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寺……”此时他的落寞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成为黑色骑士队长这三年,我照例执行组织任务,去了许多地方,成功地暗杀许多人。平时,我就以莲见少爷的身份,和黑色骑士的其他伙伴们,一起在神户过着普通的学校生活。
“表面上,我就是莲见家族的雪寺少爷,私底下,我却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冷酷杀手。”雪寺平静地描述着,好似这些事全跟他无关。
“我从不知道我们分开后的这些年,你的真实世界竟是如此痛苦。”白河黯然道。“我不在京都这几年,从你父亲口中或新闻媒体中,间接听到你的消息,我只知道,你很努力地准备成为莲见家的接班人,在各方面都有杰出的表现,如此而已……”
白河的视线落在雪寺那看似寂寞的侧颜,一颗心微微抽痛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为了我加入十字集团……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变成黑色骑士……是我不好……”忽地,白河泪眼婆娑地道歉着。
“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你无须道歉。”雪寺伸出手来,轻轻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
他抚背的温柔动作,和平常冷酷的雪寺判若两人。
“雪寺……”白河抬起额首,凝视着他深情相望的眼眸,悲伤的泪水再度落下。
此时,他眼底的那种温柔,不再是方才杀气腾腾的雪寺,而是三年前在山上寺庙中,那个连蜘蛛都不忍伤害的善良雪寺。
“我多么希望三年前那天,我愿意乖乖地留在京都家里,吃你为我特地准备的生日晚餐,如此,你就不会被卷入这个事件,更不会和十字集团之间有所牵连了。”雪寺拭去她脸颊上的泪,黯然的神情中隐着懊悔。
“与其我独自平安地过活,让你一个人承受身为职业杀手的痛苦,我宁可像现在这样,与你一起面对这一切,一起亡命天涯。就算死……我也愿意,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是雪寺少爷也好,是黑色骑士也罢,我都不在乎……你就是我心目中的雪寺,那个连蜘蛛都不忍伤害的雪寺……”白河再度哭倒在他的怀中。
“白河……”雪寺紧紧抱住她的娇躯,背部伤口似乎和他此时的心痛般,不断抽痛着。
他很明白,白河跟着他,绝对不会有好结果,他是个无法给她幸福的男人。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想要她,极度渴望她身体的温暖,传达他对她无法以言语表达出来的爱意。
雪寺眼神一沉,顺势将白河推躺在床上。
“雪寺……”白河躺在床上,怔望着雪寺那高张的眼,心跳猛然跳动。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想抱的女人。”雪寺轻轻吻上了她的唇……她的脸,温柔地褪下她身上的衣物。
“雪寺……”赤果着雪白身子的白河,同时也伸手月兑掉雪寺身上的衬衫。
当她准备解开衬衫,却见到雪寺衣衫上那一道又一道的裂口时,停在衣扣上的手禁不住地颤抖,犹豫了起来。
同时,泪水再度迷蒙了视线。
“这点小伤,死不了人的。”雪寺吻去她眼角上的泪水,同时月兑掉衬衫,激情地抚上她的挺立双峰,含咬着她诱人的小蓓蕾。
融化在雪寺温柔下的白河,缓缓闭上眼睛,感觉心神迷乱。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和雪寺的存在。
☆
激情过后,雪寺楼着白河,共享同被下的温存。
“雪寺,刚刚……你背上的伤口一定很痛。”白河被雪寺从身后抱着,枕靠着他的一只胳膊喘息。
她的发披垂在半露的雪白肩上,模样煞是妩媚动人。
“不会。”雪寺亲吻了下她的耳颈,平静的语气中却已恢复往常的冰冷,仿佛他的热情已在方才的激情中全部释尽。
“雪寺……”白河抬起头来,看见他眼眉间隐着心事。
于是,不安的恐惧感随着雪寺的冷淡在白河的心中渐形扩大。这种绝望的眼神……令她感到害怕啊。
雪寺玩弄着她肩上的发,沉默良久。
“明天,你就先回莲见家吧。”终于,他说出了令白河不安的决定。
“为什么?!”白河激动地回过身来一不解地看着他。
“乖乖回去就是。”雪寺显然无视于她的抗议。
“那你呢?”白河追问道。
“我得回十字总部一趟。”雪寺边说边走下床。
“为何还要回到十字集团?!”白河见雪寺就要离去,整个人慌乱了起来。
“竹影一直没有回报消息,我得回去探个究竟。”雪寺边说边穿上浴袍。
“竹影他……”白河这才从短暂的幸福中,回到现实中来。
她差点忘了竹影的事情。的确,十字集团的事情远比两人腻在一起来得重要。虽然她真的很不想和雪寺分开……
“还有,爸爸刚动完手术,这时候他比我更需要你,请你到医院去,留在他身边照顾他。”交代这些时,雪寺的神情忽然阴沉下来。
“雪寺,难道你还在怀疑我和你父亲之间的关系?”白河明白他依然无法释怀她和莲见什冶之间的牵连。
“我只是不明白,为何我父亲会和你如此亲近?!他对你的所作所为,显然已经超出一般人的关爱了。”雪寺侧对着她,语气充满醋意。
白河对他的误解深感无助,她轻轻叹了口气,从他身后紧紧环抱住他的身子,撒娇着。
“雪寺,我从小便开始接受莲见家的一切金钱资助,你知道真正的原因吗?”
见他如此在意这件事,白河深觉是该把事情说清楚的时候了。
“那是因为老管家和莲见什冶是故交的缘故,这一点家族中每个人都知道。”白河这一撒娇,雪寺便完全没辙。
“但事实完全不是这样的……我父亲和你父亲是高中死党,他们两人同时爱上我的母亲,后来母亲和父亲在一起,母亲在十六岁时不小心怀了我,当时,父亲便毅然休学,准备打工养活我们母女两人。
“可是,就在休学半年后,骑着摩托车的父亲因为赶着到打工地点去,出车祸而死。母亲那时已经怀孕七个月并早和家人决裂,因父亲的骤死,整个生活顿时陷入无依的情况中。当时你的父亲知道了,就毫不考虑地决定替我父亲扛下这整个担子。”白河仰着头,抱着雪寺的腰际,悠悠道出自己隐瞒已久的身世。
雪寺一听,冷然的眉宇之间隐着犹疑。
他曾经听过其他亲戚谈论过莲见什冶那家伙,听说,莲见什冶曾经在十六岁时私下带着一个大肚子的年轻女孩,在京都老家住饼一阵子。所有亲戚一致认为,当时那女孩肚中的小孩,就是他的。
从那时起,莲见什冶就花名在外,被传为随意弄大女人肚子的富家公子。若白河所言句句属实,他父亲显然并非大家之前所传的那般花心。
“母亲在我出生的过程中,因难产而死,所以从一出生,我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为了避人耳目,你父亲就把我交给当时京都老宅的老管家独自抚养,对外号称我是老管家的孙女,这二十多年来,大家就真的以为老管家是我的亲爷爷,其实并不然。”白河语带遗憾,继续缓缓道来。
“你把我父亲说得像个圣人似的,他怎么可能会为了帮忙抚养故友的遗月复女,不惜背负上花心风流的罪名。”雪寺不以为然地闷哼一声。
“其实,我曾听你父亲说过关于你母亲的事情。”白河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