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五年了,组织还是完全不相信我。”凌圣文语带不满地冷言表示。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希望失去你这位优秀的组员。”十字叶子边说边打量他的模样。
今天的他,穿着一件短袖的黑色棉杉、黑色牛仔裤。他那略长的发微乱地披散在肩上,修长硕实的双手双脚懒懒地倚在甲板木棂上,那放荡不羁的举止和冷淡神情,颓废中带着性感和潇洒。
若说他不迷人,实在是自欺欺人,叶子不禁打量得入迷了。
她一直很好奇,这家伙在加入黑色十字之前,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各方面优秀杰出的他,为何会选择加入黑色十字这一条路呢?就算已经奉命跟在他身边近四年半,对这个谜样般的男人,叶子却一无所知。
对他,叶子存在着渴望了解、接近的异样情感。
“我宁可不被组织需要,也不要你如影随形地跟着我。这样跟着,不累吗?!”他不客气地冷讽一声,旋身走回阴暗船屋,那个真正属于他的黑暗世界。
“当然累,累死人了!”十字叶子跟着他走回屋内。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到他的船屋,但如此正大光明地进来,倒是第一次。
除去凌圣文在总部接受组织特训的那半年,这四年半来,她跟着他游走,也冷眼看他四处迁移住所。
这个男人不喜欢固定在同个地点待过三个月以上,空洞的住所正代表他无久留的意愿,这四年半来,她也记不得这个男人究竟曾经短暂居住饼多少地方。
“如果没事,别跟着我。”进屋后,凌圣文不耐烦地表示。“我想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十字叶子无视于他的逐客令,语气严肃地问。
“我还有私人的空间可言吗?!”他冷嘲一声。
“圣,你以前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以命相换的地步?”她边说边打量空无一物的屋子。
认识他这四年半来,她不曾在他身上或屋内找到任何一件可以代表过去的信物。常人会摆设的照片或纪念品,这个男人从不拥有,一如他谜般的身份和过去。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凌圣文对她的问题显得冷淡。
“我想知道!”十字叶子的态度倒是很坚决。
“就算有,那又怎么样呢?跟你无关吧?!”他冷冷地扫她一眼,对她的探询不以为意。
“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女人,会让你交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为了问出答案,叶子可是把尊严和高傲都丢到一边了。
“这么想了解我的过去,难不成你爱上我了?!小心,神官可是会吃醋的。”凌圣文睨她一眼,促狭地取笑她。
“谁爱上你?!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被他一睨,十字叶子心跳了一下,感觉双颊臊红了起来。
“既然如此,我的过去你也无须过问,是不是?!”他随手拿了车钥,打算离开船屋。
“圣,那个曾经让你如此付出的人,一定相当幸福。”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十字叶子月兑口而出。
“多事!”凌圣文丢下这么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开。十字叶子没有追上,她静静地伫立在屋内,不发一语,她的内心深处,仿佛因他而受伤叹息了。
对他的那份情感,愈来愈强烈,强烈到她快无法自制的地步了。她该如何是好?
一如以往,十字叶子将自己对凌圣文的爱慕之心,隐藏在冷艳绝美的外表下,除了自己,没有第二者知道。
???
离开船屋后,凌圣文随意地开着车,来到小岛港口最热闹的一条街上。
不管日子过得如何,人总是要吃饭的。
平常忙着执行任务,他总是随便吃吃,现在难得休了假,反而不知该如何解决民生大事了。
凌圣文饿着肚子,信步来到一家小吃店和杂货铺前,正犹疑是否该如此虐待自己的胃时,忽地,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
他仔细一看,是那个酷似好友的小女孩。
只见她一人孤零零坐在一家面包店前的椅子上,小口吃着那看起来很难吃的菠萝面包,静静地不发一语,神情相当地落寞。
小女孩身上的衣服没有换掉,依然穿着那件沾着血迹的白色衬衫,而她左臂上的伤口显然也没再经过任何处理,伤口上的布巾,还是他昨晚随意包扎时的模样。
凌圣文远远望着她,明明知道自己已没有多余热情再去管闲事,然而停下的脚步却在犹疑之后,缓缓往女孩的方向走去。
“还不回家,留在这里做什么?”凌圣文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冷冷开口。
“是你……”傅小显然对他的出现感到讶异,但这份讶异很快就转成落寞神情。
“你在等船?”
凌圣文见她手中拿着船票。
“嗯。”她点点头。
“你要到大岛去?!”他又问。
“嗯。”傅小又点头,这回的神情更是黯淡了。
“我送你回大岛吧,用我的私人游艇。”他忽然提议道。
船屋所在的这座小岛附近,有一座较大的岛屿,当地人就称为大岛。而黑色十字的总部就位在大岛和小岛的中间地带。
就因为总部附近的岛屿星罗棋布,数也数不清,所以黑色十字总部的地理位置具有很高的隐密性,不容易被人发琨。
凌圣文不等傅小答应,就拿起她膝上的包包,往停在一旁的车子走去。
“可是……”傅小靶到受宠若惊,她追上前去,似乎无法相信他话中的真假。
“若你想再等上四个小时,然后和一堆人挤在狭小的马达破船上,我也没意见,随你。”凌圣文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她。“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面对他这突来的善意,傅小犹疑着。
“的确是相当麻烦。”凌圣文没好气地回她一句。
他将她的包包丢到敞篷车上,亲自替她开了车门。
面对他这个相当绅士的动作,傅小呆愣了下。
“还不上车?”凌圣文等她坐进车。
“谢谢。”傅小受宠若惊地坐上车,内心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
这部豪华的敞篷车,和他所住的破船屋不成正比,但是这个陌生男人随性却不随便的穿着打扮,以及不庸俗的言行举止,却又隐约透露出他的不凡品味。
他到底是谁呢?为何独自住在这个小岛的船屋上,过着不愿受人打扰的孤单生活呢?
“谢谢你愿意送我回大岛,我的名字叫做傅小,大家都叫我小,你呢,我要如何称呼你?”傅小偷偷收回打量的视线,乖乖地坐在车前旁座。
“圣。”凌圣文手握着驾驶盘,冷冷地回答着。
她真的就叫傅小?!懊死,就连名字也和好友如此神似。
“圣?!这个名字好特别喔,我第一次听到……”傅小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哀叫一声。
车子因为过快,让她不小心碰撞到伤口。虽然只是轻轻一碰,却让她痛得不得了。
左臂上的伤口一直在恶化,但她没有多余的钱去找这座小岛上的医生,也没有心思去管自己的事情。父亲没找到之前,什么事都不重要。
“你的伤口不处理不行。”见她的伤口又渗出鲜血,他的眉蹙得更紧了。
将车子驶进公共港口后,凌圣文领着她来到他的私人游艇上。
“这艘游艇好漂亮。”傅小望着眼前红白相间的游艇,几乎是惊叹地说。
“再好的东西,也只是身外物罢了。”他面无表情地走进船舱,将设备最先进的导航仪器设定在自动驾驶上。
游艇虽然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不会出现在他的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