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哩呱啦……
被贴上的耳根蓦地红了,阿骏以罕有的冷愠表情严肃的看了阿淦一眼。
什么……什么欲求不满?!话讲得那么难听、那么过分、那么……老实做什么?这可是他们夫妻俩自己关起门来的事哩!
“啧!我就知道……瞪我干嘛?我还不够了解你吗?你呀一定是把持着所谓‘君子风度’,等着所谓的‘情投意合’、‘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后才肯……咳咳!不是啦~~我是说你再等下去,干脆就等着‘百年好合’算了。”数落的言语粗鲁又露骨,如果有女眷在场,肯定会羞窘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喂喂!真没想到你一人面对千军万马时可以那么英勇威武,可面对一个小小的女人,而且还是你自己的女人,胆子竟会小成这样?”阿淦睨着这个有点孬的家伙,开始怀疑阿骏以往的“丰功伟业”是怎么打下来的?
“我和她尚未拜天地成亲。”阿骏实在听不下去,开口堵住阿淦的嘴。“我不能就这么玷污一个姑娘家的清白。”
“干嘛?当初在你坚持亲自替她褪衣裳上药时,她的清白早就是你的了,不然她还能跟谁?”南越风气传承中原,礼教与中原地方无异。“你若不娶她的话,她能怎么办?被我们村里的人当成不知检点的荡妇给赶出去吗?”
阿骏不说话,事实上也是无话可说,他对阿淦的话无法反驳,心知肚明那是事实。
“拜讬,”阿淦忍不住问:“你究竟在怕什么?”
ΩΩΩΩΩ
他究竟是在怕什么?
夜晚,在灯火荧荧下,阿骏注视着水儿穿针引线的动作,再一次拿阿淦的问题来诘问自己。
然后,他的视线便徘徊在她原本细女敕,如今却很快变粗,带有劳动擦痕的双手上。
一双手是要如何的经年累月,才能养得如是娇贵细女敕,而又是如何的轻易短暂,就能磨得如是粗糙生茧?
他不敢想。
“哎哟!”一个不小心,水儿手中的针扎破了指端的皮肤,微微地渗出了血丝。
也就在这一瞬间,他终于明白自己在怕什么了──
一个很简单的理由,他在怕自己配不上她!
这理由会不会很可笑?但阿骏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分了一半的心神过去察看水儿的伤势,帮她吹气敷药;另外一半的心神却被自己发自内心的问题所困扰着。
他并不清楚自己“配不上她”的念头是从哪里来的,更不知道是在何时扎根得如此深切,只晓得“配不上她”的认知此时此刻正凶狠的折磨着他……
唔~~水儿的手尽避有些粗,可还是女敕滑得可以一口吞下去……
其实,他是比较想一口将她整个人吞下……
“呃……阿……阿骏?”水儿的声音怯生生的穿透了他的思绪。“你……我血不流了,请……可以放开我。”
吓?!
我在做什么啊我?阿骏一惊,他怎么会变成阿淦口中所说的那种登徒子呢?真是糟糕……
“对不起,水儿。”像捧着一碰便碎的珍宝,阿骏小心翼翼地放开她的手,然后不知所措地开始搓搓自己的脸颊、抓抓自己的头发,眼睛则是上下左右地转,就是不敢再看向她。
“阿骏?”没想到自己不看她,水儿反而以略带困扰的神情望过来。
“嗯?”唉唉唉!没想到她才这么唤他就让他打破了自己无谓的坚持,阿骏发现自己一双眼珠已经二度地看向她。
“这衣服,给你的。”水儿欲言又止地咬着下唇许久,才害羞地把话说出口,“虽然是周大伯的旧衣,可是还……好穿,我缝……努力好久……”
“啊……”阿骏愣愣地听她解释,愣愣地将衣服接过手衣服──果然是陈旧了些,但仍是完整且被洗得洁净,而且稍微有破洞以及看得出线头月兑落的地方,都补得整整齐齐。
他的眼睛蓦地一红,买件新衣并不是很难,但要找个人心甘情愿的帮他这么一针一线密密的补衣,才真是不容易!
“谢……”他必须把喉头中的硬块用力咽下后,才低嗄地发得了声音。“谢谢,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水儿勾出一抹微微的笑容。“那,穿上去看看,给我看。”显然他的感激是十分受用的,水儿可是芳心大悦、喜色满面。
“咳嗯……”阿骏转过身,这才敢开始月兑衣服。
但他确信他还是听见水儿发出一记轻轻的抽气声,等他再转回身时,便看见她也是背向着他的身子。
“好了。”
她这才慢慢转回身看向他。
“嗯……”睁大了眼睛,她看得可仔细了。
她离他只有半步之远,他将她身上一股似浓还淡,若有还无的香甜气息闻入感官,纯男性化的躯体不由自主的开始绷紧僵硬。
欲求不满喔……
懊死!好死不死的,怎么阿淦白日的戏谑之语竟开始一一入了他的脑海。
“情投意合”、“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你再等下去,干脆等着“百年好合”算了!
不!他才不要,也才不会等到“百年”才来“好合”哩!他只是想等到……想等到水儿真正的心甘情愿罢了,他不是什么禽兽,不想强迫水儿做什么……
“啊!这里还有一点点破。”水儿发现到自己的疏漏之处,抓起他的左手,宽口的袖边果然还有线头月兑落的小洞。“糟糕呀……对不起,我现在马上补,好好的补。”急切的话一落,她已经返身匆匆去找来自己的针线,示意他就近坐在床边,然后自己毫不迟疑地蹲跪在他身前开始缀补。
咦?为什么四下突然变得这么安静?
阿骏瞪着她长发乌亮的头顶,再往下瞪着她那窄瘦的细肩……那么小,连着背脊和腰肢,往下则是那小巧的臀;小得似乎他的双掌便可合拢包起……她像个孩子,却激切地撩起他前所未有的渴望……
“阿骏?”再一次,水儿的声音穿透他的思绪。“你的手……这样我没办法补破洞……”
“什么?”阿骏这下子是真的已经被给冲昏了头,他当然知道自己的手放在哪里,不就在她的腰肢上吗?
原来她不只是臀部小小的,连腰也细成这样啊?
左右手的拇指轻轻往她月复下骨盆处一捺,引来她抗议的闷哼。
会痛吗?阿骏想都没想地就往她的额心亲了一记──这是他的补偿──唔~~一记亲亲够吗?再一记吧……耶!无三不成礼,那就──
不知不觉的、一记又一记的“补偿”……他已经将由高处往下俯视的小小脸蛋给亲了个透彻,然后──虽然有点笨拙,虽然没有太多的经验,但他却专制又小心地将自己的嘴贴到她那小小的唇上,感觉她由原先的死板僵硬开始变得温顺柔软无比。
而阿骏原先怕她不能承受的紧张,这时才开始松弛……
除了桌上那盏孤伶伶的灯火,满空星斗也从破旧的窗口映照,点点光芒犹如珍珠碎钻──他轻轻将水儿放躺在床上时,被那光芒所烘托出的白肤女胴给迷煞双眼,月兑去两人其他衣物的动作益发短促紧张,没三两下工夫,他黝黑、庞大、强壮的躯体便覆上水儿的。
他不懂得太多的安抚及前戏,在濒临崩溃的同时却又怀着会弄伤、弄痛她的紧张与恐惧──水儿是他这辈子的人,他一点儿也不愿意伤害到她。
阿骏频频深呼吸,用手慢慢揉弄着她小小软软的胸,指尖试探的擦过她浑圆的线条与女敕红的花蕾,听见她轻声呜咽,好似小猫儿咪叫,让他的手马上停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