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对,全京城没听过我家小姐名字的可能就只剩你们两个了。”珠儿低头咕哝道。
他蹙眉。“看来这位路姑娘大有名气,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这倒是。”珠儿掩嘴偷笑。
“请问你们家小姐是以什么出名的?该不会是教朝廷给颁了什么贞节牌坊之类的吧?”小柱子不屑的又插嘴了,他才不信她会有什么好事传千里。
路梓楠登时涨红了脸,连嫁四任丈夫也连死四任丈夫,这能称得上是“保有贞节”吗?她简直无地自容。“珠儿,咱们走!”她拉著珠儿想要离开,她不想让自己更难堪。
“姑娘,且慢!”赵恒拦住她。
“还有什么事?”她不耐烦的问。
他月兑下小柱子的外衣。因为他的也湿了。
“你想干什么?”她吓了一跳。
他轻笑一声,将外衣披在她身上。“你落水全身湿透,这样回去会着凉的。”另外,他也担心她的湿衣裳贴着身子全身曲线毕露,会招来宵小。
他更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不想让别人见了她这模样。
她颇为感激。“谢谢!”
他仔细端详了她一眼。“快回去吧!”他会查清楚今天路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及有关她的一切。
她教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哪有人这么看人的?“公子放肆了!”她低首斥责。
“是吗?”他淡笑不语。
她恼火的瞪着他。“公子一向在街上就调戏起姑娘吗?”只要想到他是这种人,她就感到失望。
“我不常上街。”他仍是一派优闲的浅笑。
这算哪门子的回答?她气结。“珠儿!”她拉着珠儿就跑,不想再和他这种人多说。哼!
第二章
今日早朝后,各大臣议论纷纷。原因无他,因为今日皇上下旨要各朝臣举一千金进官供太子选妃用。
镑朝臣只要有女儿长得稍具姿色的,无不摩拳擦掌,打算把自己的女儿打扮得花枝招展送进宫去,若有幸成了太子妃,将来自己成了国丈,前途不可限量啊!
至于那些没有女儿,或者自知女儿长得不登大雅之堂绝难选上的,就只有扼腕苦叹的份了。
在众朝臣中,就属王股朝最有希望成为未来的国文,其实他已是国舅之尊,妹妹便是皇上近年来最宠幸的王妃。他又育有一女,可以说是从小就有计画的培养要人宫为后,野心勃勃可见一斑。
“王大人,听说您有一女长得国色天香,这次太子妃人选怕是非她不可了。”立刻有人识时务上前奉承一番。
王股朝可得意了。“好说,好说。”
不一会儿,他身边便围满了阿谀谄媚的人,你一言我一句,捧得他好似已当上了国丈。
尽避他向来高傲仗势,这会儿也不免笑得合不拢嘴。他的笑容在目光转到路正西面前时收敛了起来。他与路正西一向交恶,两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见面也少有好言相向的时候。他脸有得色的排开众人走向路正西。“我说路大人,您不是也有一女吗?听说还长得国色天香,只可惜……”他故意奚落的掩嘴讥笑。
“哼!”路正西很懊恼,别过脸去。
“哟,恼怒了?这也难怪,生了个全京城都知道的扫把星,一连克死三任,不,是四任夫婿了,这种女子百年难得一见,路大人,路家之女不简单啊!”王股朝竭尽所能的嘲弄。
“你——”路正西气得横眉竖眼。“我府里的事用不着王大人关心!”他咬牙说。这老不死的,欺人太甚!
王股朝嗤之以鼻。“我当然关心,歹说咱们同朝为官也数十载了,您路大人的事,我怎能不尽心一二呢?不过,不是我说您,也该认命罗!您的宝贝闺女是出不了阁了,此次选妃她绝对无望,毕竟这种会克夫的女子,怎能当上太子妃呢?这国家必会大乱的。”
“你——”路正西大怒。
“别吹胡子瞪眼的,我说的可是事实!”王股朝不放过羞辱他的机会。
路正西忍无可忍。“姓王的,我女儿不会嫁不出去的,你等着瞧好了,她一定会被太子看上的,到时候我会让你笑不出来!”他原本不敢将女儿送进宫,打算依原定计画送她到扬州招亲,但经王股朝这么一激,说什么也要争一口气回来,绝不能教王股朝得意下去。
“哼!不自量力,就凭你女儿也想跟我家柔水斗,不说别的,就说名宇,路梓楠活月兑月兑就是个男人的名宇,难怪强得克死丈夫,不像我女儿柔水,柔情似水,光是名字就教太子的心化了。想跟我斗,门都没有!”
“好,咱们就来斗斗,我就不信我们家楠儿会输给你们家柔水!”路正西气得大袖一甩,不顾一切冲出殿,孰可忍孰不可忍,他决定说什么也要楠儿当上太子妃不可。
“这老家伙,随便把府里那支千年扫把拿出来就想当权杖使了,真是笑话,老话一句,不自量力!”王股朝讥讽。他很有信心,他精心训练出来的女儿,是不会令人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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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你也真是的,你明知道楠儿是什么情况,还非要跟人家斗,你——唉!真是的!”路夫人气得指责路正西。年纪一把了,还是这么冲动好强,这下可麻烦了。
路正西也有些后悔。“这都怪王股朝那老奸臣,是他逼得我咽不下这口气,才会……总之,话已经说出口,要收回来是不成了。”
“你这不是徒惹笑话吗?谁都知道咱们楠儿的过去,这会儿若是硬报了上去,根本用不着到太子跟前,就会被一些老臣们刷了下来,如此一来,你不是教咱们楠儿更难在京城立足吗?”路夫人忧心的说。
“我知道,可是咱们赌他一赌,说不定楠儿能咸鱼翻身——”他不甘心。
“也说不定会动摇了王朝。”路夫人打断了他,不悦的戳了他一下。“你这个老胡涂,太子立妃何其重大,楠儿命中带煞,万一当真克中了太子,这可不是楠儿一人有罪,是咱们全族百余口要跟着抄斩啊!”
路正西这才惊觉事关重大。“我已呈报了上去,要改是来不及了,夫人,这该怎么了得?”他也慌了。只为赌一口气,一时之间倒没想这么多,这……这完了嘛!
“老爷,你先别急,就如先前所说,楠儿的纪录是不可能被列人太子妃人选的,那些持重的老臣在第一批立妃人选里就会把楠儿删掉的。”
“这就好,这就好。”他抚抚胸口,定定神,差点就闯了大祸。
“好什么好,你还要不要楠儿今后见人啊?经过这么一闹,别说京城了,恐怕连扬州都听得见楠儿的恶名声了。”她哭诉的抱怨。
他懊悔得很。“唉!都怪我不好。”他顿足。“此事要不要让楠儿知道?”
她想了一下。“最好不要,反正横竖连人选的资格都没有,何必多舌让她添烦恼。”
“夫人说得极是。”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唉,都怪自己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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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恒一扫先前的不愿,兴致勃勃的参加了这场选妃大典。今天父皇为了不给他造成压力,并没出席,他高坐殿上,一一打量这群浓妆艳抹、经过巧思装扮过的佳丽。
他打听过了,路正西路大人的女儿也报名了,可怎么不见她在这群人里头?他有些焦急。他是为了她才有兴致坐下来这么久的,如果不见她,这一切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他焦急的在上百名精选佳丽里搜寻,就是不见令他日夜思盼的俏颜。会不会距离太远看不真切?否则以她的容姿绝不可能被大臣们排拒掉,他起身走向了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