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舒晴央激动否定。
前一秒还苍白的脸,现在又涨得通红,她气恼的瞪着卫槐斯,双手捏握成拳。仿佛随时要打上面前这张可恶的脸孔似的。
她发现自己就是太容易相信人性的美好,一点小恩小惠,就会被她放大成极度的良善,以至于常常害自己陷入老套的陷阱里。
今天,她在卫槐斯身上活生生的尝到一件事——看人绝对不可以凭第一眼的印象,就以为对方是大好人!
“你要考虑多久?”卫槐斯濒临耐心告磬的临界点。
泵且先别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她得冷静些才行,就算他是妖怪投胎转世,她也得想办法把他当人看,先解决赔偿问题再说。
“等等,我也有个要求。”
“请说。”他好整以暇,等着接招。
“这里发生的事情就在这里解决,我不希望你事后反悔,跑到我跟心嫚任职的公司找麻烦,还有,在这三个月期间,不许你假借债权提出任何违背善良风俗的要求,尤其是危及女性身体自主权的行为。”
她不是绝顶聪明,但也不是个笨蛋,该保护自己跟心嫚权利的时候,她就会争取到底,这年头没有王子会来解救她,她不能光是等着挨打却什么都不做。
卫槐斯的眼神冷得教人不寒而栗,就在舒晴央快要失去信心的时候——“我要再不答应,未免不近人情。”他旋即命人拿来primojazzbar的工作契约。
“你答应了?”她不禁有些讶异。
他迳自说:“我不喜欢员工来来去去,或者多嘴透露店里客人的隐私,所以在这里工作的每位员工都必须签定这份工作协议,唯一的不同是,别人违约了不起就是损失一个月的薪水,倘若你跟你朋友都毁约,三百万的赔偿金就重新成立,届时,我会透过法律途径一并向你索赔,如何?你考虑清楚。”
平心而论,心嫚要靠不稳定的微薄薪水还这三百万,势必得花上好几年的时间,如果现在就跟卫槐斯和解,虽然会因为要兼两份工作而辛苦些,但是,三个月就可以搞定三百万的赔偿,说什么也要拚一下。
当机立断,舒晴央接过他递来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
“当然,记得提醒她,要乖乖来工作。”
她走向沙发上醉得不省人事的林心嫚,蹲子轻轻的拍她,“心嫚,醒醒,我们要回家了,心嫚……”
她根本醉得跟死人没两样,对于舒晴央的叫唤毫无回应。
卫槐斯看着舒晴央,发现她还真是有耐心,换作是他有这种棘手的朋友,早把对方踢下沙发去,哪还有可能用这么温柔的口吻喊人。
“灌了一肚子烈酒,她不睡到明天是不会醒来的,我送你们回去吧!”
他交代员工收拾残局,走向了沙发,一把扛起林心嫚往停在门口的休旅车走去。舒晴央赶紧尾随在后,戒慎的坐上车。
“顾好她,千万别让她吐在我的车上。”坐上驾驶座,卫槐斯不忘叮咛。
再次确认地址后,他转动方向盘,踩下油门,车子旋即离开了Primojazzbar。
透过后照镜,卫槐斯偷偷凝望舒晴央美丽的脸庞,比起她听到三百万赔偿金的惊吓,现在的她显得如释重负,眉宇间更是淡定许多。
“你们是很要好的朋友?”
舒情央在后照镜里和他的目光有了短暂的交会。
她表情明显怔愣了下,在看清楚他眼底的兴味后,她别扭的别开脸,对他的问题避而不谈,佯作镇定的护着身旁的好友,彻底忽视前方开车的男人。
偏偏他死盯着她不放,看得她浑身不自在,还激起她残暴因子,好想徒手插爆他那双放肆狂妄的双眼喔!
“舒晴央,没有人跟你说过吗?这不是对待善心人士该有的态度。”
卫槐斯抛下这句话,无预警的踩紧油门,车子就像是子弹似的在马路上奔窜起来。
“啊!”后座的舒晴央反应不及,差点整个人撞上前方的座椅。
听见她的惊呼,驾驶座上的卫槐斯当场炳哈大笑起来。
可恶,他一定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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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到舒晴央的租屋处,被冷风一吹林心嫚的醉意已退了一、两分,只见她恍惚的睁开眼睛,接着又倦极的闭上。
“心嫚,醒醒,我们已经到家了。今晚暂时住我家,来,准备下车了。”舒晴央好声哄着。
林心嫚睁开无焦距又涣散的眼,咕哝了一声。
“需要我帮你扛她上楼吗?”
“不用了。”她可不想让他踏进她的私人天地。
卫槐斯耸耸肩,不置可否。
逞强的结果就是换来疲累。身材娇小的她,光是要将重心不稳的林心嫚带下车,舒晴央就搞得满头大汗,可是她偏不许自己向他求救,谁教他刚刚那么可恶的戏弄她。
“我什么时候可以拿到书?”卫槐斯降下车窗,唤住她。
她侧过身,“后天可以吗?”
“好,就后天见。”
眼睁睁看着舒晴央吃力的搀着林心嫚缓缓走向公寓,他忍不住又扯开好听的嗓音,冲着步伐蹒跚的背影再次询问——“真的不要我帮忙?”
“不、用!”
都被拒绝成这样,再坚持就是自讨没趣了,“那好吧,记得来上班还债。”
离去前,卫槐斯还不忘从车里看了她一眼,嘴边挂着调侃的笑,以一种嚣张的姿态,扬长而去。
不知怎么的,整个晚上,舒晴央就是不停的反覆回想起他嘴边调侃的笑,还有他扬长而去的身影,气恼得无法入眠。
第三章
林心嫚在听到舒晴央转述的赔偿协议后,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反倒是在得知昨晚送两人回家的善心人士就是卫槐斯时,她兴奋得尖叫。
“讨厌,都是张志贤,如果他不来捣蛋,人家昨天就可以保持清醒的跟卫槐斯聊上几句了。睛央,我还好吧?有没有大哭大闹事或是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
舒晴央觉得头痛,跟心嫚对话,常常有这种牛头不对马嘴的现象发生。“心嫚,现在重点是你白天上班,晚上还得去卫槐斯的店兼差,你可以撑下去吗?”舒晴央有点担心她。
“当然可以,只要有卫槐斯这个大帅哥可以看,我拼了命也会去工作。”
“我是担心你身兼两份工作会吃不消。”心嫚就是天真得过分,不过这也算是她的优点,能在感情遭到背叛的时候带这么乐观,至少她不用担心她会因为挫败的爱情而伤害自己。
“咦,我告诉你吗?其实我已经被公司列入这一波的裁员名单,再过几天,我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兼差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都没跟我说?接下来你想找什么工作?”舒晴央担心的问。这已经不是心嫚第一次抱怨工作无聊,嫌弃薪水少了,她经常三天两头的换工作。
“昨天才知道的。无所谓啦,我老早就想换工作了,每个月两万多块的薪水,工作内容又超级无聊,实在教人提不起劲。”
林心嫚一派轻松的回答,“这份兼差工作来得正是时候,只要我表现良好,说不定三个月后卫槐斯会把我留下来当正式员工,我为什么还要另外找工作?”
“如果没有呢?”舒晴央很想一刀剖开她的脑袋,看里头都装些什么东西!她不是不好,只是太好高骛远又爱面子,但现实人生不能只靠那些东西活下去。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的工作能力吗?”她表情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