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相公他的为人不过粗鲁了一点、说话的嗓门大声了一点、骂起人来凶了一点,可他绝不是什么废人!我相公……我相公待我那么好……”她没有办法再忍住泪水,只能任泪水布满脸庞。
蓝涛颓丧地合上眼。“那样的‘他’已经死了,听到了吗?‘他’已经死了!”
“不不!你撒谎、你撒谎!”水亲亲冲动地握住他的手臂,乞求地轻摇,“不要这样,涛,求你振作起来,你是个活力充沛的人,求求你,别让我失望——”
“别让你失望?”他再次睁开眼,“别让你失望什么?这个吗?”
长臂条然一伸,被勾住腰肢的水亲亲,重心不稳地一跤跌到床榻上,跌到——他的身上。
“你——”水亲亲倒抽一口气,再也问不出“你要做什么”,因为,她已经认出他眼中强烈的,可是,那其中竟没有以往的亢奋,而是无比的残忍凶暴!
他会伤害她的!
突然领悟到这一点,水亲亲急忙想撑起身体逃离他。
但太迟了!
“嘶!”的一声,一块遮掩酥胸的布料一把被他的大掌撕去!
她怔愣的看着蓝涛的脸,发现上面布满了奸计得逞的快意!
“你……变了!”水亲亲后知后觉的领悟到这一点。
“是啊!我是变了。”蓝涛再次扭曲她的意思,只用一手便将她娇小的身子钉在身侧。
“你不妨亲身试试我‘变’了多少!”
话落手起,水亲亲只觉得上半身一凉,腰带不知何时已掉到地上,衣裙整齐地从中间划分为两半,宛如有人以匕首细心的切割开来,连最里层的肚兜亵裤也不放过。
“住手!”她眼睁睁的瞧着衣物犹如花瓣似的被剥落,连同自己的尊严。
她领悟到,蓝涛只是纯粹想羞辱她!
“你不能这样!”一边奋力抢救自己的衣物,她一边无力的抗拒着他。
“我当然可以!”他怒叱道:“别忘记我是你的相公!”
他一手轻而易举的将她的双臂拉举至头顶。
“呃——”水亲亲一震,他的力道太重了,今她分不清流窜过全身的是什么?是疼痛,抑或是快感?
“哼!”他盯着已近瘫软无力的她,眉目不觉狰狞起来。
水亲亲整个人感到不寒而栗,“相公,请你别——啊!”
“好痛!”
水亲亲直打哆嗦,感觉身子正渐渐地在软化,几乎在他掌下融化成一摊春水。
水亲亲迷茫的盯着他阴郁专注的表情,发现他真的变了,变得好陌生!
所有被他之前挑起的全都冷了、凉了,不再抵抗他恶意重伤她的举动,但她却无法控制躯体的自然反应……
但是,她始终保持安静而沉默,犹如一具任人摆布的布偶。
蓝涛看见了,也发现了,原本胜利的快意骤然变成老羞成怒。
“滚!”他大力推开她,“我已经够满足你了,净是躺在那里当尸体,老子可不爱!宾!”
拖着沉重无知觉的下半身,他背向另一边,不愿也不敢看向她受伤的脸。
水亲亲木然地拉扯着身上仅剩的布料,缓慢而沉重的下了床榻。
在上,他并没有真正伤害到她;但是,她的精神几乎已经崩溃!
紧紧抓住衣襟,她一直撑到踏出了房门,才靠着门板蹲低身子,纤细的双肩微震,豆大的泪珠滑出眼眶。
她还在门外。
她哭了。
蓝涛双眼如姖,焚烧的视线恨不得能穿透门扉。
别问他为什么,但他就是知道水亲亲还在外头,而且,正在无声无息地饮泣。
她在门外哭,他却在内心咆哮。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是中了邪、着了魔、失了控,在极其残忍的背后,他何尝不是感到心中极度的不安与恐惧呢?
蓝涛知道自己该振作起来,知道自己该停止颓废与沮丧,更知道他对她并不温柔、并不公平。
他等于是在告诉她,他不想再见到她了。
或许从现在开始,以后他就真的见不到她了吧?
蓝滚拚命压下想大叫的冲动。
如果他当真这么喊,她一定又会重新走入房内,但是然后呢?一切又周而复始的照先前一样吗?
不?他不愿她再看见自己的“废人”样。
或许她会说不介意,可是,真正介意的……是他,而不是她啊!
心浮气躁的一捶拳,床板被他打得吱嘎作响,蓝涛在心中恼恨着自己,恨他竟变得那么可恨又可憎!
突然——
“咿呀!”一声,门扉又再度开启,那细微的声响今他心凛,急忙合上眼。
是谁?是他的亲亲儿吗?听那细碎而谨慎的脚步声……可能吗?
轻柔的呼气拂在他的身上,软女敕的小手模到他的身子,天哪!真的是她?!蓝涛几乎要跳起来欢呼,但他却仍强忍着按兵不动,努力控制自己。
“唉……”一声很女性、很忧伤的叹息,还带有一点莫可奈何的爱怜。
不,不可能!
难道她不怨、不恼、不气、不恨他吗?他一定是听错了。
水亲亲没有说话,呼出的气息不停的拂着他的脸、他的发,弄得他的每根神经末稍都紧张了起来。
“嗯——”蓝涛假意发出一声闷哼,借故动了动姿势。
丙然,小手马上退缩了。
快走吧!让我自己一个人好好的、静静的……忏悔!蓝涛在心中狂喊。
“涛……”
一条被毯悄悄的覆盖在他的身上。
正当他开始感到温暖之际,他又听见门扉再次开合的声响——
羞愧的泪水悄悄的淌下他的脸颊。
第八章
伤心
一大清早,两名不速之客抵达了柳谷。
那是一名身着淡青色衣衫的年轻公子与一名神情冰冷的小泵娘。
蓝花氏神情急切,如逢救星般的迎上去,“风云、夜隐,你们总算来了。”
“蓝伯母、小弟妹。”风云脸上全无往常的轻松。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匆匆坐定,风云便迫不及待的问出口。
相较于风云的急促,那名被唤作“夜隐”的小泵娘便显得冷淡多了,一副“干卿底事”的神态。
“是这样的……”蓝花氏将意外发生的经过大致描述了一遍。
风云边听边摇头,边摇头边叹息。
“怎么会这样?”他仍是只能摇头。
“大夫怎么说?”原本在旁不发一语的夜隐忽然开口问道。
“大夫说涛儿的血脉筋络都被摔断,要治好怕是……怕是……”蓝花氏没能将“无望”说出,便开始老泪纵横。
“娘——”水亲亲努力地擦拭着婆婆的泪水,可自己却掉得比她更凶。
夜隐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对婆媳哭成一团。
风云则大力的安慰着,“别哭了,伯母、弟妹,我们不是赶来了吗?”幸好他顺道去拜访了小师妹,否则,哪能及时将夜隐接来柳谷?这真的是天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