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她慌忙地抽回打量视线,讷讷地表示。
这家伙身上的健康休闲气息大大有别于他平日的阴沉,她的目光竟不自觉地被他吸引。真该死!
“不想去也得去,这个家中有很多是你不愿意却也得做的义务。”他来到她面前,语气相当冰冷。“豪门少女乃女乃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他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重重一吻。这个吻没有热情,仅有的成分由冷淡和轻鄙构成。
“我明白了……”
她的心温同时降到冰点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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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人口中的野餐,真不是平常人家玩得起的。
丰盛的西式外烩、甜点、鸡尾酒、鲜花,琳琅满目地摆满整排长形桌面,加上饭店师父现做的巴西式烤肉,任选大块大块的上等生肉及生猛海鲜,配上十来种的各式参料佐酱作为调味料。客人还没到达排场十足的马场,就已经闻到阵阵诱人烤肉香。
今天这座马场全被余家包下,除了受邀的亲朋好友外,任何人皆不得擅人。
“这是爷爷为你举行的欢迎会,由排场可见,他老人家真的很中意你。”余之奕将车子开到停车场后,同她—起下了车,两人往野餐会场走去。
伍咏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跟在他的身后。
午后的温暖阳光,照得人暖烘烘的,好不舒服。
忽地,他的脚步在一个树荫处停了下来。
苞随在后的她—股劲儿迎头撞上,撞得她哀叫一声。
为何忽然停下?她抬起疑惑的眼,和他投来的视线正面对上。
“还会不会痛?”他忽然问她。
“咦?”手还轻揉着鼻子。
“等一下如果上马,你承受得了吗?”他的目光落在她那身白色短洋装的下摆处,眼神带着邪气。
这一次,她总算明白他的意思。
“死不了人的。”她气呼呼地拂袖而去。
什么跟什么嘛,猫哭耗子假慈悲。若他真的关心她,在乎她的感受,昨天就不应该强迫她……
欲离的脚步被他修长的双手拉了回来,拥吻在他宽阔的怀中。
“你……”被紧搂的她,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无助地攀附着他的厚肩,从他四处探索的口中寻求呼吸空间。
这又是什么意思?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面前,他竟故意吻她。他的心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一边思索的同时,咏心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他环起的双臂力道挤压出她胸腔的所有空气,让她整个人快要窒息了。
“够了……”她娇喘地向他求饶,语气可怜兮兮的。
见她原本的苍白脸色转为红润,他这才满意地离开她的唇,松开双臂力道。
“这样好多了。”他低望她红通通的娇羞脸蛋,对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点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微愠地瞪他一眼。
他没有回答,忽然牵起她的小手,拉着她往野餐会场走去。
方才这一幕,不远处的亲朋好友都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早先一步抵达会场的余家人。
“真受不了,伍咏心到底哪一点好?哥哥他对女人不是一向很冷淡的?”余偲泯抽回惊讶的视线,不满地向身旁的母亲抱怨。
罢刚老哥狂吻咏心那一幕,看得她差点没把嘴里的可乐吐出来。她从来不知道,个性冷淡的哥哥,竟然会对一个女人如此放纵。
“你哥他是故意的,在示威罢了。”余夫人优雅地将一匙鲜女乃油抹进英式松饼中,对儿子方才的举动故意视而不见。
“妈,你也赞成让那个穷女人嫁进我们余家?”
余家人向来势利,对于伍家那濒临破产的现况,余偲泯自是相当瞧不起伍咏心。她对柔顺的未来嫂子没有好感,对她那个泼辣妹妹更是厌恶。
“那是你爷爷下的决定,我插不上手。”她慢条斯理地将一小口松饼送进微启的朱唇中。
有修养的高贵举止、名贵珠宝服饰,加上那善于察言观色、不冷不热的高雅情绪,余夫人堪称名门贵妇的最佳完美代言人。
“如果能让妈妈亲戚那边的人马嫁给哥哥,我们余家的财产就不会落到外人手中了。至少,不会落到不相干的伍家人手中。如此一来,妈妈等于也给了对方一个大人情。”余偲泯的心机和精明显然遗传自整个家族。
“偲泯,你真了解妈咪。”她模了模女儿的头,嘉许道。
“需要我帮忙吗?”她亲密地倚着母亲问。“我恨不得立刻把伍咏心赶出去呢。”
“不需要,这么一点小事,看着办就行了。”余夫人一点也不心急。
她能稳坐“余夫人”这个宝座数十年如一日,自是有她的手段和方法。“余少夫人”这个头衔影响不到她现有的权力,却关系着她未来交棒之后的一切态势。
如果要把娘家的企业推向更高峰,让娘家那边的人马出任余少女乃女乃一职,是再好不过的方法。如此联姻的里应外合下,她不但在余家能拥有稳固地位,娘家那边的财产权势更少不了她的分。
要不是余家老爷忽然下了迎娶伍咏心的决心,乱了她的棋子,这盘一步登天的计划,现在应该已经顺利推上台面。
至于余老爷这招不按牌理出牌的部局,实在令人值得玩味……至今她仍没有弄清楚,伍家和老爷之间究竟为何暗结珠胎?伍家的势力太小,照理说,余老爷绝对看不上眼。为何他偏偏选中了伍咏心?
若她真想永远维持余家夫人的大权,这个中因果,值得深思。
第六章
一场相当精彩的马球赛在众人的喝采声中落幕。
余之奕所带领的马队,以压倒性的分数击败对方团队,替整个野餐会划下完美的精彩结局。
坐在一旁观赛的伍咏心,呵欠不知打丁多少个,心不在焉的模样看得一旁余老爷相当不解。
“咏心,之奕刚刚的表现相当不错。你观赛后的感觉如何呢?”老人家有所目的地探问。
“是……是啊,他的马上英姿很潇洒呢!驾驭马的种种技巧也很好。”她僵笑一声,硬是将哽在喉头的另一个呵欠吞下去。
天晓得,她的马术课程早在十岁那年就还给当时的老师了。对于这种第一次接触的马球赛,她是有看没有懂。但,又不能显示出自己的无知不上道,只好痛苦地“忍痛”看完。
她的身体自清醒后没一刻舒坦过,尤其是隐隐作痛的,让她时时不忘咒骂余之奕这头狼人。
“咏心,不要老坐着,陪之奕一起骑马走走。”看见孙子牵着马,汗水淋漓地走到野餐会场内,老人家连忙推她出去。
“之奕,带咏心到后面林子中透透气、吹吹风吧!”余老爷以相当温和的口气“下令”。
早先之前的那精彩一幕,看得他老人家龙心大悦,满心期待等着抱曾孙子了。
“知道了。”他轻蹙眉头,拿着手边的毛巾抹去脸上的汗水。
他好不容易喝了口水,正想喘口气,立刻又被这烦人的老头纠缠不清。
“哪,你自己先上马吧!”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中的缰绳交给她。
显然有意考考她的上马技巧。
“不……不用了,我坐着欣赏就行了。”伍咏心当下吓白了脸,连忙退了好几步。
“喂,争气点,多少双眼睛正在看着你呢!”他来到她身后,附耳道。
经他一提醒,她这才抬起头来,发现周围布满数不清的打探视线。
每个亲朋好友都相当好奇她和余之奕之间相处的种种。
“我不行……”她求饶的视线投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