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没有不喜欢你去讨回应得的公道,只是……”揉揉发痛发胀的额际,左敛言实有一肚子苦水。“昨晚我已经陪你熬了一夜没睡,好不容易天方亮,正想回去补足睡眠,却又被你自床上抓出来干傻事。你就不能下午再来雪耻吗?干啥非得选在这种人正没劲的时候。”想睡哪!
兀自掩嘴窃笑,夏侯熙笑出了一朵春日桃花。
“别这样嘛!要睡,等你死了以后不就有的是时间睡,不差这么点时候,对不对?再说,你也知道我心急,若是不早些将这事给解决,那我会继续会不知味的,相信你也不忍心看我这么可怜吧。”
“你……”到舌尖的毒话,硬是让他给吞了回去。
谅她应是无心诅咒他早死,又瞧她将自己说得乱可怜一把,好吧!少睡就少睡些,顶多精神不济,走路跌倒。
“是是是,三娘说什么都对,小的不敢有意见,省得等会儿让你乱脚踹死!”他略带玩笑的朝她打恭作揖道。
“哼!我才不像你那幺可怕,居然骗人家说我是四川唐门的人,而且还要人家去找那些恶心的鬼东西当解药喝下。你呀!真够坏的。”光是想象那一大碗汤汁的恐怖气味,她就胃口翻了好几翻,宁愿毒发身亡也绝不喝下任何一口。
他俊脸扬邪,慵懒盛笑道:“是呀!我这人,不只心肠坏,还很会记仇,所以你千万小心别得罪我,否则我会让你的下场苦不堪言,绝对比那四个人还凄惨。”
夏侯熙突觉阴风袭身,下意识环臂抱紧自己。
“别吓我。”她拿着防备的神情瞅着他。
左敛言一翻白眼,懒得逗她玩了,算算时间,好戏也该上场了。
“瞧!你要等的人来了。”他举臂指指前方,语调中不难听出一丝解月兑。
由远趋近的四人帮,个个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以能拖多慢就拖多慢的迟缓步伐,徐徐向久候他们多时的两人走去。
“老大,我们能不能……落跑?”赵四孬种的提议,他实在怕极了再次面对那个害他们拉了整整一夜,险些失掉小命的恐怖毒女。
“是呀!趁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张三也附和道。
“我也想呀!可是你们忘了那个小白脸差人送来的警告吗?他要我们今天来到同一个地点,然后自个儿看着办,否则,他就要让我们再中一次那种生不如死的毒。”应霸天苦着一张脸,千般不愿的说。
所以,他们没得选择。
“走吧,早死早超生,牙一咬,忍忍就过了。”龙二安慰着大家。
夏侯熙一见到他们,立即朗笑盈盈的迎上前去,一脸无害的说:“你们终于来啦,我可是一大清早就在这里等你们了呢。”
“等……等我们做什么?”应霸天颤声问道,一副随时想溜的备战模样。
夏侯熙大笑三声,清脆的嗓音俐落吐道:“今天我是雪耻而来,非由你们身上讨回属于我的公道不可。所以,出招吧!”
四人互相瞄了眼,低声交换意见。
“怎幺办?这毒女又要和我们打耶!”
“真是不自量力!武功不好又老爱找人打架,十足十的怪娘们一个。”
“万一我们错手打伤她怎幺办?她会不会再对我们施毒?”
“会!她一定会!般不好还是更厉害的无解之毒。”
“那,不打行不行?”赵四问。
“不行!”应霸天哑声斥吼道。“你以为那个小白脸安排我们来这是干啥的?当然就是为了让毒女一雪前耻。”笨!女人也是要自尊的,尤其是唐门的人。
“既然不打不成,不如……装弱打输她吧!”这是龙二绞尽脑汁的结果。
“太好了,就这幺办!”大伙一致举双手赞成。
为了取信于夏侯熙,不让她看出有造假的嫌疑,四人帮派出张三率先打头阵。
“你这臭丫头!傍老子我好好听着,要打就打,谁怕谁呀!”干笑两声,张三捧着胆子呛狠道。
“对呀!难道我们还会怕你这个手下败将吗?”赵四嘴里说着,可双腿却像吃了软骨散似的直想跪下求饶。
手下败将?是指她吗?
“很好,那咱们就拳下见真章吧。”多说无益,反正拳头自会说话,它会公平的给一个大家都心服口服的结果。
她话声方落,五人立即挥拳相向,然而不到一刻,胜负已然揭晓。
“你怎幺突然变得这幺厉害?”望着惨败的自己和弟兄们,张三难以置信的瞠目结舌问。
夏侯熙优雅振袖,高傲睥睨道:“我不是『突然』变得这么厉害,而是我『本来』就这幺厉害,懂吗?”
太爽快啦!她感觉昨天失去的自信今天又回来了。
“是吗?可是昨天你明明就很别脚呀!怎幺可能一夜之间……”太强了!他们四人都拿出了真本事对付她,结果却还是败得一塌胡涂!真是个诡异的丫头。
夏侯熙不耐地挥挥手,丽颜漾上红艳艳的迷人粉晕。“昨天那是失常,今天才是正常啦。”
尽避不太能理解她所说的什么昨天不正常、今天才正常的鬼话,但应霸天知道,他和弟兄们总算是成功逃过一劫,性命可算无虞了。
“既然三姑娘仇报了、气也出了,那么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他强忍着满身疼痛的问。
“可以。”夏侯熙心情极好的浅笑点头。
语甫落地,那四人立刻咻地消失,彷佛刚才他们从来就没出现过一般。
“哇,跑得这幺快,我还有些话想对他们说呢。”她一双黛眉微微锁起,瞳底净是不悦。
“要不要我去帮你追回他们?”当了那幺久的无声观众,左敛言现在才自告奋勇地说道,然而却一点也不见他有移动双脚的迹象。
“不用了,就让他们走吧。”其实她只是想问他们那些药汁的滋味如何?以及他们喝下后有没有出现可怕的后遗症而已。
“喂!”纤手扯扯左敛言的衣袖,夏侯熙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干嘛?”打了个睡意浓浓的呵欠,左敛言眼神涣散地回道。好困喔,他就快支持不住了。
染着满颜缤红,她将手按上肚子说:“我们去我东西吃好不好?我饿了。”向来是这样的,只要她的心情一放松,也就特别容易饿肚子。
尽避疲倦袭身令他意识模糊,但他仍是回以宠溺的笑容道:“当然好,那有什么问题。”
谁教他就是抗拒不了,那朵只为他一人而绽放的美丽笑靥。
☆☆☆
“这给你。”左敛主言从怀中掏出一小袋东西,交给正吃得浑然忘我的夏侯熙。
“这是什么?”拿出手绢拭拭唇,她没啥兴趣的掂了掂重量。“还挺沉的。”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夏侯熙漫不经心的松开袋口,却不小心让里面透出来的光给刺了眼。
“咦,这不是那种会在夜里发亮的珠子吗?”她认出来了。
喝着上品女儿红,左敛言有些不满意的说:“原本我是属意差不多鸡蛋般大小的,谁知这乡下小地方,竟没人有卖这种高级货色,只勉勉强强凑出十多颗鸟蛋般的小夜明珠。”
眉眼藏喜的捧着那一袋夜明珠,她心底顿时像打翻了蜜那般的漾着甜,唇角不禁勾出一抹雅艳的笑。
“这是要送我的?”受宠若惊耶!
“嗯。”她会喜欢吗?左敛言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从来没有人送过我礼物耶!我好开心!”那揣在怀中的宝贝模样,彷佛是情人送她的定情之物。
“有多开心?有没有开心到喜欢上我呀!”左敛言促狭问道,俊颜净是邪气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