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别尽想些傻事。”死神狠下心来推开她,再不走他会走不了。
被他这么用力一堆,白荷重心不稳,跌倒在地。结束了,一切就这么结束……
白荷不再抬起头来,也不留恋他离去的身影。她就这么默默地流著眼泪,直到泪水淹没她那丑陋左掌上的伤痕、荷瓣,以及心底那一份还没开始,便已结束的枯萎恋情。
“左樱,你确定这个办法行得通?万一我们偷溜不进荷的房间怎么办?”右樨换上清洁人员的服装,打算和左樱一起潜进白荷的住所。
“如果不信任我,你大可不必跟来,永远在这间公寓外面徘徊算了。”左樱的伤势一好,立刻离开医院,前来东京,当然她是瞒过另一边的警方偷溜出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嘛,我只是不想再替Sam惹麻烦,如果我们失败了被逮,我一定又会被臭骂一顿。”右樨带上面罩,推著清洁车来到电梯前。
“Sam重要、还是小姐重要,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在左樱拿出随身武器,准备大显身手时,同属管制区的走廊却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及人声。
两人还没进入管制区,就已嗅闻到不对劲的气氛,于是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怎么回事?右樨正感到纳闷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步出管制区,脚步匆忙。
“Sam!?”右樨见到他正指挥部属忙东忙西,在场每一个警员的神色显得慌张沈重。
右樨一直注意Sam的一举一动,她那专注的视线引起了Sam的注意。他转过身来,发觉眼前这两个清洁人员打扮的女子正盯著他猛瞧。定神一看,可把他吓了一跳。
“右樨,左樱!?你们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Sam惊叫一声,连忙将她们两人拉进电梯旁的杂物室,将门紧紧关上。
“Sam,到底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见到我们两人就像见到鬼一样?”右樨劈头就问。
“你们老实说,白荷是不是你们带走的?”Sam压低音量,一脸正经。
“我们才刚离开那间乡下医院来到东京,连荷的影子都没见到。怎么,荷不见了?”她吓了一跳。
“没错,五分钟前,我们发现留守在客厅和卧房外的四名弟兄被人弄昏,当时我立刻冲进卧房内,结果白荷已经失去踪影。原本我以为是你们两人偷偷带她离开的,没想到却在这里撞见你们。”Sam气急攻心。昨天他刚接获消息,表示左樱和右樨突破警方防守,偷偷溜出那间乡下医院。所以他刚刚一直以为白荷是她们俩带走的。
“看来,我们来迟一步。”左樱紧皱眉头。“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卧房内的地板上散了一地的粉白色荷瓣,还有一滩泪水。”他们能找到的就是这些。
“白色荷瓣!?这么说不就是……”
“是死神带走她的。”右樨抢说道。
“很有可能。”左樱同意这个可能性。
“若真是死神带走她,当初他没有理由放她下山。”Sam无法理解这一点。忽地,他想到白梅转交给白荷的那一只牛皮袋。该不会是那里头的东西让白荷心生离开的念头?
“说的也对,如果不是死神还有谁会带她走?Sam,你要打电话给谁?”右樨见他拿起大哥大,问道。
“打电话给白梅,或许她可以告诉我答案。”他要问清楚纸袋里头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这和白荷的失踪一定有关。
“我不想待在这里浪费时间,小姐刚走,我现在去追也许还找得到。”左樱决定用自己的方法去找人。白荷身上既没钱也没证件,不可能走得太远。除非真是死神带走她,但,这个假设的可能性极低,如Sam所说,他没有理由带她走。
“左樱,等等我。”右樨喊完跟著离开。
而打国际电话总算找到白梅的Sam,在和白梅通了五分钟的电话后,终于知道那牛皮袋里所装的书籍为何物。
“这么说,白荷可能被三神组带走,或是死神背叛神德会,独自带走白荷?”
“嗯,古书上是这么写的,因为世代相传的三神组有保护女主人和未来继承人的责任。而死神得在二十九岁之前自裁身亡,若他不愿意,便是叛家的罪名了,万一被逮回来更是得接受家族制裁。”白梅在电话另一头表示。
“你为什么要给她那些资料?”Sam言下之意有责怪的味道。
“以身为白荷姊姊的立场,我认为那些资料对她有所助益。”白梅淡淡的解释。对于白荷再度失踪,她一点也不意外。
“你早知道她一定会离开?”他也察觉出她的语气平静得不像话。
“这如同你们警方预料中死神会出现,布下天罗地网等待死神,最后还是让他月兑逃一样,我自有我的推断和想法。别忘了,白荷是我的双胞胎妹妹,我们两人是心灵相通的。”白梅淡然道。
“那我们警方现在该怎么做?”他已无计可施了。
“除非三神组或死神愿意交出白荷,不然你们还是死心吧。”说完,她挂上电话,不再交谈。
“可恶,怎能就此善罢干休。”Sam不甘心地收起大哥大。就算警方把整座妻女山铲为平地,也要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才行。他发出宏愿,野心十足。
谁知到最后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非但白荷没有找到,就是连死神也消失无踪。
一年后,这几件案子所引爆的新闻热潮也随著时间的流逝,渐渐被世人所遗忘。警方虽然仍在追踪调查,却敌不过后来社会日益俱增的其他重大案件,因此死神和白荷的事件便随著时光尘封,不了了之。
后来有人传闻,听说有人曾看见死神和白荷一起离开医院,开著车往北方走去,从此隐居在妻女山的某处……
不过,终究是传闻,谁也无法得知真相为何。
尾声
“就这样?没有结局?”美丽热情的编辑J看完易虹的稿子,挑著柳眉问。
“怎么会没有结局,结局我已经有提示了,要自己想像嘛。”易虹用她那懒懒的诱人声音答道。
“对不起喔,我的想像力没有你丰富,去给我补写一篇结局出来。”她将稿子“扔”过来,如抛垃圾那般。
“还要补写啊……我已经两天没睡了耶。”易虹趴在桌上,望著那叠厚厚的稿子发呆。好累喔,再写下去,会连睡觉的力气也没有。
“不写的话,就没稿费可拿喔。”编辑J将一张支票放在易虹面前,露出甜甜的笑容。
“怎么这样嘛……明明知道人家很缺钱。”易虹嘟著小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坐起来,并望著那张支票猛吞口水。这时,她忽然觉得自己好似麦X劳广告中那个被猫耍的逗猫小孩,而编辑J就是那只笑容诡异的金吉拉。
“快点写完结局,我们赶著出书。”她再次将支票拿在易虹眼前晃了晃,催促著。
“正在写了嘛!真是的,这本书的结局要自己想才有意思,请叫读者不要这么依赖作者,要常动脑才不会缺乏想像力。”易虹边发牢骚边提笔爬格子。可想而知,她那用脑过度加上两天没睡所写出来的字迹,简直是鬼画符。
“拜托,不要写这种字来虐待我的眼睛,你平常的字已经够丑了。”编辑J敲了下易虹的后脑勺,挑剔道。
“你还想怎样,我马上昏倒给你看喔。”深感委屈的易虹眼眶含著泪水,想像自己是琼瑶小说中的可怜女主角,正被后母虐待。
“不要浪费你的想像力,快写!”编辑J一手戳破易虹的白日梦,她决定拿条皮鞭在易虹身边监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