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喂,我家小姐不想见你,你别又来烦了。”香娟闻声前来挡人。这人真厚脸皮,一日来烦三回!难道吃小姐给的闭门羹吃上瘾了?
“亲爱的香娟姑娘,麻烦你通报一声,说我秦客商今日一定要见姑娘一面以解相思之苦。”一见香娟,他立刻面露哀求。
“抱歉,很不巧的,紫潇姑娘今日身体不适,恐怕不宜见客。”香娟直接打了回票。小姐近日也害了相思病,原因是凌少爷已好些时日未上玉琼楼了,小姐派人捎去请帖,凌少爷允诺近日前来探望,可又过了三日依然不见他身影,无怪乎小姐为伊人憔悴,哪有闲工夫招呼其他上门来纠缠的闲客,更何况还是小姐极其痛恶的情敌的兄长。
“身体不适?”他大惊失色。“可有为紫潇姑娘请来大夫诊治?”
“嗯——不用吧。”患相思病应该没有人请大夫的吧?
“怎么不用!紫潇姑娘一定病得不轻,我更得要在她身旁照料。”他索性直闯紫潇的香闺。
“喂,你怎能乱闯——”
说时迟那时快,他已闯进。
“你好大的胆子!”紫潇一见他先是惊愕,接著是脸色难看的怒斥。
“胆子不大怎么见得到紫潇姑娘的面。”秦客商正经的说。
他该只是一般的轻浮小子,怎么正经起来竟会令人感到忌惮?紫潇有些讶异。“你……你想做什么?”
“我只想见紫潇姑娘一面,以解在下的相思之情。”他笑得谄媚。
“这会儿人见到了,你可以走了。”香娟不客气的赶人。
“我还没跟紫潇姑娘说上话怎能走。”好不容易见到她,他怎会轻易离开。甩开香娟,他朝紫潇道:“听说紫潇姑娘身体微恙,在下略懂医术,可以为你诊治诊治。”
“不用了,我家小姐生的是心病,不是你医得了的,”香娟心直口快,说完才发现小姐脸色难看的瞪著她。
“心病?”他反问。
“不关你的事,你可以走了!”紫潇恼羞的下逐客令。
“敢情是为了我未来妹婿而神伤?”他说。
“你未来妹婿?”紫萧面色惨白。
“正是,想来让紫潇姑娘心闷的必然是凌赫兹!”他十分吃味的生著闷气。
“兹郎当真会成为你的妹婿?”
“可不是,板儿搬进凌府已多日,此事众所皆知,这会儿只等著选日子成亲了——”
“住口,你妹妹不过是个乡下姑娘,兹郎不可能看上她的,更加不用痴心妄想兹郎会娶她。”她愤怒得无以复加。
“这你可错了,这会儿可是板儿一口回绝人家,根本不想当捞什子凌少女乃女乃。”
“你妹妹显然是笨蛋,居然拒婚,想我家小姐渴望凌少爷的一句承诺都不可得,而你那笨瓜妹妹竟——”香娟大笑。
“香娟!”紫潇大怒。这丫头好生恼人,也许没脑袋的人是她。“你住口!”
香娟自知心直口快得罪了小姐,连忙闭嘴。糟了,待会儿肯定要受小姐责罚了,她后悔自己说话不经大脑。
紫潇瞪了她一眼后才又转向秦客商,“你也住进凌府了?”
“我是他的大舅子,理所当然也住在凌府了。”
“是吗?”紫潇咬牙切齿。“既然如此,秦公子可方便邀我至凌府一聚?”她想亲自前往凌府一探究竟。哼,兹郎一定是一时不察教不知哪来的野丫头迷惑了心性,她绝对不会轻易让姓秦的贱丫头顺利诱惑兹郎得逞,她要想办法阻止。她还要顺便查查这对兄妹的来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她懂。
“紫潇姑娘要来当然没问题,我会吩咐下人,好生招待紫潇姑娘。”
说得好似他已经是凌府至亲,听在紫潇耳里更加反感。
第五章
“来,这药丸子你回去交给你大叔服用,保证药到病除。”秦板儿一副精通医术的模样。
茶妹半信半疑的接过,“这真能治我大叔多年头痛?”
“嗯,这药丸子可是我家传配方,肯轻易施与你是因为你与我有缘,而且这些日子你服伺我也算尽心尽力。”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是,奴婢感激不尽。”虽是疑信参半,茶妹还是先谢恩再说。
“可话又说回来,药没有平白送人的道理,那是不吉利的,你随意拿点银两给我便是。”她开口说。
“是。”茶妹会意的掏出身上仅存的碎银给她。
这未来少女乃女乃从天而降,什么来历也没人知道,只知少女乃女乃颇为了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懂医术,常为下人们解决许多疑难杂症,为人热心随和、不端架子,短短日子便已博得大夥喜爱,只是不知怎地,他们这些下人们的荷包却也渐渐空了。
茶妹好生纳闷。
收下碎银,秦板儿掩嘴偷笑。又进帐了,这些人都是老实人,哪知胡说八道对她来说根本是轻车熟路之事,她因而发了不少财呢。
被强迫住进凌府也有个十多天了,本想匕首也不要了,反正那匕首也不是她的,就当作是过路财,送给姓凌的吧,原想偷溜的,亏得发现凌府是个珠履玳簪、钟呜鼎食的大户,府里上下人口众多,是个聚财的好地方,脑筋一转便也留下了,现只等银子积够了便拍拍走人。
“茶妹,我收你这点银两可不是敛财,而是因为此生你们这些小人物无法做伟大的事,而我呢,此生是有使命的,我取你们这些小财,不过是为了能怀抱你们这些伟大的小爱来做大事。”末了她还大言不惭的为自己敛财的行为冠上崇高的使命,说得振振有辞。
“少女乃女乃,你真了不起。”茶妹听得感动不已,崇敬之情溢於言表。
“好说、好说。”她粲然微笑,得意之至。
“拍拍拍!”突然由身后传来鼓掌声。
“说得好,说得好!好个怀抱这些伟大的小爱来做大事。”凌赫兹走上前来,一脸的促狭。
“是你!”一见是他,秦板儿立即没好气。
“才几日工夫,你已将凌府变成你个人的『提金库』了,看来我太小看你的能耐了。”她还是不改本性,这回竟骗至他府上来了。他摇著头,怒笑不由他。
“我——”当场被捉包,她顿时面红耳赤。
“少女乃女乃,少爷说凌府成了『提金库』是什么意思?”茶妹不解的问。
“这……嗯……”她更加尴尬,心虚得说不出话。可恶的家伙,没让她出丑他不开心吗?咬牙瞪了他一眼。
遭她白眼,他哪还会不明白,叹口气,朝茶妹说:“茶妹,我没别的意思,这没你的事了,下去吧。”他为她解围。
茶妹不敢多问,只得退下。
“板儿,你给的药丸是何成分?倘若有误可能会危及人命,玩笑不得!”凌赫兹板起脸孔说。
“放心,这药九子不过是寻常甘草制成,吃了对人体无害的啦!”她吐吐舌头,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他不以为然的叹气,规劝道:“板儿,别再拿这些东西骗人了,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的。”
“我……我也没做什么大恶!不过就是骗骗人发点小财,真正十恶不赦的坏事我秦板儿还没胆子做呢!”
他笑出声。说得一点都没错,她只有小胆可没有恶胆。
“好了,在这儿住得可还习惯?”他柔声问。她念日著了一件紫罗杉、翠文裙,模样更显清新可人,他忍不住又想尝鲜。
这小妮子就是有办法勾起他无限遐想,惹得他心旌动摇,这是他二十多年来未曾有过的感受,也就是如此,在震撼之像,除了跟“封印”有关之外,他才会在第二次见面就毅然决定将鸳鸯玉佩交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