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店小二吓得差点跳起来,“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小的这就去!”没等把话说完,便拔腿就跑。
“唉!不晓得方才点的菜他记住了没有?”风云借故离席。“我跟过去瞧瞧。”
被留下的蓝涛与水亲亲两人不禁互视一眼,又很快的各自别开视线。
一股淡淡的尴尬与不安在他们之间流转。
他,似乎总是在她面前露出最糟糕的一面!
蓝涛懊恼地用力抹抹脸,以前他从来不曾在乎过别人,尤其是女人的意见,可是,一旦面对柔弱又特别爱哭的水亲亲,他总是下意识的抬头挺胸,想表现出最好的一面。可每次都愈弄愈糟。
“你刚刚不应该对人家那么凶的。”水亲亲细细的声音响起,她小心的找安全的话题与他谈天。
“谁教他直盯着你看!”蓝涛不假思索地月兑口而出,但随即他就怔住了,难道这就是自己发怒的原因?
“你在胡说什么?”她羞红了娇颜嗔道。
蓝涛也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红透了!
“来来来!小弟妹,尝尝这牛肉的味道好不好?”坐在桌子的右首,猛现殷勤的风云拚命夹菜放到水亲亲的碗中。
“谢谢。”水亲亲羞怯地一笑,正要夹起肉,另一匙的菜赫然从左边递过来,一口气的倒入她的碗中。
水亲亲惊讶地看着蓝涛。
“快吃!”蓝涛不自在的低下头,几乎要把自己的那张大脸“躲”进碗里。
“哦!”水亲亲怔了一下,才又拿起筷着。
“你没有说“谢谢”!”蓝涛出声抗议,朝闻言差点喷饭的风云狠狠的瞪了一眼。
“小弟妹来,再尝尝这个——”风云不怕死的故意再捋虎须。
“啪!”的一声,风云一筷子的菜已经被另一双筷子打下,只见蓝涛怒目瞪向他,大有脾气即将爆发的趋势。
“快吃!”这回蓝涛索性拿起一盘子的菜,粗鲁地往她面前一放,又挑衅地瞪向风云。
“这……”这么多她怎么吃得完?水亲亲用眼神无助的向他求救。
“要吃完,一定要吃完喔!”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蓝涛霸道地要求。
“我吃不了那么多。”
“不行!一定要吃。”蓝涛的脸粉臭粉臭。
“好,我吃。”水亲亲乖乖的颌首,又夹起那块风云夹给她的肉想放入口中。
“啊!”才一眨眼,她筷子上的肉已经被蓝涛抢去了。
“这个不行。”他马上把肉塞入嘴里,完全的“毁尸灭迹”。
“你吃这个。”蓝涛比比他帮她夹的菜,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水亲亲蓦然了解他憋扭的心境,于是,她嘴角捻着笑,也主动的夹菜放到他的碗中。
“咱们一起吃。”
“一起吃?”蓝涛突然变成一个小笨瓜,连嘴巴都忘了要怎么阁起来。
“你不想吃吗?”水亲亲好生失望地垮下小脸。
“不不不!”像是被人从后脑勺重敲了一记,蓝涛立即把菜扒进嘴里。“好吃,真好吃。”
“真的吗?”水亲亲总算安下一颗心,开始笑逐颜开。
“真的真的。”奇怪,他的脸怎么烫了起来?
“这个也给你……”
看到他们“礼尚往来”的风云,很优雅地将脸孔藏在扇面之下,肚子里的肠子笑得都快要打结了。
是了,站在这一片广大的天地间,人,才会乍然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逆柳江而上,愈接近蓝氏牧场,水亲亲愈可以感觉到蓝涛兴奋的心情。
“真好,明儿个应该就可以到家啦!”火堆映亮了蓝涛兴奋的神情,他开怀地咧着嘴,不住的比手画脚。
水亲亲明白这才是真正的蓝涛,在京城矫饰的华丽气息让他与所有的人事物格格不入,唯有在这空旷的天地才能令他舒展手脚,与天地融为一柱。
“阿涛,明天我就不和你们一起走了。”风云边吃着烤得酥脆的鲜鱼,边闲适地宣布自己的计画。
“为什么?”蓝涛与水亲亲异口同声的问。
风云微微一笑回道:“我要绕道去夜隐那儿走走,好久没去探探小师妹了,怪思念她的。”
“绝医”笑笑儿一生只收了四名徒弟,烈日、风云、蓝涛、夜隐,他们特有的能力与性子各有所具。
“算了吧!疯子,我看你是怕我家老娘叨念你,什么“好风云,你娶亲了没”、“我给你介绍一位好姑娘”、“男大当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对吧?”
“哎哟?生我者父母,如我者阿涛是也。”风云夸张地喊了一句,笑咪咪地并未否认。
“我就知道。”蓝涛没好气地哼了一句。“要滚就快滚吧!”
“风大哥,我能不能再见到你?”水亲亲不舍的问。
“见他干嘛?”蓝涛马上变脸,“疯子,咱们就相见不如怀念!”他爱吃醋的小鼻子、小眼睛的德行马上就一显无遗。
“当然,我们一定会再相见的。”嘿嘿!风云心想,既然他都要走了,不如把最后一帖药下重一点吧!
“希望下回再见到小弟妹时,你还是这般的如花似玉。来!笑一个,别垮着脸。”
在这世上有谁不爱听赞美的话?听了风云的夸赞,她不自觉的嫣然一笑,那笑容明亮得仿佛奇异的星子——
“睡觉啦!”蓝涛粗鲁的打断这轻松的一刻。
水亲亲才错愕地抬起头,整个人就被拎了起来。
“疯子,你来守上半夜。”扔下任性的决定,蓝涛迳自抱着水亲亲朝一旁的马车走去。
自蓝涛的背后传来一记口哨声,然后是风云揶揄的大喊:“祝你们有个美梦喔!”
第四章
刺激
“你快放开我!”水亲亲极为窘迫,乌溜溜的发丝垂落在他粗壮的手臂上,白皙的容颜被羞涩染成一片红,身子也开始挣扎。“你想做什么?”
“睡觉啊!”蓝涛答得理直气壮,一骨碌的翻上马车。
睡睡睡睡——觉?水亲亲整颗头颅顿时被炸得轰隆隆作响。
“不可以!”她大叫一声,又开始努力想挣开他锁在她腰际的坚实胳膊。“我不要睡!”
“干嘛不睡?”他不懂,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反正——反正我就是不要睡!”她赌气的说。
“喂!你不要一直乱动,马匹受惊就不好了。”他用力压住她开始胡乱踢动的双腿。
水亲亲的泪水开始悄悄凝聚。“这里可是荒郊野外耶!”他们怎么可以一起“睡觉”呢?男女授受不亲耶!
“怪哉!谁说这里不能睡壁?”蓝涛觉得粉奇怪,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不行!”水亲亲将脑袋摇得像波浪鼓。“那太、太……没有人那样子做的!”
这个坏男人,居然想公开与她苟合!这种丢人的念头,她这辈子连想都没想过!
“啥?当然有。”蓝涛立即反驳道:“而且,我也不是头一回这么做了。”这种露宿在野地的经验他可多着呢!
“你……你……常常……”水亲亲的小脸又苍白了,她不由得自动幻想着蓝涛和别的女人在这片大地上“打滚”的画面。
突然,一股酸涩从她的心房冲上眼眶,泪水便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喂!”蓝涛赶紧伸出手掌,恰巧接住她的泪珠。“乖啊!你怎么又哭了呢?”
这女人,哪来这么多的眼泪啊?蓝沟在心中暗忖,手忙脚乱的替她抹泪,心中还不忘忙着狐疑,她是不是身上带着水缸啊?
“呜……睡觉……你怎么可以……常常……呜呜……”
她在说什么跟什么呀?蓝涛不爽的暗忖。
“哎!如果你还不想睡,那咱们就和疯子换更,守上半夜不就好了?犯不着用哭的嘛!”奇怪!她的泪怎么愈拭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