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司马炎尘闻言立刻跳脚。“她敢?!人家只不过是环游世界八十天,她玩了快半年还不过瘾啊?她昨天晚上几点打电话回来的?为什么不叫我听?”
小石榴就是石榴玉,也是“哨子”的副首领。
“哨子”就是由他们这对死党胼手胝足共同打下来的江山,也因此,对于石榴玉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他头上,司马炎尘真的开始不爽了,可恶!见色忘友的家伙,她怎么可以这么赖皮啊?
“啊!她嫁人后就愈来愈不务正业,连『哨子』里的事也撒手不管了!我怎么会那么命苦啊?难道是天妒我司马炎尘的英才吗……”
被了!这话能听吗?粉恶耶!
郑伊赶紧捂住耳朵,拒绝收听司马炎尘那没虾米营养的碎碎念。“好了啦!老大,昨晚有谁去打扰你『休息』吗?”
咦!怎么突然转移话题?司马炎尘马上就想起昨晚与方心亚共度的旖旎风光。
“呃!这个嘛……嘿嘿嘿……”他赶快装傻笑的带过那教他说不出口的事。承诺第几次答应要对你负责只是我想的与你想的可能会同吗
方心亚怔怔的、第N回注视着自己赤果的身体。奇怪?在她的双峰上、俏臀上、手臂上、大腿上怎么都有数不清的红色痕迹?
“噢……”有些较严重的瘀青,轻轻按下去甚至还会有一丝疼痛。
每次都这样!那A按呢?
她从来都不晓得自己会在哪天莫名其妙的醒来,然后发现自己竟然一身都布满奇奇怪怪的“伤痕”……
幸好,只要涂些凉凉的面速力达母,没两天就会好了,可是……
这是什么“病”呀?
她曾经偷偷问过王妈,但王妈总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又非常肯定的告诉她这种“病”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只是绝不能随便对别人诉说。
她乖乖的点了头,心中却依然无法释怀。
第三章
她或许是单“蠢”得过头,但却不是真笨,她隐隐约约明白这种“病”其实是——
“小姐,我可以进来吗?”门外传来王妈的叫声。
她急急忙忙抓起床上那套王妈为她准备好的白色小礼服,穿好后还顺顺裙摆,这才前去开门。
“好可爱哪!小姐。”王妈露出欣喜、和蔼的笑容,还细心地替她拉拉蓬蓬的灯笼袖与裙摆。
十九岁的少女多半是穿着牛仔裤加T恤的年纪,但是,受到良好保护的方心亚却出奇的适合复古式洋装,呃……只除了她脸上那副黑黑圆圆的大眼镜不太协调之外。
“王妈,”坐在梳妆镜前,乖乖的任由后面的王妈替她梳麻花辫,方心亚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我、我可、可不可以、以不、不用参加——”
“不可以。”王妈一下子就拒绝了她的恳求。“今晚的宴会小姐一定得参加。”
“哦~~”方心亚闷闷的低下头。
“小姐,”王妈放下梳子,将胖胖的双手放到她纤细的肩上,圆圆的大饼脸上显得一片肃穆。“你不是说过,多多少少想帮少爷一点点小忙吗?今晚的宴会,少爷会招待一些外国贵宾,他们很重视正式宴会中男女主人是否称职,你现在又还没有嫂嫂,当然就得由你上场罗!”
“可,可是,”方心亚艰涩地开口,“我会怕、怕。”
“嘘~~小姐,没什么好怕的。”王妈拉着她站起来,替她加油打气,“你会说英文,还会用日文说谢谢和再见不是吗?唉!就算你不开口说话也没有关系,你只要陪在少爷身旁,面带笑容,就是笑起来美美的那种模样就行了。”
“可、可——”
“一切都没有问题,好吗?”赶鸭子上架可是要趁热呢!
王妈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出屋外,一骨碌的将她塞进恭候已久的方家私人轿车内。
方伦亚仅是抬起头,淡淡的看了怯生生的妹妹一眼,按下车内通话键通知司机开车。
一路上,方家兄妹之间没有任何交谈。
方伦亚迳自审核一份又一份的公文,方心亚在百般无聊之余,只能盯着外头飞逝而过的景色。
台北的交通愈靠近市中心愈容易塞车,尤其是在世贸附近,光是基隆路上的机车就多得几乎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方心亚孩子气地捏紧长裙,将裙角捏在掌心中搓了搓,又很快的松开;她低垂着头,长长的浓睫如扇子般眨动,自然红润的双唇则是抿了又抿。
慢慢地,她抬头低头的次数愈来愈增加,只不过一下子,方心亚几乎已经让下巴点到胸脯了,才又“唰”地猛然抬起,但她正襟危坐才不到几秒钟,身子又再度歪了……
方伦亚从公文中抬起头,正好就看到她要醒不醒的模样,一丝柔软的眸光从他冷硬的眸中掠过。
他安静而费力的挪动双腿,让自己尽量靠近她,猿臂轻轻一勾,就把昏睡的方心亚放倒在自己的大腿上,看她嘤咛了一声,换了个姿势,似乎想寻找更舒服的睡姿,他情不自禁地梳拢着她耳边的鬓发,一遍又一遍。
◇◇◇
糟糕!她还是好想睡觉,方心亚努力的眨着眼,想使自己更清醒些。
虽然在塞车的路上小睡了一会儿,但那是不够的,方才过度的精神紧绷已经让她感到很疲累。
凯悦饭店的龙厅今晚已经被方伦亚大手笔地包下。
一方面是庆祝方氏企业顺利的与美国头号财团签长约成功,一方面则是假庆祝之名,行相亲之实;不知有多少大小企业想和方氏企业攀上一点亲,因此,前来参加的宾客多得只能成打成打的计数。
“真是恭喜了,方董。”一名三十出头的企业小开动作夸张的恭维。
但他心底想的则是,哼!同样身为三世子,这个方伦亚竟然有钱到削爆了,真他妈的令他眼红!
尤其方伦亚还只是个坐轮椅的残障人士,可恶!
有人甚至在眼红之余,还恶毒地四处放风声,说方伦亚谈成的每一笔生意,很有可能都是他那个从不公开露面的水妹妹在暗中替他“搞”来的!
当然,这种没有证据的谣言最后总是会不了了之,但却让方伦亚终于领悟到一件事,他是不可能将方心亚一辈子锁在自己的保护范围内。
而且,再这样下去,以方心亚单纯的性子,或许日后真的会变成“单蠢”得无法应付人情世故,甚至会令她的“病情”益发严重。
“方小姐长得真漂亮,我是否有荣幸请你跳一支舞?”另一个陈姓小开跑来向美人献殷勤。
“心亚?”方伦亚觉得这家伙比刚刚那个姓许的看起来顺眼多了,至少是个忠厚老实样。
“啊?”方心亚这才大梦初醒地急忙摇头。“我、我……不、不会跳舞!”
“你陪陈先生到外头走走吧!”方伦亚指的是大厅落地窗外的花园。
反正,他今晚是下定了决心,要让妹妹多和一些社会人士接触,不再被她羞怕的个性所影响。
“那……哦~~”方心亚期期艾艾地看着哥哥脸上坚决的神色,只好靠近陈先生一些。
后者随即礼貌性地先行自我介绍。“你好。我姓陈,叫陈仲明,方小姐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我,我叫心、心亚。”方心亚因为靠近陌生人而紧张、因为紧张而结巴、因为结巴而羞愧难当,又因为羞愧难当而……噢噢!老天爷,让她ˇㄕ了吧!
“心亚!”方伦亚并不是没有瞧见妹妹的为难与不情愿,但为了她的成长,他只能加重了语气。
他是不太放心让妹妹和陌生人独处,但这却是她必须经历的学习过程,他这个做哥哥的只能从旁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