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明了大义,他感到十分安慰与感激。“娘子,谢谢你。”
“咱俩是夫妻,还道什么谢!”她有些差赧。
“这样你不会与我夫妻恩断情绝了吧?”他故意笑道。
“相公,你还有空与我开玩笑,快告诉我,如今你已确定叛国者就是黄公公,你打算怎么做?”这才是她所焦急的。
“先救出叔父要紧,只有叔父能见得着皇上,拆穿黄公公的阴谋。”
“但你可知叔父现今人被囚禁在何处?”她心急的问。
他叹气的摇头。“唉!我查了很久,始终不知叔父究竟被黄公公囚于何处。不过既然黄公公知道自己身分已泄漏,迟早会按捺不住,我想不久他便会有所行动,我只要紧盯着他便成。”
“黄公公今晚能将你伤成这样,武功一定不弱,你凡事得小心。”她十分担忧。
“放心,目前他尚不知我的真实身分,他在明我在暗,我的出现只会让他坐如针额,芒刺在背。”他冷笑道。
“总之,你凡事小心些。”她还是不放心,她总有不好的预感。
“我会的。”他突然紧紧的抱住她。“娘子,若我有不测,你——”
她急忙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你不会有事的,为了我你也不能有事,我要你明白,我与你共生死,若你遭遇不测,我也将伴你而去。”她的眼中充满坚定。
她的这番告白,让他久久不能自已,握着她的手,不住加紧了力道,几乎紧得令她喘不过气来。“娶妻如娘子,我夫复何求。”
第八章
朱青织坐在书房前,看着曾守财为了帐本上短少了三文钱而气急败坏的要找出这三文钱的去处。她有时在想,究竟哪一种才是相公真实的个性,因为他扮演守财奴这个角色实在是扮得太惟妙惟肖了,让她不得不怀疑这才是他的本性。
瞧这会儿短少的三文一找到了去向,马上又发现一笔债竟漏了追讨,他急得招来虎头,要他立刻帮着去讨回这笔债。忙了好一会儿,才见他坐下来喝口茶,不一会儿又开始埋头算起帐来,完全无视于她的存在。
她不以为意,这就是她所熟悉的相公。她静静的看着他,注意到他的眼睛。难怪她当初会觉得怪侠的眼睛十分熟悉,她早该想到两人的相似处,自己实在太粗心了,她摇着头为自己的愚笨感到好笑。
“怎么了?这种表情好像在怪我冷落了你?”不知何时曾守财已经放下工作,一脸关心的拥着她。
“你不是在忙,还有空注意到我的表情?”她故意娇嗔的说。
“我虽忙,但对于你的一举一动可一点都没放过,关心得很。”
“喔!是吗?”她娇笑。
“当然是真的。”他作势要偷香。
“唷!原来二姊你也在这里。”朱青纹一脸醋意的打断了他们的好事。二姊居然还敢这么不知耻的接近守财哥,她不禁愤怒的将朱青织推离曾守财。
曾守时恼怒的看着朱青纹。“小妹,你这是在干什么?”好事被破坏,他感觉大受挫折,口气也好不起来。
“我看你工作辛苦,特地送点心来给你。”朱青纹一面讨好将点心端到曾守财面前,一面将朱青织挤开得老远。
“不用了!娘子已为我准备了一份。”他指着搁在桌上的莲子汤。
朱青纹二话不说气愤的上前将莲子汤给倒了。“我看还是别喝的好,我怕有毒!”她朝曾守财恶毒的道。
“小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朱青织十分生气的道。
“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白得很。”朱青纹瞪着她,接着又附耳向她小声警告道:“我警告你,以后离守财哥远一点,别给我要花样,当心我把你的丑事全告诉守财
扮!”
“你——”朱青织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们俩在搞什么鬼?”曾守财见朱青纹又欺负朱青织,故意大喝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提醒二姊,以后这种工作交给我来做就行了,不用麻烦到她。”朱青纹皮笑肉不笑的说。
“为什么不必麻烦到她,她是我娘子,这本来就是她的工作。”他理所当然的说。
“她就快不是了呢,我是说,这工作她做不好的,不如就由我代劳,姊姊你说是不是?”朱青纹以威胁的眼神看着她。
“咂……我……是的。”朱青织不得不委屈答应,否则相公的身分只怕守不住。
朱青纹一脸胜利。“算你识相。”朝朱青织耀武扬威完又转身甜甜的朝向曾守财道:“那以后就由我来伺候你了。”她满心欢喜。
“随便!多一个女仆照顾我也不错,反正又不用花钱。”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你——”朱青纹大怒。他竟当她是女仆?存心气死她不成!
朱青织感激的向曾守财眨眨眼,知道他是在替她出气。
朱青纹忍住气。他愈像个木头似的对她,她就愈要得到他,这样的男人到手后,就可以一辈子高枕无优,不像林光祖那般花心得教人终日提心吊胆。
“守财哥,如果你肯把我当女仆一般使唤,我还高兴呢,因为能伺候你是我心甘情愿且满心欢喜的事。”她主动倚向他,朝他眨着眼,存心电死他。我就不信电不死你!
哪知曾守财还是浑然不觉,不管她倚过来的身子,迳自抽身离去,害朱青纹一时失去重心当场就扑倒在地,滑稽至极。
曾守财见状忍住笑,还故意道:“小妹,你这是什么模样,站没站相,连跌倒的姿势都难看,你该学学你二姊,瞧她多贞静端庄啊!女子就该像她这般。”他故意称赞起朱青织来。
朱青纹脸色难看的是站起来也不是,不站起来也不是,一脸的难看。
“相公,别再说了,小妹,我扶你。”朱青织好气的朝曾守财横了一眼,只见他还是一脸促狭的意味。相公就爱捉弄人,小妹铁定气坏了。
她连忙帮助朱青纹爬起来,哪知朱青纹根本不领情,还把所有在曾守财身上遭到的难堪,全数归咎在朱青织身上。她甩开朱青织的手。“少假好心了,你这个表面上守贞操、骨子里却的女人,你真有办法,竟将守财哥骗得团团转,还把你当成什么三贞
九烈的女子,贱女人!”她竟啐了朱青织一口口水。
朱青织当场愣住。小妹居然这么对待她!
曾守财大怒。“你太过分了,也太目无尊长了,她是你姊姊,你竟说出这种话,还这般无礼!”他揪住朱青织的手,将她由地上拖起,他无法忍受别人这么对待朱青织,他一副要将朱青纹碎尸万段的模样。朱青纹吓坏了。
“相公,你快放手,你这样会伤了小妹的。”朱青织连忙道。她知道相公是见不得她受辱,但此时不宜拆穿此事,况且小妹是误会她了,才会有如此的行为。
“她这么对你,你还为她求情?”他若没好好给朱青纹一个教训,只怕她今后要爬上娘子头上,让她受尽委屈了。他扬起手便要给她一顿教训。
朱青织连忙阻止。“相公,算了,她已经吓坏了。”她拉住他的手,不让他落下。
他这才看到朱青纹确实吓坏了,连救命也忘了叫,只能睁着惊惧的眼睛,不住发抖。“还不赶快走,难不成非等到我动手。”他朝朱青纹大喝。
她不敢相信,二姊让他戴绿帽子,她为他抱不平,他竟动手打她。她吓得连滚带爬的逃出书房。她不会善罢干休的,朱青织你给我记住,这全是你的错。
见朱青纹仓皇狠狈的离去,朱青织难过的叹道:“相公,我看咱们以后在小妹面前别太亲密了,我不想刺激她。”姊妹反目成仇,她难过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