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被耍了耶!丁乐青生气地想住他的脚上狠踩一记,却被他机灵的一闪,还顺手抚模她那头乌溜的长发。
“如果你想看,我随时奉陪。”
丁乐青发现在她耳际低喃的男音是很诱人,可是,他吐出的话语却下流到十八层地狱去……不对!这家伙本来就是从狱来的,不是吗?
丁乐青努力的下去在意自己发烫的耳垂,转身随手就塞了一块抹布给他。
“肯回来乖乖工作啦?去去去!看看外场哪张桌子脏了,快去工作。”她恶声恶气的颐指气使,藉以掩去不该有的心动。
“遵命。”他还是撩起她的秀发,举至唇边摩挲,嗅闻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放开她,瞳眸中漾出一种难以解读的神采,看得她心跳失控,肾上腺素激增。
他们两人的眼、两人的情,彷佛能如此纠缠,直到生生世世。“快去啦!”她索性用力推开,冲到吧台另一个角落,打算从冰柜里抓一把冰块,好降低她身上不正常的高温。
而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她,不像那个顽皮淘气、笑口常开的她。
正常的丁乐青应该是一个每天努力工作、生活单纯平凡、随时将欢笑带给众人的代名词,不应该有这等烦躁的心情……
突然,一阵清脆的玻璃碎裂声让她急忙回过头,原来是喝醉酒的阿力正大刺剌地挥手摇拳,旁边的同学们根本拉不住他,其中一名正试著拉住他的同学,却换来一记乌青的黑眼圈及痛苦的闷哼。
“不要打了!”丁乐青大叫一声,朝他扑过去。
虽然她很害怕这种场面,更不想当肉靶,可是,这是她和秋绯曲的店,秋绯曲不在,她只能硬著头皮上前,希望能快快结束这种失控的场面。
“走开!不要理我。”被酒精蒸发了理智,阿力为情所苦、为情所恨,一时之间失去理智,他甩开几个年轻人七手八脚的束缚,对恰巧迎面而来的丁乐青暴戾地挥出拳头。
“你找死!”
可别小看这句威胁用语普通得老掉牙,一旦由两张不约而同的嘴中激烈地咆哮出口,那种效果还可真是非同小可!
阿力还没将这三个字听完,高举的拳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硬生生的一扭,“喀擦”一声,他的臂膀整个月兑臼。
而同一时间,丁乐青被后来的人巧妙的带到安全的地方。
“绯曲?”这真是一个大惊喜。“你回来了。”
“嗯!”秋绯曲惯常地不多说废话,“新来的?”她用手指著狱阗。
如果是别人,肯定不知道秋绋曲是什么意思,但丁乐青却懂得。
“狱阗他是……是临时工。”丁乐青立刻有点心虚的想到,通常她们要召募新员工,都是由她们一块儿决定,而这回却是自己独断独行,可是,她真的是被情势所逼嘛!
“身手不错。”
“咦?”丁乐青赶紧又把注意力转回到“角力场”。
“呜哇!”阿力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再也神气不起来,手臂上那种猛烈的剧痛让他险险昏了过去。
“狱……狱阗……”全场一片肃静,连丁乐青的声音都有些抖抖的。
此时,狱阗的金发垂散,高眺的身形散发出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低俯的脸一半被阴影遮盖,只能看到他挺直的鼻梁及紧抿的唇。
“人渣!”狱阗恨恨的怒骂道,一反平常的浪荡不羁,冷酷得让平日老爱黏在他身边打转的众佳丽吓得直打冷颤。
他看起来好可怕喔!
“叫?再叫啊!我可以再补一脚给你。”当狱阗见到丁乐青差点儿身处险境时,他的心跳也险险的停摆,此刻,他打算把心底这股无法解释、无处宣泄的担忧,好好的发泄在这名人类身上。
“救……救……饶……饶……”阿力吓得皆田场眼泪、鼻涕一直流,只可惜他没机会将话说完,一只大手便已倏地擒住他的颈子。
阿力只觉得有一股热气从脚底板迅速往上逆流,脸色立即变成濒临死亡的灰白。
这真是莫大的享受!狱阗欢愉地微露出隐藏的獠牙。对魔鬼而言,人类的气息是魔鬼上好的佳肴,人类愈是恐惧,他愈觉美味无穷。
“够了!”丁乐青扑上去,抱住狱阗的腰,用力的摇晃他,想阻止他蛮干。
狱阗可以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颤抖,他的心头微微一撼,手上的劲道轻轻松了一下,却又立即收紧。“不要这样,狱阗。”"她真的好怕,她从来没看过狱阗的这一面,就算在他们初相识时,他也只是老摆出一副邪邪,坏坏的狞笑模样,从没有家现在这胜恐怖。
“啊……”阿力的脸部肌肉不断抽搐,气色灰败,似乎已达半死不活的地步了。
“不要了,狱阗,我求求你放过他,够了!”丁乐青用力拉扯他,“你若有气就出在我身上好了,我求你。”
她的恳求声传入他耳中,令他无法不理不睬,他的心依旧沉浸在一片狂风暴雨中,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受到伤害,他便激动得无法自制,可是,她的温言软语却让他的心陷入挣扎。
他将阿力揪到眼前,近乎无声地低语,“好吧!我不杀你,反正,你的气息已经被我收取了一半以上,现在要我吐出来也不可能了。”
他放肆的一笑,声音残忍而狂妄。“你接下来的人生就这么过吧!”今后,他会活得比白痴还白痴,这对他来说,不啻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惩罚。
“走!”不想再多看阿力一眼,狱阗像扔布袋似的把他丢到地上,并冷眼示意阿力的同学们速速将他扶出去。
之后,他两眼直瞅她看。
丁乐青吓得倒抽气,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奇怪?她刚刚不是说,如果他有气,就出在她身上吗?怎么现在又罗哩叭唆的问个没完?嗟!人类喔!
他首次发现恐惧的滋味尝起来并不好受,所以,他要好好的发泄一番,她只好委屈的承受他的怒火罗!
“不要……啊!”丁乐青读出他眼中的风暴,而那声“啊!”是因为她突然整个身子悬到半空中,而他还毫不保留的打量著她,彷佛她是赤果果的。“你……你……”她无法问出"你想做什么"的话语,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把答案写得很清楚,丁乐青觉得自己全身都酥了、软了,她的胳膊软软的搭上他的肩,然后迎接他陡地降下来的脸庞……
“哐啷!”不知打哪传来东西掉落的声响,让丁乐青倏然回神,她开始剧烈的挣扎,一点也不客气在他耳边“惊声尖叫”,几乎震聋他的耳膜。
狱阗索性将她扛上肩膀,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往门口走去。
而没天理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阻。
“住手!你要把我带到哪去?哇!那个那个那个……绯曲,救命啊!”丁乐青欣喜的瞥见一道轻盈的身影追了上来。
她的叫声让狱阗停下脚步,傲慢地看著这名初次见面、容颜俊美的年轻女子。
“哦!绯曲,快点救我,我爱死你了。”
什么话?丁乐青居然胆敢在他的面前向别人示爱?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就算对方是个女的也一样,他气得用力在她的小屁屁上拍了一下。
“呜……会痛耶!”她马上还击一记铁沙掌,重重的落在他的背上。
唉!迸有明训,清官难断家务事,深谙这句至理名言的秋绯曲,除了看见狱阗有恃无恐的嚣张外,亦看出丁乐青在怒嗔下所表现出的一丝娇羞喜悦。
“绯曲!”快啊!丁乐青在半空中不断的挥舞著拳头,叮叮咚咚如蚊子叮人般敲在他的背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