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兄弟们,上!”白虎不堪受辱,一声令下,身边的六、七个弟兄便一拥而上,每个人手上都拿著随身家伙,准备好好大干一场。
“不要……”白荷身处事件中,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周遭所有人都拿著刀子,一片混乱,打架及摔物声四起。
“你想死啊,滚开。”白虎粗鲁地推开白荷,将她推离战场边缘。只见在昏暗的视线下,一群人正以多欺少,准备见血。
“不要……”在一片混乱声中,白荷害怕得躲在墙边,她捂住耳朵和眼睛,整个人颤抖地缩成一团。
然而此起彼落的打架声才维持没几分钟,一瞬间,四周忽然全部安静下来,静得可怕。
缩躲在墙边的白荷,不明所以,于是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放开紧捂的双手,张开眼睛抬起头来。
视线一接触到四周,她整个人都呆掉了,方才动刀的那些人全部倒躺在地,动也不动,每个人身上全是鲜血,包括白虎。而一旁目睹的其他客人,同是目瞪口呆,神情和受惊的白荷一致。
那男子在短短几分钟内杀了这些人,他简直不是人……白荷捂住欲吐的嘴巴,视线落在那黑衣男子身上。怎么办,这个宛如杀人魔般的男人正向她走来……
整个店内鸦雀无声,除了她剧烈的心跳声。
白荷吓得无法开口说话,虽然他救了她,但,从他的眼神她看到了杀意。这个男人有一双充满血腥的眼,以及一张魔魅的俊美脸庞,他不是人……
“你要做什么……”见他逼近,白荷吓得全身发抖,她不敢正视他的眼。
“一个人要在世上不被强势所欺凌,除了自己变强外,别无他法。变强……你晓得吧?”男子拿起一把匕首,慢慢逼近。他的语气是没有生命的,如死神般冷酷无情。
“不要……不要杀我……”白荷吓得脸色苍白,全身无力,他会杀了她,他真的会杀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如鬼魅般的男子抓起她的手,语气冰冷。
“白……荷……”她泪水如雨水般滑落,逆光下,她看不清楚他此时的神情。
“这个名字我记下了。”黑衣男子冷笑一声。“我给你十年的时间……让你变得坚强。”他蹲来,抓起她的左手。
“你……要作什……”白荷的话还没说完,一股椎心刺骨的疼痛自左掌心传来。尖锐的刀口直直刺入她的左掌,穿透了掌心……好痛好痛……他为什么要伤她?
“十年后我会再来找你,如果到时你没有变强,你这条小命我会要回的,白荷。”黑衣男子的声音消失在黑暗中。
模糊意识中,她再度听见现场哀壕声四起,不到一会儿又是一片死寂。
眼角余光中,白荷看见其他旁观者的惨状。之后便是店内窜起的火舌。
这一定是做梦……白荷沈笑一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她高举插著匕首的左掌,呆视那不断冒出的鲜血,任由掌中的血液自手腕流至手肘、肩颈,过度强烈的痛楚早已让她的神经麻木。
她微微转头,望向那个从火海中走来的魔鬼一眼,给他一个挑战的诡异笑容。
她不会输的。她早该知道,唯有坚强她才能在白家生存下去,唯有变得坚强,她才可以月兑离被欺负的悲惨日子,可怜如她,为何要让一个陌生的杀人魔鬼来提醒她这个残忍的事实!?白荷大笑一声,之后她眼前一暗,整个人昏倒过去,接著便是永无止尽的黑暗。
第二章
[美国拉斯维加斯帝国饭店]
“荷,死神那家伙又送花来了。”右樨来到总经理办公室中,出其不意地带来这个令人振奋的八卦消息。
“樨,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他的花我不收,把它拿去贩卖部贩卖。”白荷正忙著手中的工作,连眼都懒得抬。
“可是他这次只有送一朵耶,还是一朵美丽的白荷花。”右樨仔细欣赏手中的粉白荷花,她那亮丽脸蛋满是可惜神情。
“一朵照样卖。”显然白荷对这个礼物一点好感也没有。这个匿名为‘死神’的人已经持续送花送了好一段时间了,在不知晓对方为何方神圣的情况下,他这种行为已对她造成一种困扰。
“那么我买下来好了,这间办公室死气沈沈的,需要一些新的改变。”右樨一语双关的将手中的荷花插放办公室茶几上。
“如果你觉得累,就去休假,别在我耳边嘀嘀咕咕的。”白荷可是一点赏花雅兴也没有。她今年二十五岁,接掌这间帝国饭店已快四年。
“我要是真的休假,才会觉得累咧。荷,今天是礼拜六呢,我们出去开心一下好不好?”右樨一如孩童时代的活泼和开朗,小时候的满脸雀斑在她高明化妆术下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经过精雕细琢的漂亮脸蛋,她的美是充满健康和活力的,和白荷高贵典雅不同。
“好啊,你自己去开心。”白荷又是浇了她一头冷水。
“荷,你每次都这样,我好无聊耶。”右樨来到白荷身边,一脸受伤的模样。
“你工作呢?”白荷问,还是没抬头。
“早就做好啦,不然我哪敢站在这里啊。”她委屈地答著。
“你又把工作全丢给樱了,是不是?”这回白荷终于把视线自桌面上拉起,转移到她身上。
“人家才刚从义大利出差回来,很辛苦。”意思是还不想立刻又工作的半死。
“你再偷懒,我就把你调去扫厕所。”白荷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茶,语气静如一摊死水。这杯茶好苦涩,一定是茶包放太久了,她不由得皱眉。
“听樱说,前几天你自己跑了台湾一趟。人家想知道你偷偷跑去台湾作什么,是不是去会情郎……死神。”右樨眼明手快,转移话题的同时,把白荷的茶杯拿去重泡,顺便打探一下主子前阵子的神秘行踪。
“我真的该考虑把你调走。”白荷取下鼻梁上的眼镜,不作任何回答。
“你真舍得把人家调走?”手脚伶俐的右樨一下子便把白荷的茶重新泡好,双手奉上。
“你除了这张嘴,一无可取。”白荷接过她泡好的茶,无奈地摇摇头。右樨总是很清楚她要的是什么,不必待她开口,她便可以把所有事情安排好好的。换作左樱,她只接受命令,不会主动自作主张,左樱和右樨两人的个性刚好互补。
“谁说我一无可取!?除了本姑娘,谁会泡出这么好喝的茶给你喝,你要是把我调走了,难不成奢望樱妹天天泡给你喝。”右樨不以为意地耍嘴皮子,左樱可是她们三人中作风最酷的,要不是前阵子她到义大利出差,左樱才不会代劳她这种过于“女性化”的泡茶工作。
“泡茶这种事不需要劳动到樱,我自己来就行了。”白荷冷应一声,一点也不给她面子喔。
“荷,你最近愈来愈无情,我不理你了。”右樨被惹恼了,她气话一丢,气呼呼的走出办公室外。她夺门而出的同时,左樱刚好擦身而入。
“樨她怎么了?”向来话少的左樱难得主动开口关心别人。
“她从义大利回来后脾气就变得阴睛不定,八成在那里遇上了什么事。”白荷摇头,她们三人中,右樨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不过倒是很少见到她这么“认真”的变脸。
“小姐,你刚刚要的资料我拿来了。如果没其他事,我到外面守著。”左樱把手中的卷宗放到办公桌上。帅气十足的她仍然一袭黑色男劲装,头发极短,右手腕上绑著一条白手帕,白巾随著她的动作轻移,宛如一只白蝶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