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阎仕按捺不住相思之苦,一把抢过话筒,才喂了一声,佩佩竟然就“匡啷”一声挂断电话,害他握着话筒发了很久的呆……
“唉!中国话有句成语:吾家有女初长成。即使是小女孩,总是会长大的,阎仕。”最后亚歌加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怜悯的口吻。
那一阵子他心情奇差无比,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遭人挂电话的一天,而且挂他电话的人还是佩佩!
即使是小女孩,总是会长大的……阎仕一直无法忘记亚歌加这句语重心长的话,里头有种非常重要的意味,但他到现在还无法想个透彻。
“哔──”匆地,响亮的口哨声此起彼落响起,其中就属白梵天吹得最为起劲!
“哇拷!正点啊……”
出关的人潮纷纷扰扰,但她仍是其中最亮眼的一个。
一袭白得亮眼的低胸窄裙套装,将她的丰胸、蜂腰、圆臀、修腿的姣好曲线展露无遗,一头挑染金红两色的长发,垂落到臀部下方。墨镜虽然遮去她大半的面容,却还是让男人忍不住狼嗥一声。
“哦,能和这种美女约会……一次就好,死了也甘愿!”白梵天早八百年前就忘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找什么小妹妹呢?找个性感大姊姊比较实际啦!他的碧眼如雷达般,和其他男人一样锁定在这个尤物身上。“阎罗……我说的对不对?”
“无聊!”不是很感兴趣,只对那女人瞟去一眼,阎仕一边注意着时间,一边注意着四下的动静。
如果他没有记错,佩佩的班机早在一个小时前就该抵达机场,拿行李啦、检查护照、过海关的手续,也该在这一个小时内就可以完成,没道理到现在还看不见人影。
“阎罗,快看,那个美女走过来了耶!”白梵天摩拳擦掌的等着。
阎仕抿起双唇,等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白梵天却还不识相地在他耳边拚命喳呼!
“嗨,美女,你好吗?”早就放弃帮忙找人的任务,白梵天自顾自地开始向美女搭讪。“有什么地方能为你效劳的?”
没救了,这个的男人!阎仕摇了摇头,准备走开点,不想打扰白梵天的“好事”。
才正要举步,一阵娇滴滴的嗓音却拉住了他的脚步。
“嗨,帅哥。”回应白梵天的招呼,美女站在白梵天面前,一张一合的红唇犹如鲜女敕的玫瑰花瓣,醇郁浓馥,叫人忍不住要趋上前香一口。
“嗨,美女。”白梵天精神抖擞。“在找人吗?刚从国外回来吧?有人来接机吗?”双掌搓呀搓的,那模样真是十足十的登徒子。
“哦,我是在找人,也的确刚从国外回来,有人会来接机没错。”
这嗓音……高大颀长的个头顿时僵硬着,几乎无法动弹。
“嗄?是喔!”白梵天好生失望。不不,没问个清楚就还不到死心的时候。
“请问,谁会来接你?是你的家人吗?”就算是家人,最好也是老爸或哥哥弟弟的,千万别是男朋友或老公啊!白梵天默默祷告着。
“哦……都不是。”美女笑了,顺手往颈后秀发一撩,模样迷死人了。“这七年来我跟他都没联络过……或许,彼此都算是陌生人了吧?”自顾自说着,笑声盈盈,彷佛这件事让她莫名地觉得很好玩。
这个声音……尽避说话的语调和以往大不相同,但是他绝不会就此错认的!阎仕转头凝视过去,表情倏地一变。
“哈?哈哈……”白梵天傻笑了几声,感觉眼前的美女话里似乎有那么一点针锋相对的讽意,而且针对的对象还是──
“咳,小姐,请问贵姓?”这个话题在安全范围内,总不会踩到地雷吧?
“我姓波鲁达。”笑笑的,美女回答了白梵天。
“波鲁达?咦?听起来有点耳熟……耶?”白梵天突然想起耳熟的原因时,下巴差点掉落。
“佩佩?!”果然!阎仕往前跨了一步,深邃的棕眼尽是震撼及惊诧。
“请叫我波鲁达小姐,阎先生。”摘下墨镜,露出姣丽的五官,摆出高傲女王般的神态,性感美女──也就是佩佩,如是命令道。
“你……和我想像中的很不一样耶,波鲁达小姐。”往后视镜看了一下,白梵天显然一心好几用,一边开车、一边开口说话、一边还分心的……咳咳,欣赏一双不断变更姿势的美腿。
阎仕棕眼一凝,从前座助手席的位置,看见后座的她。那暗藏挑逗意味的坐姿──缓慢地将上半身靠到车门上,玉体横陈的姿态又酥又媚。
“不一样?”美女仰头轻笑一声。“不然──你想像中的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呢?”顺着仰头的动作,凹凸起伏的玲珑流线线条叫白梵天猛吞口水。“叫我佩佩吧,白……梵天,我们认识就是朋友,就不用那么客套了。”
噢,是这样的吗?两个男士不约而同的想着:那她又怎么会称呼阎仕为阎先生?难道她跟他就不熟吗?
“梵天,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想像中的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呢?”佩佩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可能会走光,伸腰、展臂、挪臀、蹬腿,全都是大剌剌地。
“呃……我以为你会看起来年纪更小一点,而不是这么……成熟。”白梵天的说法可是相当婉转的。
“成熟、性感、自主……嗯,我很喜欢自己现在这个模样呀!而且,我的朋友──我是说那些在西班牙等着我回去的男人,他们也都非常同意这一点喔!”佩佩一边说,一边频频改变坐姿,贴近白梵天的椅背,伸长手臂搭上前面男人的肩头。“你呢?梵天,你同不同意我说的话?”
“咦?啊、这、哈、哈、哈哈哈哈……”白梵天好生为难,一边得控制方向盘,一边得享受主动上门的美人恩,真是麻烦耶,不过,再麻烦都是值得的啦!呵呵。
“佩佩,回去坐好。”阎仕终于开了金口,淡淡的,一双棕眼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要妨碍梵天开车。”
佩佩没看向阎仕,假装没听见他的话,仍对着白梵天娇嗔地说:“对了,梵天,你今天晚上有事吗?有没有空来饭店找我?”
他们现在正要前往纽约市中心某知名连锁饭店,这是出海关后就预定好的行程。据说佩佩在电话中就是对亚歌加这么要求的,她说坐了十几、二十个小时的长途飞机,想要RUN个空档在纽约市休息,再搭机飞回墨西哥市。
本来阎仕也举双手赞成这项安排,也舍不得让佩佩太累,可是他现在后悔得要命!恨不得把佩佩当成行李一样打包,搭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墨西哥。
佩佩怎么会变成这副德行?
从在机场认出人开始,阎仕便在心里这么问,每想一回,心便跌落一分。
是,他是可以假设七年不见,佩佩的模样、个性什么的或多或少有些改变,但是改变竟是如此的巨大,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
即使是小女孩,总是会长大的……阎仕又想起义父所说过的话,此刻有种醒醐灌顶的“领悟”。
不,他拒绝相信!这个浑身散发着香艳气息的女人,和当初那个天真纯洁的佩佩是同一个人,这就是佩佩长大后的模样吗?那他宁可她永远不要成长!
思及此,阎仕发现佩佩的坐姿愈来愈不像话了,不禁皱起眉,再次命令道:
“回去坐好!”伸出左手按住她勾在白梵天肩膀的纤腕,微微一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