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黑贤一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西村难和,两人就像是年幼的狮子与成熟的狮子对峙着;不过,石黑贤一却一点惧色都没有。
“我有些话要找我的‘妹妹’谈!”说完,西村难和不耐烦地伸长手臂要拉人,但不仅是情马上反抗尖叫,就连石黑贤一也动手拦阻他,就在一来一往之间,原本只是单纯的动作立即演变成肢体的冲突!
“住手!你住手!”
当西村难和一拳朝石黑贤一的下巴挥去,后者应声倒地时,情忍不住冲上前去要帮忙。曾经受过西村难和的防身术指导,她知道他那一拳是多么有杀伤力!
“你在做什么?你现在找我又想做什么?”她尖叫着,不顾一切的插入两个男人之间,一字一句的喊出现在的心情。“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们之间……难道不能就这样结束吗?我没有办法再撑下去接受你的羞辱了,我想要过得像个人,而不是奴隶!求求你,西村难和,求求你!”
她反身抱紧了石黑贤一。是的,她现在必须维护的是这个未婚夫,而不是西村难和,不是那个一直以伤害她为乐的西村难和!
西村难和一怔,正好被石黑贤一乘机打了一拳,往后踉跄!
情则是强忍着冲过去探个究竟的关怀念头,用力地转过身跪在石黑贤一身旁,轻抚着他肿起来的脸颊。
“贤一,你没事吧?”她低声道歉,“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她错得太多。太多了,所以不能继续再错下去。
“过来!”该死的女人!西村难和脸色铁青,双眼几乎要冒出火焰!她居然敢背叛他?!
情假装没听见,也不屑听见,只是伸手帮着石黑贤一站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轿车疾停下来,下车的人是西村京极。
“你果然在这里!”弟弟冲出办公室后,西村京极脑筋动得很快,揣测一下后便打电话回家询问状况,然后追来这里。
看见石黑贤一戒备的表情与嘴边的血丝,西村京极立即深深地一鞠躬,“石黑先生,对不起,我替舍弟向您道歉。”不用问,这一定是西村难和的杰作!
“不必!”石黑贤一生气地说,随手抹去嘴角的血丝,瞪着西村难和,“对不起,我们石黑家目前不欢迎你来做客,请你回去吧!”
“你——”西村难和气得想冲上前再找他单挑,却被西村京极伸臂挡下,顺便还附赠了他一记狠狠的白眼。
“是的,对不起。那么,西村家会尽心准备新娘出嫁的事宜。刚刚的事,还请您多多包涵。”
先动手就理亏,再怎么说西村难和都难辞其咎,索性把罪认一认比较不罗唆。西村京极是抱持着这种想法。
“你为什么阻止我动手?”
看着石黑贤一在情的扶持下走入石黑家的大门,一肚子鸟气没处发的西村难和立即对兄长发飙!
“你凭什么动手?”沉下脸色的西村京极不答反问:“而且有什么资格动手?”他讥笑一声,再道:“就凭你是情的‘哥哥’吗?就算如此,‘妹妹’嫁人是喜事,你又凭什么阻止别人的姻缘,难道就凭着兄妹俩的感情‘好’吗?”或许他什么都没说过,不过数年来,这一对的动静变化,全然没有逃过他的眼。
“哥,你……”西村难和一怔。难道哥哥知道了些什么吗?
西村京极没有给他猜测下去的机会,只是淡淡地命令道:“别管我知道多少,你可别忘了,你还打算和玉山小姐订婚,若你再如此一意孤行下去,丢的是西村家的脸!况且,如果你对她还有点在乎的话,不妨想想如果再这样闹下去,到时候受到最大伤害的人是谁?”
是情!西村难和的嘴张了又闻,终究无言以对。不甘心的他拳头握得死紧。
懊死!被兄长这么一提醒,他居然真的在乎起来了!
“我要你飞去夏威夷的分公司一趟。”西村京极以总裁的身份下令,“那里正好有些麻烦,需要高阶层的人去处理,你也可以顺便在那里冷静、冷静。”他相信弟弟对情的态度只是一时的不甘心罢了,时间一过,自然就会没事。
“不!扮,你不能——”
“我说了算!”
西村京极怒目一瞪,就算是个性较为冲动的西村难和也噤声了。“不会叫的狗会咬人”,而西村京极就是这一类型的人物。
☆☆☆
从订婚到举行婚礼,只有短短半个月的时间。
坚持速战速决的并不是情,而是准新郎倌石黑贤一。
深恐她转身便反悔,同意事情的第二天他就立刻昭告天下了。
石黑家的家长对年轻的儿子所选择的对象颇有微辞,但在他极力的恳求下也只好点头。
“贤一,老实说,你究竟对你爸妈说了什么?”可以让石黑家的双亲就算不高兴,也勉强对儿子的婚事点了头。
“哎呀!没什么啦!”他说。
“贤一。”虽是很平静的声调,不过情就是要个答案。
“呃……我只是说……你有了女圭女圭,还能怎么样?他们再不爽,也不可能放任宝贝孙儿在外头流浪吧!”
“你——”情大吃一惊,“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你明明就知道——”
“喂!”他立刻把手掌捂在她的嘴巴上。“你才在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敢侮辱我家小孩看看,我打你喔!”
这种“爱到不顾一切”的态度,让情想哭又想笑,更深深觉得承受不起。
让情承受不起的,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
半个月来,石黑贤一每天紧张得像只老母鸡,绕在她身边不时问她“你不会反悔吧”!
她总是苦笑着摇头。她怎能后悔呢?一则是自己的心不容许她临阵月兑逃,背叛这位全心全意帮助她的好友;二则是她渴盼离开西村家太久了,即使嫁入石黑家等于是进入另外一座囚禁自由的宫殿,但只要能和西村难和拉开距离,她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石黑贤一忽然一把抱住她,口吻有些赌气的说:“你又在想孩子的爸爸了,对不对?”
情忽然发现自己和石黑贤一真是同病相怜——同样都是爱上不会回报自己的爱的人。
西村难和冷酷得无心以报,她却是爱得无心以报。
理由不尽相同,结果却是相同的。
“您真漂亮,石黑夫人。”
在女店员极其夸张的恭维下,情静静的看着自己穿着湖绿色礼服的模样。
削肩的款式让她的双峰性感地半露不露,维多利亚式的长裙从胸下就开始滑顺曳地,巧妙地遮掩去初孕时微微隆起的小肮;在层层波浪般的裙下,是一双白色优雅的平底鞋。
她不得不说石黑贤一着实心思缜密,连孕妇不适合“踩高迹”的小地方也想到了。
“就这一件吧!”
石黑贤一愉快地一拍掌,觉得自己来这家贵得要人命的法式服装馆真是来对了,难怪日本大半上流社会、有钱有权的太太、千金们全往这里跑。
“好吧!再把蓝色那件拿来给我们瞧瞧……”
就这样,他们一共买了十二套造价上百万日圆的礼服。
随即,石黑贤一带她去吃晚餐,一直耗到将近午夜,他才依依不舍的带着情回石黑家的宅邸。
“等一下,别动喔!让我抱最后一下下。”一进家门,就会有太多的眼光让他无法“随心所欲”,不趁现在抱她更待何时?
石黑贤一蓦地从后头搂住她,热热的气息呼向她的后脑勺,使她全身神经紧绷起来。
他也是这样搂着她,性感、炽热的呼息徘徊在她的颈背,让她光果的肌肤敏感地起了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