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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指娘子 第22页

作者:于晴

“东方非!”布政使咬牙切齿:“总有一天,你的下场也会妩比凄惨的!”

“哈哈哈,本爵爷一生之中可没有尝过什么惨滋味,有这机会倒也不错。”东方非意味深长地说道:“布政使,不管你对老国丈忠不忠心,从你成为老国丈的人马的那一刻起,你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

布政使闻言,立即明白一切。就算他无心报仇,打一开始,东方非就打算拔除国丈爷的一干人马,甚至,促使东方非这样做的,正是他背后那个九五至尊。

“既然都是死,自然要拖人下去了!”他杀三名县令,必死无疑。至少要拖个东方非……他瞇眼瞪着那把折扇,忽地恍然大悟。

扇柄没有暗器!

布政使不浪费片刻机会,飞身上前,直击东方非。

东方非自知被发现真伪,哈哈大笑,连动也没动。剎那间,十多名随身武士已越过层层兵马,将东方非与阮冬故围住。同时,兵马之中,一抹穿着小兵服的高大身影疾飞扑前,接下布政使的一掌。

“怀宁!”阮冬故叫道。

怀宁一连滑了数步,抹去嘴角的血痕,头也不回地对她说道:“他确实内力深厚,要一击震碎心脉,简单。”换句话说,他以身试掌,算是人证了。

接着,怀宁眸露狠意,放手一搏,跟布政使缠斗起来。

东方非冷声吩咐:“你们站在这里是傻了吗?还不去帮忙?”

“爵爷,属下等奉命,以爵爷性命安全为优先,布政使功夫高强,若有疏漏,属下难以向皇上交代。”

东方非顿时怒火高涨,还不及发威,阮冬故忽地起身,要钻出层层保护之外。

他眼明手快,立即擒住她的手腕,怒斥骂道:

“妳干什么妳?”

“我去帮忙!布政使功夫高强,已有玉石俱焚的决心,怀宁不见得能赢。”

“他打他的,妳能帮什么忙?看看妳,弄成这样,都自顾不暇了,还想去帮人……妳这样看我做什么?”东方非挑眉。

她眼神充满异样,忽然问道:

“东方兄,你那把扇子有暗器吗?”

“没有。”东方非答得也干脆:“我长年带在身上,也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他对她,从不隐瞒。

“顺道骗些城府过深的人,对吧?难道你不怕布政使识穿吗?”

“哈哈,识穿就识穿,那又如何?”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人生不就是一场赌局吗?赌输认赔,天经地义。

阮冬故叹了一口气,忽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开他的力道。

“妳做什么妳!”他要再抓住她,她却十分灵巧地避开。

“东方兄多次救我,我惦记在心,但你这次冒死救我,我……真的吓到了……”吓到心跳遽增,难以负荷。她柔声道:“你放心,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完,绝不会轻易赴死的。”

冒死救她?他有这么好心?他只是……只是……

见她钻出武士的保护之外,他怒极喊道:“青衣!”

青色的身影由高处飘然落下,加入激烈的决斗。

阮冬故自知武艺远不及他们,东张西望,奔到假山面前,大喝一声,轰隆隆的巨响,她扛起整座假山。

没有见过她神力的,个个面露惊惧,地方官员吓得连连退步,一干兵马略微散乱地退出范围。

大内高手也护着东方非避开危险。

“怀宁!”阮冬故大叫,随即用尽力道击出假山。

怀宁与她默契极好,他轻跃到空中,在众人惊叫声中,旋身踢--他愣了愣!假山?他那个力大无穷的义妹兼师姐到底吃了几碗饭?

他硬着头皮,借力使力踢出假山。布政使迅速退后,运掌痛击冰冷的石山。

剎那间,石灰模糊了众人的视线,碎石四散,击中了好几名士兵。

“再来!”她再叫。

还来?他宁愿连战高手七天七夜,也不想再接她的力道。他跟布政使决斗仗的是功夫深浅,要接她的力道,却得小心万分,以免无故断骨!

在众人的惊慌失色中,种植在假山旁的百年老树被她连根拔起,地面隐隐震动,她扛着百年老树,运气击向怀宁。

地上的兵马吓得魂不附体,早巳一哄而散。

怀宁差点闪避不及,还是青衣借力,与他同时将老树踢向布政使。

“再来--”还有一棵大树,再拔!

“不要再来了!全被妳打死了!”怀宁终于开了金口。趁着厚实老树击中布政使时,与青衣左右夹攻。

“怀真!”凤一郎及时奔前扶住她。

“……一郎哥,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她说道,秀眸死瞪着场中打斗,却咽去思考谁占优势。“怀宁会赢吗?”

“会。”连看都不用看。冬故的力大无穷,别说怀宁吃不消,连布政使这样内力深厚的人,在措手不及下也处了下风。他低语:“冬故,妳费力太多,药效发作太快了。”他担忧着。她的眼神已有些涣散,却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真的吗?难怪我觉得脑子好像有点不清不楚了。”她走到巡抚面前,眼皮有点张不开,抱拳道:“大人,方才小人略施小计,证骗大人这块破布是官袍撕裂出来的,还望请大人见谅。”

“假的?”巡抚暗暗吃惊,连忙摊开那破布。“为何你要骗本官?”

“小人并非有意欺骗大人,只是想引出真凶。还望大人秉公处理,工人虽作伪证,但他乡野鄙夫,不知其中严重性,还望大人从轻量刑。”她一字一语缓慢地说,有点大舌头了。

巡抚看了东方非一眼,直到后者微微点头。他才道:

“这是当然……辛苦你了,怀真。”

阮冬故嘴角微扬,但并无真正笑意。她道:

“不辛苦,这是小人应当做的。”她用力眨了眨眼,眼睛真的看不清了。她头也不回地问道:“一郎哥,现在我可以安心地睡了吗?”

“可以了,已经没有需要用着妳的地方。”凤一郎柔声道。

她点头,有点步伐不稳,甚至是摇摇晃晃走到东方非的面前。

“东方兄?”

“嗯?”细长的睫毛掩去他的眼神。

“麻烦你了。”

东方非眼明手快,丢了扇子,及时抱住摊向他的娇躯。

凤一郎注视着她的背影,半晌,才默默收回双臂。

站在高台上的贵公子,眼神阴鸷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第八章

凤宅。

一觉醒来,已是隔天傍晚,浑身脏污不堪,月复部有点不适,不过她还能忍,就是额头痛得她很想倒地不起。

“痛痛痛,一郎哥,真的很痛哪。”她龇牙咧嘴,痛得直往后缩。

凤一郎完全没有放缓涂药的意思,平静道:

“冬故,妳这伤口不小,可能会留疤。”

“留疤不碍事的啦。”好痛,眼泪差点不争气地滚出来。如果不是一郎哥向来疼她,她一定会认定他是存心惩罚她的。

明明昨晚,她没这么痛的……因为蒙汗药效尽退,让痛感全部浮现出来吗?

“一郎哥,不上药也行,随便几天就可以自动愈合了。”所以,别整她了吧。

他不甚苟同地瞪着她,道:

“什么不上药?妳是个女孩,是要嫁人的。妳这叫破相,妳懂吗?”

“一郎哥,反正我许人了,都无所谓了。”她笑,又痛得直抚额头。现在连做表情,额面就阵阵抽痛,昨晚她是撞上铁石头吗?好痛哪。

凤一郎看她自作自受,心里也不好过。他放缓脸色,道:

“怀宁去烧水了,待会妳沐浴后,到客厅来吃饭吧。我听青衣说,妳在官园吃得少,现在回家了,妳爱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去将剩下的腊肉炒一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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