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庄主,是我的疏失才会让少女乃女乃再次受伤。”应中天低着头道。
“这不怪你,但水仙姑娘此刻人呢?”
“她被属下打成重伤,这会儿大夫可能正在为她疗伤。”应中天回答。
“那种女人还需要为她请什么大夫,让她死掉算了!”孟云飞怒气冲冲的说。
“庄主,你别听欣嫱一面之词,据我所知,那叫水仙的姑娘这回可帮了咱们大忙,因为就是她假扮欣嫱,才能让欣嫱和禁慕顺利成亲。”贺照圭解释道。
“原来她就是假扮欣嫱的姑娘,可是她又为什么反倒要杀欣嫱?”孟云飞不解的问着应禁慕。
应禁慕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告诉岳父说是水仙对他有情,因爱生恨吧!
他正考虑要怎么回答时,孟欣嫱便已抢着说:“我不是说过吗?她垂涎我的丈夫,又嫉妒我貌美、身材玲珑有致,所以才容不下我,还打伤小巧姊姊呢!不过我刚听应大哥说小巧已经没事了,也幸亏她没事,否则我定会再找那不要脸的女人拚命去。”她大言不惭的说。
真是这样?孟云飞不禁怀疑起她的话。
其余的人则是见怪不怪,她若一天没损别人几句、捧自己几句,就不叫孟欣嫱了。
“爹,水仙之事我自会处理,应大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向爹禀告。”应禁慕道。
“更重要的事?难不成发现江昆了?”孟云飞惊叫。
“没错,孟庄主,江昆确实出现了。”应中天回答。
“是啊,他还被我吓跑了。”孟欣嫱好不神气。
“妳?吓跑他?!”众人一阵大笑。她真是不自量力,就凭她能吓得了江昆一根头发才怪!
孟欣嫱见众人大笑不已,老羞成怒的说:“是我这盟主夫人的威名吓跑了他呀!否则他干嘛不声不响的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说了几句话,让我威吓一番后又溜之大吉,分明是见到我怕了,自觉不敌才偷偷溜走。”
应禁慕吃了一惊,方才没空问应中天,现在才发现事有蹊跷。“慢着,你说他不声不响在你面前出现,却没有对你不利?”
“他本来要打死我,后来见我一脸正气凛然,才又说现在还不是杀我的时候。他说那是什么鬼话,怕了我就怕了我,干啥不好意思承认,真是的!”
应禁慕一听,脸色愈加沉重。
“少爷,我一直躲在一旁看得很仔细,江昆并没有要杀少女乃女乃的意思,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才没有现身。后来是因为水仙姑娘突然出现,而且像疯了似的要置少女乃女乃于死地,我才不得不现身,可是就在我和水仙姑娘打斗时,江昆却乘机在树上留下几个字后离去。”应中天将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留下什么字?”贺照圭问。
“烽玉昭,江昆得!”应中天回道。
孟云飞拍桌,“没错!只有他敢这么狂妄。”
“他这次现身只和欣嫱说了几句话,什么也没做,他究竟有什么目的?”贺照圭不解的摇头。
“糟了!”孟云飞突然大叫。
“什么事糟了?”孟欣嫱一向爱凑热闹,也跟着叫出声。
“莫非……”孟云飞看向一旁脸色沉重的应禁慕。
“莫非什么?你倒是快说啊。”见他二人神情有异,贺照圭心急的催促着。
孟云飞脸色异常凝重,立刻为孟欣嫱把脉,但他冷汗直冒,把脉的手竟抖得不象话。
孟欣嫱见状,不解的望着他,“爹,你是怎么了?手抖得比我脉搏还快。”
“我……”他颓然的放下手,根本无法为欣嫱把脉。“禁慕,还是你来吧。”
应禁慕也是一脸无法承受的模样,强自镇定的为孟欣嫱把脉。
贺照圭见这情形也明白了几分,这疯丫头她……唉!
“木头,我怎么了吗?大夫方才不是说我只是皮肉伤罢了,你们干嘛一副我要死了的表情。”她十分不解。
应禁慕放下她的手腕,狠狠地抱住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禁慕,欣嫱她……”孟云飞几乎问不出口。
只见应禁慕抱着孟欣嫱,沉痛的点了头。
孟云飞再也承受不住了。“老天何苦要这么对我,你让我早年丧妻,如今好不容易父女团圆,你又要夺走她。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要让我一生孤苦无亲,临老无人送终。”说完痛哭失声。
“爹,你在说什么?什么临老无人送终,我不是人啊?这点孝道我还懂,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得了家产就不管你的。”孟欣嫱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
此时庄馨静从庙里回来,听下人说欣儿被水仙所伤,江昆也来过,立刻赶来。一进门便听见孟云飞的那段话,登时心中一惊,叫道:“欣儿该不会是……”
“娘,欣儿中了江昆的毒了!”应禁慕沉声道,一脸的哀凄。
庄馨静一听,身子便不支的摇晃起来,一旁的应中天及时扶住她,她伤心得泪流不止。
“你们别胡说,我哪有中什么毒,瞧我现在生龙活虎的,不觉中了什么毒啊!”孟欣嫱不解的看着众人。
应中天也点头,“我也觉得不可能,当时我看得分明,江昆不可能有机会向少女乃女乃下毒。”
孟云飞沉痛的说:“江昆下毒于无形,吐纳之间便可教人不知不觉中了剧毒,而且此毒并不会马上发作,而是一天一天慢慢将人吞蚀,终至死亡。”
“这么厉害!”应中天一惊,倏地跪下,自责不已,“属下该死!都是我太大意,若我早点现身,也许少女乃女乃就不会中毒了。”
贺照圭将他扶起,“你已尽了心力,是这丫头命不好,无福长久于人间。”说着说着,他不禁老泪纵横。这丫头平日是没做过什么善事,只不过性喜托大,偶尔爱贪点小惠罢了,老天又何苦这么早收了她的小命。
“我真的中毒了,而且是和娘中了一样的毒,我没救了。木头,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没救了?死定了?”她抓着应禁慕的手焦急地问。
应禁慕握紧拳头。“不,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绝不会让你死的!”他抱着孟欣嫱,神情有些狂乱。谁也不能夺走他的欣儿、他的妻子,谁也不能!
“禁慕,我们都知道江昆的毒唯有烽玉昭能解,但那奇花十七年前就毁了,欣儿她是……”庄馨静哭道。想不到欣儿生得这般机伶相,竟与玉丽有相同的遭遇。
“说不定江昆有解药?我这就去找他,拚死也要拿到解药。”应中天赎罪道。
“没有用的,江昆他制毒,却从不作解药,凡是被他下过毒的人就只有等死。”孟云飞摇头。
“难道咱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少女乃女乃死去?”
“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江昆不能要了她的命,连老天爷都不许,欣儿是属于我应禁慕的妻子,谁都不能决定她的生死。”应禁慕激动不已,无法接受活蹦乱跳的欣儿即将离开他的事实。
“对!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我一死不就称了水仙的意,她铁定会对你下手,我不想死,我要活着防范她!”都什么时候了,她满脑子还是这件事。
“欣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救你,你不会有事的。”江昆!我应禁慕不会放过你的,我非杀了你不可!应禁慕愤怒的眼光教人不寒而栗。
“江昆那畜生为何要对欣儿下此毒手?”庄馨静含泪问。
“难不成和十七年前对玉丽和梅若仙般,他的目的是要对付泰奇和我,然后再乘机夺走烽玉昭。”孟云飞惊道。
“定是如此,他怀疑烽玉昭是否真会出现,所以故意对欣嫱下毒,好逼出烽玉昭,一探虚实。”贺照圭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