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怨究竟以何种心情对待谷玲珑?为何他一见到她,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而她身上的那道酷似鞭痕的悭记,又令他如此在意┅┅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心情?面对内心的莫名情绪,身为当事者的他其实同样受困惑,不明白当中原因。
纵使不明白心情悸动的原因,他相当在意谷玲珑,却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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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帮谷玲珑受伤的脚踝治疗过后,她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上,瞪着头上的沆花板,翻来覆去。
她无法相信,任无怨刚刚竟然吻了她,而且还是该死的下流和不要脸。
虽然不曾有过男女之事的经验,但亲颊、啄唇的心动作在她长期和老外共事的状况下,她并不陌生。经年累月和一群专业顶尖的异性工作夥伴相处,她熟知男人的习性,也明白男人在生理冲动时,人性的原始有时会让他们失去控制力。
她知道自己在合一的观念下,绝不可能如男人般,仅为了宣泄生理需求而上床。她对这样观念的自信和坚持,多年如一日,在未找到共度一生的伴侣前,她绝不允许自己的身子沾染上不贞的印记。
欧美男人对异性的热情和大方,她早已习惯,见怪不怪。但该死的,任无怨竟然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吻了她,甚至意图侵犯她的身体。她很明白,今日是她运气好,她才得以逃过一劫,明天以后呢?当同样的情形再次发生,当他的男性贺尔蒙再次席卷全身,她该如何从他炽热的中逃开。
她很清楚,像他这种唯我独尊的男人,绝不会将她的个人意愿放在心底,女人对他来说,只是满足大男人自尊的玩具。
她是否该庆幸,他和她的关系建立在互取所需的合作基础上,他要她脑袋中的东西,而她要的是重建蒙古研究营地的所有经费。两相比较下,似乎互不占便宜,但刚刚那一吻却让她惊愕地发现,他要的不只合约上的那些东西,他的侵略和挑逗,让她那原本毫无防御的芳心竖起警戒的旗子。
她必须尽可能远离他,非不得已相处一起时,小心翼翼更是必然的。
她有些懊恼,刚刚点头答应前她就该发觉他的企图并不单纯。这个心机深沈、全身充满黑色气息的男人所图为何?又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她自信身边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有兴趣的。财富、权势、名利、女人┅┅早已如囊中物般掌握在他手中。
若他想要的不是这些人世虚华,那又是为什么?难道他身边没有其他女人可供他把玩愚弄?再不然,刚刚那一场令她心有馀悸的激情,只是他擅长的男女游戏之一,他乐见的是她在面对他的侵略时慌张失措的窘态?
即便在床上,这个男人也不失霸道残忍的本性。她怎惹得起这般的男人?他对她那若有似无、扑朔迷离的悻度如果是游戏也就罢了。如果不是,在往后的合作关系中,她又该如何自处呢?
思路纠缠不清的头疼加上脚痛,今晚注定是无眠的一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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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昨晚你人在哪?我昨晚找你找了一整夜,担心死了。”
黑泷将史在饭店咖啡厅见到谷玲珑依约出现,他那牵挂一整天的情绪终於放了下来。昨晚打电话找不到人后,他还冲到饭店去找人。
她一夜未归,他以为地出了事。
“对不起,将史,昨晚我在┅┅在一个朋友家,留在那过夜。”见他一脸着急的模样,她歉然地在他对座坐下。
“我看你还是不要住在饭店好了,一个女孩子单独住饭店是很危险的。不如你先委屈一下,到我的公寓住一住,反正我明天就要回日木了,明天以后那层房子就可以留给你自由使用。”出於关心和爱护,他提议道。对於昨晚的详细去处,他并没追问。
“将史,我想回日本。”一整个晚上无眠,令她的脸色相当糟糕。
“咦?怎么突然想回去?”
“我这边的工作已经结束,蒙古营地那边短时间之内也不可能有动静,想来想去,还是回日本一趟好了。”她有些无奈地解释。
“你的精神不是很好,怎么了?”他敏感发觉她脸色异常,语气欠佳。
“脚不小心扭到了,痛了整晚。”她抬起隐在长裙内的伤脚。
“不小心扭伤?玲珑,这怎么回事?”她不是粗心大意的女孩,这种事很少发生在她身上。
“没事,被两只疯狗追着跑。”她轻描淡写地交代过去。
“疯狗?这个人挤人的地方也有疯狗?”他不疑她的话。从小到大,他一直很信任她的言行。
“是啊,还很凶呢这个地方一点也不安全。”她一口饮尽侍者送来的咖啡。
“既然这样,明天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好了,反正爸妈现在不在,我一个人也挺无趣的。”见她有心隐瞒,他没有立刻追问,把心中的疑惑暂搁着。
“你的女朋友呢?不要告诉我你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她笑间。他的近况她并不清楚。依他的长相和家世,他身边不该缺少女人的。
“被你猜对了,女友从缺中。”他一脸无奈。
“怎么会?”她则一脸惊讶。
“直到几个月前断续交往过几个女友,但最后还是各奔东西。”他苦笑一声,笑容依然温柔迷人。
“个性不合?”
“不是。”他摇头。“她们不是我的真命天女。”
“真命天女?”
“嗯,就是你们女孩口中真命天子的意思。”
“难道你已知道谁是你未来的另一半?”她侧着头间。
“不甚清楚,但隐约有感觉。”
“我认不认识?”她可好奇了。
“你和她很熟。”他神秘地直视她。
她亮丽的身影映入他那迷人的眼眸中。
“将史,别开这种玩笑。”她低下头来猛喝白开水,回避他若有所意的眼神。
“这么多年没见,我以为已经淡忘掉心中那份感觉。直到昨天见到你,我才知道那份情感一直还在我的心中,只是被隐埋在潜意识最深处,昨晚见到你时,它便又苏醒了。昨天一整夜我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你和我小时候的回忆。”他那温和的认真神情如春风般诱人。
“你只是突然心有所感罢了。”她的视线变得冷绝。“明天你还是自己回日本,我想多待在台湾几天。”她忍着脚痛站起来,打算离去。
“玲珑”他跟着起身,拉住她准备离开的动作。“难道你已经对我没有感情,现在我只是一厢情愿?”他追问。
“不要逼我。”她低着头,紧咬着唇。
“我不懂,为什么只要一提到我对你的那份情感,你就开始逃避?我们两人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我对你的感情却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你一直逃避,那我怎么办,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独自承受这种痛苦。”在大庭广众面前,他尽量压低音量。
“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她无助地看着他。
“在我眼中,你是在压抑心中的感情,不敢面对它。”
“你以为这些年来我飘泊在外为的是什么,你以为逢年过节时我一人在外好受吗?好不容易挨过了这些年,我也已经说服自己舍弃这种感觉,我做到了,但是你呢?在经历几段不用心经营的感情后,便放弃理智的抗争,回头找寻过去的情迹,以为只要找到我,就可以找回我们的过去。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玩办家家酒的角色扮演游戏。”两人就站在大厅中争执,无数的眼光落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