渴地饱览朵莉的身段,深深地将她处子的芳香吸进胸膛。他的高涨,恨不得将道女孩的衣物剥得精光,当场占有她,以便纾解自己在月光那儿未得到满足的紧绷兽欲。但他小心地不让自己的本性流露,反而小声地对朵莉说:“小朵莉,我注意你好一阵子了,只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
朵莉的脸马上泛红,嗫嚅道:“我……殿下,我也喜欢您好久了,只是咱们身分悬殊,我从没期望您会看我一眼,现在听殿下如此说,我好高兴。”
杰麦心里并不高兴,因为这笨丫头也是喜欢阿玛济德。只不过今夜一过,阿玛济德那个假道学的形象将被打碎……想到这里,杰麦愈发得意。
“傻丫头,我会让你更高兴的。来,告诉我,你的房间在哪里,我等不及对你诉说你有多美丽了。”
第八章
翌日清早。
邹妍被一阵杂沓的奔跑声吵醒,她皱着眉头抓起被单往上提,打算盖住自己的头,不料被单却被重物拖住,试了三回依旧没成功后,她不耐烦地起身查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结果,她看见一个男人伏趴在被单上,距她不到三公分!他散乱的头发和英挺的侧面轮廓让邹妍的心脉登时停顿了好几秒。
是阿玛济德,抑或是杰麦?
邹妍无心求证,不假思索地翻床下地挨在床沿,只露出一对惊骇的大眼屏息地观察对方的动静。
半晌,对方仍保持原全不动,均匀的打呼声与缓缓起落的背部显示躯壳的主人正沉睡于梦乡里,邹妍因而松了一口气。
然后昨夜发生的事猛然跳进她的脑海,手腕上的淤紫在在证实杰麦的存在,但她依旧不能确定阿玛济德的灵魂是否真来找过她。也许是她太想见阿玛济德一面,才会造成幻听错觉,邹妍安慰自己。
一阵敲门声陡然响起,出于惯性使然,邹妍伫立在原地不上前应门,耐心地等门外的人进来。
是阿里,他神色警觉地站在门口,怕冒犯到她,不愿上前一步。
他身子微弯,神色敬重地问:“小姐,你还好吧?”
“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邹妍眼尖地瞄见阿里身后有三、四名仆役疾跑经过,于是问道:“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大家跑来跑去的?”
“没什么,只是有一名年轻女仆突然暴毙,御医与护士赶来查看原因罢了。”
邹妍见阿里轻描淡写地说着,两眼却不安地向床上的阿玛济德望了过去,杰麦充满恨意的话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我发誓一定会让你跪着求我占有你!你一天不追我怀里,我就到处找替死鬼,看看谁的心较狠!
邹妍的脸刷地惨白,一股凉意自她心头泛起,她月兑口就说:“是他!阿里,你知道是谁做的好事!他在找替死鬼,他在报复我!”
“邹小姐,请别妄加揣测,那名女仆是心脏病发,不治死亡,我不认为这件事和杰麦有任何关联,你的情绪可千万不能受到影响。”阿里面无表情地说。
“不行!我得去看看那个女孩。”泪水在邹妍的眼眶中打转,她不肯妥协地走上前。
阿里挺身挡住出入口,不让她离开。“小姐,这件事你别管。昏述不醒的阿玛济德王子也需要你在他身边。”
“不行,我得确定那个女孩到底是怎么死的,她是不是被……”凌辱至死这个念头!邹妍始终说不出口。
“完全不是那回事!”阿里矢口否认。“十分钟后,御医会奉沙乌岱殿下之请,前来为阿玛济德殿下打营养针,那时你再亲口向医生问个明白好了。”
邹妍狐疑地瞪了阿里一眼,大声质问:“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告诉我那个女孩的情况。”
“对不起,邹小姐,我不知道。”阿里双眼直视前方。
“该死的!由忘了阿玛济德说过,我是你的主子,你得告诉我事实!”
“我已经告诉你实情了。我不知道。”
“但是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你就好像知道我要问什么似地抢白说完全不是那回事。阿里,我已经习惯你面无表情的样子了,你骗不过我的。”
一抹欣赏从阿里的眼底掠过,但他仍是死硬地否认。“恕我不明白邹小姐所言为何。”
邹妍气极地跺脚。“该死!你非要我说出那个字眼,对不对?好,我就成全你!她是不是被人强暴至死的?全身上下有没有遭人殴打?如果有的话,我要去看她!”
阿里看着邹妍歇斯底里的模样,知道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但仍为她的勇气所慑服。“小姐,请相信我的话,她并没有受到任何的虐待,她是自然死亡。”
“我不相信!”
“医生可以证明阿里的话!”沙乌岱领着一位陌生的中年人出现在阿里的身后。
“若是邹小姐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问雷蒙医生。”
阿里欠身让沙乌岱和医生进入屋内。雷蒙医生吩咐医护人员为床上昏睡的阿玛济德检查身子,量体温。
邹妍走向医生,紧缩着喉头问道:“医生,你可不可以照实告诉我那个女孩的死因?”
“女孩?”雷蒙医生稍顿一下,一会儿才恍然地问:“喔!分是指昨晚去世的女仆吗?”
邹妍点点头。
医生叹了口气。“她死于心脏衰竭,真是可怜啊!如果她病发时,能早点被人发现的话,也许可以救活也不一定。唉!才十七岁而已。”
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让邹妍好过一些,她黯然地跌坐在床旁的椅上,任医生与护理人员翻转阿玛济德的身子。
她悄然握住他厚实的手掌,以手月复感受他粗糙掌心的热力,再将他的手挪至自己的脸颊,似在恳求他的支持。
一个小时后,营养针打完,沙乌岱不顾邹妍的反对,命人将昏睡中的阿玛济德挪到特别看护的寝室。临去时,他告诉邹妍,已指派专人带她出去散心、游城,而她这个“娇客”没有拒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