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叫医生来。”
“恭喜,纱纱夫人怀孕三周了。”
“什么?”老医生的话就像第一次婚礼,当天所响起的春雷,轰隆隆地在安东尼的脑海里劈来劈去。
“这真是太好了,安东尼。”安东妮娅比堂弟早一步回神,尖叫出她的贺喜。
其他人也纷纷向前,左一言、右一句送上自己的祝福之意。“辛苦了,安东尼。”这句比较调侃。
“嗯~~努力总会有收获的。”调侃的功力不分轩轾。
“安东尼要做爸爸了呢!想当年他还是这么个小不点……”老一辈的还开始怀旧了。
婚宴当场澳为庆生会,一瓶瓶美酒开瓶,人手一杯、香气四溢,烤的烹的料理全数上桌,以供来回走动的宾客品尝,有些人在黄汤下肚后变得格外OPEN,不但大扯破锣嗓子欢唱一百点,一旁还有人和著走音的节拍跳舞。
安东尼则是在被敬了几杯庆贺之酒后,便婉拒著告退。
“帮我挡一下,”他对堂姊交代著,“我想去找纱纱。”迫不及待的模样逗笑了正在和宾客交谈的安东妮娅。
“快去吧。”安东妮娅随手一挥,笑呵呵目送这个为情而悦的男人踩著踢踏舞的步伐离去。
安东尼带著顶级的香槟及两只高脚酒杯走进屋内。
拾步走上二楼,他打算到新房里和纱纱小酌两杯,安静且甜蜜的庆祝一番。
“先生。”一名坐在椅子上翻阅杂志的女佣,一看见安东尼就急忙站起来行礼。
“你怎么没在床边陪伴夫人?”安东尼问,口气不怎么高兴。
“安米尔先生、夫人来找夫人聊天,要我出来回避。”女佣赶快为自己辩解。“他们也才刚到不久。”
安米尔和樊樊来找纱纱聊天?
安东尼扬眉。也是啦,她们姊妹俩很久没见面了,应该有很多话想说吧?
“我知道了,你可以先去忙别的事。”安东尼对女佣吩咐,边旋转铜制的门把。
新房占地偌大,也等於是间迷你套房,一厅一房一卫浴。
安东尼在离卧室半开半掩的门边尚有三四步的距离时,才听见里头争执的声音。
“纱纱,你够了没有?你已经如愿嫁给安东尼了,究道还要欺骗他多久?”安米尔提高分贝的责骂声,成功地截断安东尼预备扬起的喜悦招呼声,让他僵在当场。
“嗯、嗯,对、对。”樊樊也大声的为丈夫助阵。“纱纱骗东东不好,说谎不好!”
纱纱欺骗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是够了没啊?我爱欺骗他就欺骗他多久,有人管得著吗?”纱纱任性的说著,还在被子底下不断动来动去,浮躁难安。“有什么话等把小孩生下来再说,OK?”
“不OK!”安米尔才不肯就此放过她。“我要去告诉波鲁达,你在做什么傻事!”
“去说啊!我才不怕。”纱纱摆明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听得门外的男人心痛如刀剜。
“反正我非安东尼不嫁的目标老早就很明确,不过我还是得谢谢波鲁达肯配合,用苦肉计及美人计勾引安东尼上当,把我当宝一样又捧又呵护的。安东尼就是外冷内热,看似冷峻但感情却丰富得很,你确定跟他说实话,会好过我一番善意的谎言吗?”
……什么叫杀人不见血,安东尼此刻终於体会到这句话的真意。
“呀!”他蓦地拿起酒瓶、酒杯用力往墙上砸去,破碎的声响充斥一室,他不等卧室里的人冲出来就掉头离去。
无三不成礼--柯里昂家却没有第三次婚礼。
安东妮娅出面,向外宣布安东尼?柯里昂和罗纱纱的婚约因双方不合而取消,女方於近日离去。这消息太令人震撼,也引起诸多臆测。“听说那女人本来是某个老大的情妇,现在又『物归原主』了。”说法一。
“听说那女人很荡,在婚礼上对柯里昂的表哥勾勾搭搭的,柯里昂才气得休掉她。”说法二。
“听说那女人怀的根本是别人的种,还想赖给柯里昂,如今东窗事发,当然也就被赶走了。”说法三。
“听说那女人……”说法四、说法五,说法六……
镑种谣言传遍整个那不勒斯,却无人知道真相为何。
“放我出去!安东尼?柯里昂!你这个不是男人的家伙,居然软禁一个弱女子!”
“放我出去!安东尼?柯里昂!你居然虐待你的小孩的母亲。”
“放我出去!安东尼?柯里昂……”
柯里昂宅邸某个角落的小房间里,没有窗户,门被从外头锁住,里头传来一阵又一阵激烈的叫嚷、擂门撞壁的声音,但是不论这些噪音有多刺耳,始终没有人来关切理会。
除了,“把门打开。”面无表情的男人命令送饭的女佣拿钥匙开门。
门扉开启的刹那,一颗抱枕迎面飞来,被安东尼挥臂挡掉,第二颗抱枕紧接在后,他又敏捷的偏头闪过,然后跨步向前,一把扭住她扑打过来的手臂,强行将她箝制在怀中,任凭她又吼又叫,又挣扎又反抗就是不松手,直到她筋疲力竭了,才冷冷松手,任她颓然跌坐在地上。
“吃饭。”手指一弹,女佣就把餐车推了进来,将杯杯盘盘摆到桌上。
“你不放我出去,我就不吃!”纱纱非常坚持,尽避娇小的身体看起来非常虚弱,但她怒目瞠视的表情还是相当慑人。
“这就是你爱人的方式?安东尼?柯里昂,把你的爱给囚禁起来?怎么,别告诉我你爱我爱到不容许别人多看我一眼。”
纱纱和以往一样,先是撂下狠话后,再甜言蜜语温存一番。“怎么回事,一切不都好好的吗?我们都要结婚、要有小孩子了--”
“我们不会结婚。”安东尼冰冷的打破她的美梦。“至於孩子--等你生下来后将会由柯里昂家抚养。”
纱纱脸色一变。“等一下,那我呢?”
安东尼冷冷看著她由气愤变得谄媚,再由谄媚变得贪婪,甚至由贪婪中还生出丝丝紧张的色彩。
这不就是人性吗?一阵悲哀的情绪让安东尼几乎喘不过气。
“你?你想要多少钱?两千万?三千万?最多只能五千万。”
“你在说什么?”纱纱一看温存的手段讨不了好,马上又变脸了。“这可不是用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我要你娶我,让全义大利的人都知道我是『那不勒斯总理夫人』。”
“我办不到。”
“那你就等著让你的小孩子当私生子,被人嘲笑一辈子!”
“没有人会对我的骨肉有所质疑!”快如闪电的反驳,严厉得骇住了她。
“谁敢多说一句话,我就拿枪射穿他的舌头!”
他动手揪起纱纱,硬是把她按到椅子上,握住她的双肩强迫她坐著,女佣赶紧拿了碗番茄鱼汤过来,舀了一匙送到纱纱嘴边要喂她用餐。
纱纱居然往鱼汤吐了一口唾沫,吓得女佣手一缩,汤匙应声掉地。
“放开我!不要抓著我!”安东尼又把她从椅子上一把抓起来,改而紧抱在自己的怀里,甚至用一条大腿夹住她的下半身,就像螃蟹打开它的大剪刀制住了猎物,用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嘴,这才顺利的喂下一样样食物。
“我不吃--唔--呸!好恶心!我不吃--”
再怎么反抗,女人的体力终究差了男人一大截,在安东尼的“铁腕政策”之下,纱纱被迫吃进了一些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