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么狼狈的姚远,她有些幸灾乐祸,也替他不值。刚让徐嘉元当头棒喝,她还来不及整理心情就迫不及待想问结果。看样子是靖风哥赢了,姚远才这副败将德性;但他越异常,不就表示他越在乎方幼柔?
可恶!这花心大萝卜!为一个得不到的女人……他真的喜欢人家?!
包令她火大的是,他什么女人都行,就是不要她!
缓一下胸口怒气,卓妙丽又想,他就算要她又怎样?他们若真在一起,那她不就注定下地狱了?她可以庆幸姚远给的刑期只有两个月,时间一到就甩了她,放她重新投胎、再世为人?妈的!天下哪有这种事?她若真爱上他,他非得给她一个交待不可!
“喂!你还活着吗?”卓妙丽上前拍拍他。
“喔,小辣妹啊……你快回去,我不想看到你……”姚远睁眼咕哝,又闭目昏眠。
“连看都不想看我?气死人!我跟你没完!”她恨恨咬牙,月兑鞋上床,一跨坐他腰上,再用力摇他。“喂!你醒醒,醉了也还有‘行为能力’吧?!”
不晓得是她太重,压痛他伤口,或者她青春软馥的女体让他起了反应,他睁开眼申吟,扣上她腰就直直往怀里抱。
酒气迎面扑鼻,她皱眉忍住,贴上来的热唇与果胸,却烫得她想逃。他仿佛察觉,一个翻转将她压在身下,好任他恣情放肆地吮吻。
姚远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么轻易挑动他的反应,是否如同上一回,稍会又要得他一顿嘲笑?笑她卖弄生涩的风情?
卓妙丽无暇细想,缠绵的吻又深又热,在她身上一路印下褥湿的红痕。她的衣衫随手开敞,他的吻随之而至,一簇簇星火在她周身燃起……
她趁理智未消之前问:
“喂!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你有没有弄错人?”
“你?你不是小辣妹吗?”他从她胸中抬头,朦胧一瞥,闷声说。
“那……你喜欢我吗?”她喘着,想偷捞他醉后的真言。
“我早就喜、喜欢……上你了……”他模糊地说,手正忙褪下她的裙子。
浑身欲火被浇熄大半,她紧抓他手腕,敏感地问:
“你说什么?!你喜欢‘上我’?!”
“是啊!”他没察知哪儿不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我一直满喜欢你的……你很可爱……”
这声爱语安抚了她,松懈的身心又容他肆意进攻。她满心喜悦地闭上眼,给他一个鼓励的拥抱。
“远……我也喜欢你!”她感动地说,他却突然离开她的身体,惹她大发娇嗔。“你怎么了?”
他眯着眼在床头模索,熟练地翻出一个,再熟练地撕开、套上。
这是她第一次的“实战经验”,但醉昏的男人能这么无误地做事前准备?
“啊!痛……”
叫痛的是姚远。他蓄势待发地扑上,却结实捱了卓妙丽一个拳头。
他捂着下巴哀号,看向她的眼不明所以。
“妈的!你这个‘机器’!”她气得发抖。“你到底跟多少女人做过?竟然练成这种反射性动作!你……你欠扁!”
越想越气,她又送他两拳!在他挂彩的身上多添了些颜色,痛得他消软才罢手。
“我真是昏头了!竟然做出这种事……”
她爬下床,拾起散落一床一地的衣服,万分懊悔她又玩了一次幼稚的成人游戏!
真蠢!又不是要搞仙人跳,告他诱奸未成年少女,否则不就白白送上自己让他玩完了算?
“酒后吐真言?你根本连情话都练得炉火纯青了!”她瞪他一眼,恨恨推了挣扎起身的姚远一把。
进浴室打理自己,镜中映出一个刚经历激情缠绵的陌生女人。虽没再更进一步,她仍是有些不一样了,简直像颗熟透的苹果。讽刺的是,让她尝尽蚌中滋味的姚远只是凭本能与反射动作,过后恐怕忘得一干二净,对他不具任何意义……
出来时她已平静许多。姚远仍瘫在床上呓语,可笑的套子随他垂软而滑落,掉在一旁,看了就讨厌!卓妙丽红着脸将它扔到垃圾筒,但愿他醒来就忘掉他们之间的蠢事!
若他没这动作,也许他们早就完事了吧?没预防措施的性行为是危险的,他这么做并没错,但她偏就介意!介意他像部机器精准无误地做这件事!连情话都是!那要多少经验的累积才能养成习惯?
“小辣妹……”
姚远轻咽,争取她一瞥。
“什么样子嘛!真难看……”
卓妙丽心口不一地说。
入眼是他贲张的肌肉,耳边是他沙哑的呢喃,刚才的缠绵历历在目,惹她心酥耳热。忍不住伸手抚触他身上、脸上的斑驳瘀痕,她心疼起来。
“靖风哥真狠……我也是!”她羞惭一笑,又怜惜地问:“很痛吗?”
他无力答。她取了桌灯旁的伤药,缓缓帮他涂上,忙完的小手又爱又恨地眷恋他的脸颊不去。
“我要走了!下次见面不知道是多久以后?”她痴痴问:“你会不会想我?我走了你又会去找多少女人?”
在叛逆过头的国中时期,除了捆车、打架、混太妹,她当然也想尝试上床的滋味。
奈何她虽无贞操观,却有很严苛的审美观;老头是风骚的老来俏,哥哥是所向披靡的万人迷,她最爱的姚远一样是个帅到发烫的天王偶像,教她怎看得上身边逊毙的小毛头?上了床怕不倒尽胃口!
当然现在她不再那么幼稚了,但这满腔少女情怀,若是草草奉送给姚远当作一场游戏,恐连他记忆的一角都填不了。真要玩下去,就像徐嘉元说的——扭扭捏捏上了床再后悔,可能她也会像周舒宁那么不甘心,终至变成一个惹人憎厌的不上道女人!
真要变那么不堪?
那还不如让青涩的恋爱提早收场,保留一分美好憧憬,日后还可以漫漫回味。
“我爱你,到今天为止,Bye!”
癌首轻吻他的唇,她为他盖被。一滴晶泪无声落在他颊上,哀悼她早逝的生女敕恋情。
她承认,这个游戏她玩不起。
第七章
姚远懒散地摊在沙发上,欧奇丢给他一份新的行程表。
“明天开始,一切恢复正常,没问题吧?”他问。
“嗯。”姚远被动地答,眼不离电视。
“振作点!你已经休息半个月了,于靖风这期间的工作一直没停过,你不怕声势被他赶过去?”欧奇挑他的痛处下手。
“喔,知道了。”姚远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注意力全在MTV里的对唱男女身上。
“你是怎么了?”欧奇瞄一眼萤幕,是于靖风俊秀深情的脸。“既然不想输他,就振作起来,光是瞪他有什么用?他又不会少块肉!”
“欧奇,你对葛殷殷的认识有多少?”姚远问得突兀,眼睛仍黏死萤幕。
“什么?”欧奇转不过来。
“Stephen对她的态度很特别,有一种说不上的亲密……奇怪!”他喃喃细究。
“我不是说了?这女孩子十之八九有后台,搞不好他们还有一腿。”
“不可能!Stephen对方幼柔是认真的,他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
“管他是不是!可是他就算被甩,人家照样工作!哪像你整个人消沉成这样,连门都不想出去!”
消沉?!不至于吧!欧奇似乎忘了,从他与于靖风的瘀伤分别被狗仔队拍下大作文章后,他就被欧大经纪人下了禁足令。姚远也懒得提醒他。
两大天王这场架,打得香江娱乐界人仰马翻!方幼柔宣称要跳槽,不但想月兑离“佳音”和姚远,也拒答任何有关绯闻的问题。于靖风一样绝口不提,但几次公开场合的落寞反常,让失恋之说沸沸扬扬。至于他呢?趁机放大假,看似逍遥,其实心里没一刻平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